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跟著燕毅在距離盛京還有三十里路的地方駐扎了下來。
這兩天,燕毅忙的暈頭轉(zhuǎn)向,一般沒事不會找自己。柳如煙得空過了兩天消停日子。
只是這天晚上,柳如煙跟著火頭軍在營帳里忙來忙去,忽然意識到身后有人,一回頭,四下已經(jīng)空無一人,而燕毅正用一種意外中帶著愧疚,愧疚中帶著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
柳如煙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手一抖,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世……世子……子,你……你……”
“誰讓你來這的?”
燕毅的眼神說不出的寒冷。
柳如煙下意識的后退兩步:又來這套?裝失憶很好玩嗎?前兩天剛剛裝跟自己不熟,把自己放在了火頭軍的營帳里,現(xiàn)在又說這話,真當老娘是軟柿子了?!
燕毅見她久久不語,更是深吸一口氣:老子才離開幾天,這劇情都發(fā)展到這一地步了?
“不是世子您說,讓我來火頭軍這幫忙的嗎?”
“哦,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在這里幫忙了?!?p> “哦?!?p> 燕毅的眼神里突然閃出一絲疲憊:“跟我來。”
柳如煙跟著他,兩人走走停停,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山坡處。
柳如煙看著燕毅抬頭仰望星空,只是那背影里有說不出的落寞。
“世子,你是在擔心燕王吧?”
“嗯?”
燕毅一個疑問的聲調(diào),可惜柳如煙沒有聽清楚,還以為他是在肯定的接著自己的話“嗯”了一聲,一瞬間,滿心同情的繼續(xù)說到:“世子,我知道燕王一生盡忠報國,眾所周知,如今卻在該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被皇帝羈押在京城……是樹大招風了吧?”
“小丫頭懂得還不少,就你這番話要是被有心人聽見了,只怕是要滅九族嘍!”
“世子你也別嚇唬我,我自生來就被人說是災星,克父克母,注定孤獨終老,這點小事兒我還擔得起!”
“對不起……”
燕毅的身影雖然沒有轉(zhuǎn)過來,但是這一句對不起反倒讓柳如煙來了底氣,直接跑到他的面前,義憤填膺的盯著他的眼睛說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俞出。多言數(shù)窮,不如守中。世子,人活一世,當忠君愛國,卻也要看君是否明,國是否清!”
“那你的意思呢?”
“世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p> 就在這一瞬間,柳如煙突然學聰明了,沒有把話說的那么直白。畢竟,誰也不敢明挑著讓這燕王世子造反吧?
“其實,我本來是想跟你說一些別的事情的?,F(xiàn)在看來,你倒是活的比別人都通透,算了,回去吧。”
燕毅轉(zhuǎn)過身,見她沒有跟上來,特意不著痕跡的放慢了腳步,待她與自己并排走的時候,又繼續(xù)說道:“如果,這兩天我要是再犯迷糊,你就拿著這個,告訴我你今天對我說的話。”
燕毅說著,從身上拽下來一塊玉佩,柳如煙一看,這不就是在寺廟里遺失的那塊嗎?就是因為這塊玉佩,自己才被弄到了這里!這玉太邪門了,自己可不敢接!
燕毅見她不接,直接塞到她的手里:“拿著!”
“世子!”
倆人一回頭,望月的身影又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我還以為在這十萬火急的關(guān)頭,世子您顧不得這些花前月下呢?!?p> 燕毅一見她,表情更是震驚:“望月?”
望月沒想到在他的眼里竟然看到了對自己的疏離,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你不是燕毅?”
“啥情況?”
柳如煙失聲尖叫:這望月會點邪術(shù)就算了,怎么這世子也不是世子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耗子都給貓當老娘了!!
燕毅快速反應過來,一掌下去,柳如煙就軟嗒嗒的倒在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