冷懼咆哮著,身體粗壯如兇,已不似之前那般纖瘦,接著雙掌一拍,勁風洶涌起來。
一道秘力隨著勁風而至,還沒昏倒的存在呆呆地聽著原地,面目猙獰,像是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
江奕輕哼一聲,強行從幻境中掙脫出來,拳印被青光包裹著,雙腿緊繃,一步踏出。
轟!
拳掌交鋒,附近的房屋直接在氣浪的侵襲下倒塌了。
冷懼額上的青筋已經暴起,眼中多了恐懼的同時,更在竊喜。
他越是感到恐懼,實力便會越強。
“小子,你死定了!”冷懼大吼一聲,掌勁中力量再次增強,隱隱有壓過江奕的跡象。
接著又是一掌落下,拍向江奕,想趁機來個絕殺。
江奕神色不改,連看都不曾去看那一掌,數(shù)十根冰錐憑空出現(xiàn),齊齊射向冷懼,驚得冷懼連忙用手抵擋。
砰砰砰……
然后,江奕趁勢而起,青色的拳頭如同流星一般,卷起一陣徹骨的寒意,氣勢磅礴。
“??!”冷懼慘呼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等再次起身的時候,雙臂已經徹底廢了,無力的耷拉在那里。
他第一次感覺到實力的差距,而和他交手那人,似乎從未盡過全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冷懼苦笑著,有些不甘,沒想到來岱州遇到的第一個強敵,就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他隱隱覺得自己遇上來涅修,卻沒發(fā)現(xiàn)涅修的手段。
江奕置若罔聞,淡笑道:“你來岱州到底什么目的,可別跟我說是為了修煉你七情宗的功法?!?p> 只要有人的地方,收集七情就很容易,對方完全可以留在海州修煉?,F(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岱州。
如果說跟天象宗沒牽扯,他斷然不信。
冷懼看著江奕,眼中的懼意越來越多,接著雙掌一拍,轉身就跑,如同一道迅捷的閃電。
江奕再次從幻境中掙脫出來,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很討厭這種手段,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算計。
接著便封閉了自己的耳識,追了上去。
青焰升騰,顯化出一頭咆哮的巨蟒,倏忽而至,一口吞下了冷懼,等青焰散去的時候,原地已經多了一個冰雕,只留下頭部顯露在外面。
“你是江奕!”冷懼驚叫一聲,直到此刻才確定江奕的身份,心里更是升起一絲惡寒。
這種手段,他在來岱州的時候便有所耳聞。
江奕搖了搖頭,笑道:“看來你七情宗與天象宗聯(lián)手了?!?p> 他的真實身份,只有天象宗的人知道,可天象宗沒在岱州宣揚過此事,眼前這人能知曉,似乎只有天象宗告知這一種可能了。
冷懼臉色狂變,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顫聲道:“世子,有話好好說,我是被迫的?!?p> 江奕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我相信你是被迫的,要不然你也不會跑到大河村來了?!?p> “不如這樣,你告訴我天象宗在前面安排了多少人,哪邊防備最松懈,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當真?”冷懼神色驚喜,沒想到江奕會這么好說話,可他又忍不住狐疑起來。
這與他聽聞的江奕,好像不是一個人,除非對方準備過河拆橋。
江奕搖了搖頭,笑道:“有松懈的地方就好,至于你,還是下去吧!”
青焰一揚,接著便是無數(shù)劍光,留下了漫天飛屑。
他只要確定心中所想就夠了,至于男子天象宗安排了多少人,哪里防備松懈,親自去探探就知道。
只要沒有侯級存在,沒有陣法加成,他就沒什么好怕的,何況侯級存在幾乎不可能守在這種地方。
……
青河地界與歸流地界的交界處,兩名天象宗弟子守在那里,顯得有些憊懶,還不時閑談兩句。
江奕躲在一塊巨石后,遠遠看著這一幕,卻沒有放松警惕。
他不確定那里是否布置了陣法,現(xiàn)在也不能隨意動用靈識查看,只能慢慢探查。
一念出,不遠處的黑水蟒已經悄悄接近那兩名弟子。
“小心!”其中稍顯瘦削的男子低喝一聲,立刻戒備了起來,一旁的青年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也察覺到了黑水蟒的存在。
吼!
黑水蟒咆哮一聲,做出佯攻姿態(tài),下一刻便轉身離開了。
“算這畜生跑得快,不然定要讓它脫層皮,”瘦削男子冷笑一聲,有些遺憾。
這些日子,他見過太多跑來的妖獸,可基本都同那頭黑水蟒一樣,察覺到不對勁就跑了。
“也不知宗門何時才能解決青河宗,我等總在這邊守著,未免太無聊了些,”青年輕嘆道,有些不甘心。
“別說這些沒用的,宗主和各位長老有自己的考量,我們當?shù)茏拥恼兆鼍托辛恕!笔菹髂凶由裆粣?,語氣都重了幾分。
盡管他也不甘心,可要是說錯話,不小心傳了出去,他們二人的性命都得丟了。
……
入夜,烏云蔽月,壓抑了幾天的空氣,隨著一場微風拂過,下起了雨。
雨不大,綿綿不絕,好似一張溫柔的手撫在身上,讓人覺得舒服。
“這鬼天氣,總算下雨了,”瘦削男子忍不住抱怨了兩句,然后開始修煉了。
青年青年見怪不怪,只是安心地守在一旁,不時看向四周,一刻也不敢松懈。
江奕蹙了蹙眉,正猶豫要不要出手。
一旦出手,等待的結果只有暴露。
而不出手,他來此的目的就沒有實現(xiàn)的可能。
一番思索之后,江奕還是決定動身了。
“什么人?”看著走來的江奕,青年男子一臉警惕,手中的長刀更是隨時準備出擊。
“連我都不認識,”江奕輕哼一聲,有些不悅,“看來你天象宗太不把我七情宗當回事了?!?p> 青年男子一臉狐疑,一時間也不敢確認江奕的身份,心底卻默認了江奕是七情宗弟子。
“你是?”
“啪!”江奕直接甩了對方一個耳光,喝道:“自己想,今天要是認不出來,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p> 青年男子連忙低頭,心里一陣狐疑,遲疑道:“你是冷懼大人?”
他只見過冷懼一面,現(xiàn)在天又黑,又看不清臉,只能把自己想到的人猜出來。
原本還在修煉的瘦削男子也站了起來,正要打量江奕,也被打了一巴掌。
江奕慍怒道:“你更過分,現(xiàn)在才知道起來,是看不起我嗎?”
“不敢!”瘦削男子連忙低頭,再不敢打量江奕,連忙讓出一條路。
“一幫廢物,真不知天象宗養(yǎng)你們這些弟子干什么用,”江奕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走入青河地界。
等確定沒有觸發(fā)這里的陣法時,他暗暗送了一口氣,“給我好好守著,誰要是敢玩忽職守,我定斬不赦?!?p> 看著江奕漸漸遠去的背影,瘦削男子一臉悲憤,罵罵咧咧道:“再玩忽職守,我們倆加起來都不如你。”
青年男子揉著嘴巴,同樣憤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