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感一旦達(dá)到一定高度,本能的,就會想要奢求更多。
——
年后,陳瑾瀾馬不停蹄地買了回甘南的票。
“不再多待幾天?那么急干嘛?”陳百川無奈地道。
“沒事兒,五月份我就回來了。”陳瑾瀾安慰著說。
父親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甘南的雪停了,換來了雷雨交加的天氣。
雨更大了,房頂上,街道上,濺起一層濛濛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fēng)猛刮過來,那白紗裊裊地飄去,雨點(diǎn)斜打在街面的積木上,激起朵朵水花。
“你到了嗎?”
剛擠出人潮洶涌的人群,口袋里的手機(jī)震動起來。
來自木只。
“到了?!?p> 許是緣吧,她想。
兩個人聊得很投機(jī),說話也肆無忌憚,有什么話也都敞開了說。
有人在不確定的空間里悄無聲息與一個人敞開心扉,有人在現(xiàn)實(shí)中不知不覺悄悄接近。
不知何時,陳淵突然想注意那個闊別多年再相見的女孩,那個很多年前默默無聞的女孩。
如果他是漂泊無依的船,他想。
那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康陌读?。
“我讓人來接你了?!绷炙佳哉f。
“誰?”
林思言回復(fù)得很快,“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話畢,她發(fā)了一個祝你好運(yùn)的表情。
“陳瑾瀾!”磁性的男性聲線穿梭在人群中,最后落去她的耳中。
回眸,熟悉的身影矗立在人群中,這一刻,她明白了。
林思言說的人就是他。
陳淵。
陳瑾瀾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他,不進(jìn)也不退。
愣了很久,陳淵才朝她走來。
雨霧作為背景襯托她的青春,此刻,她的青春,正向她疾步走來。
陳淵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箱,她也不拒絕。
“先回家?”陳淵問。
“都行?!?p> “那先去吃早飯?”
“都行?!?p> 陳淵:……
半響,他才問“你吃早飯了嗎?”
陳淵一手撐著傘,一手拉著行李箱。
左肩的衣衫早已濕了一大片,因?yàn)?,他把雨傘向陳瑾瀾那邊傾斜了些。
“回家吧。”陳瑾瀾注意到了他半濕的衣衫,最后決定。
“行。”
陳瑾瀾一人在雨中撐傘,站在雨霧中,等待著陳淵把車開過來。
半響,一輛并不出眾的黑色轎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的面前,車?yán)锩娴娜嗣坝昱芰诉^來,躲在她的雨傘低下。
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她能感受到他炙熱的呼吸。
陳淵貼心地替她打開車門,把行李箱放到后備箱后才回到車?yán)铩?p> 汽車緩緩駛動。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陳瑾瀾時不時偷瞄陳淵兩眼,發(fā)現(xiàn)他全程全神貫注的開車,頓時覺得無趣。
汽車緩緩?fù)T陉愯獮懙男^(qū)門口,她才開口“謝謝你送我回家,有空的話…”
“改天請你吃飯?”
陳淵莞爾一笑,點(diǎn)頭“好啊?!?p> 這天的他們,讓陳瑾瀾覺得有些親近,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了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
但這也似乎遠(yuǎn)遠(yuǎn)不夠。
果然,人的情感到達(dá)了一定的高度,本能的,就想索取更多。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她想。
‘期待與你相見?!?p> 消息響起,企鵝頭像飛速閃動。
來自木只。
‘或許在那些不為人知的日子里,我們早已悄悄擦肩而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