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兄弟內(nèi)訌
“哥,我們就這么認(rèn)了?”
等到村里散會,焦家?guī)仔值芫鄣剿麄兇蟾缂依镩_起了小會。
焦老二去了縣上認(rèn)尸,順便處理后事。
他們家里,也就老二的手稍微干凈點,其他人是根本湊都不敢湊近縣公安局的。
直到夜深了,焦家兄弟也沒討論出個什么東西來,最后除了老大和老幺外,其他的兄弟都各自回家。
“老幺,敢不敢跟著哥去干一票?”
“干什么?”
老幺是個獨眼,天生的,左眼沒有眼珠,整個眼眶都是平整的,也沒有眼簾眼瞼。這人心狠手辣,小時候連他表哥都敢下刀子戳。
“秦家溝那些狗屁玩意兒,我們不能搬過去肯定是他們在使壞。我聽人說,他們村里一條大蟒,我們就去想辦法殺了這條蛇,把它皮剮了掛到他們村口,蛇肉可以拿回來吃,蛇膽泡酒?!?p> 焦老大臉上一片陰狠,手里玩著小匕首,狠狠的插入到桌上。
“行,大哥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焦老大朝他招招手,附耳嘀咕了一陣。
后半夜,村里陷入寂靜中,焦老大家的門被打開一條縫,一個人影從里面鉆出來。走了一段距離后,從大樹上跳了一個人下來。兩人沒開口,打了個手勢,趁著月色開始爬山。
凌晨的時候,秦施還爬起來去上廁所,順便看了一眼小蟒,確定它房里的飲水足夠,之后打著呵欠回房去了。
原本纏在橫梁上的小蟒突然昂起頭,蛇信吞吐一陣,悄無聲息的滑出了房子。
它的身影奇怪的逐漸減淡,就像是水墨畫到了后面沒墨了似的。
在它消失后不久,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秦家溝村尾的果樹林里。
就著月光可以看到,這兩人雖然做了喬裝打扮,但也僅僅是用布蒙住了半張臉,頭上戴著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而稍微瘦削點的那人,左眼以眼罩遮擋著。
兩人悄悄的潛入秦家溝的村子,竟然沒有驚動村里的狗子。用了幾分鐘時間,他們就摸到了小蟒住的那間屋。
不知何時,原本空無一物的橫梁上多了一條黑色的影子,看其形狀,跟小蟒有幾分相似。
兩人靠近之后,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探查了一番周圍的情況,最后才選了個絕佳的角度,打算一擊必中。
他們手上的獵槍是改造過的,加了消聲器。這種獵槍就是散彈槍,又稱為鳥槍,在建國初期用得比較多。焦家兄弟這些槍估計也是從那個時候保留下來的。
改造過后的獵槍威力更大,加上焦老幺雖然只有一只眼睛,卻是個天生的神射手,解決獵物通常只要一槍,所以人稱焦一槍。
在子彈射出去之后,他心里一咯噔,直覺不對勁。想要招呼大哥離開,卻在偏頭的時候,那只獨眼的瞳孔瞬間放大。
沒有真正的面對過小蟒,完全不知道它的恐怖之處。
他們曾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一眼,那時候估計小蟒最多不過七八米,成年男子大腿粗細(xì)而已。但現(xiàn)在在他們面前的這條蛇,只蛇瞳就有他們村口掛著的銅鑼那么大,而且對方低下頭俯視他們的時候,那堆成小山的身軀盤成蛇陣,幾乎塞滿了整個房間。
“蛇,蛇妖!”焦老大膽子雖然大,可也是針對人類或者正常的野獸來說的,而眼前的這一幕,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只是這時候再跑已經(jīng)晚了。小蟒的蛇頭往后一縮,繼而快如閃電一般的伸向焦老大。他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往旁邊一拉,把弟弟老幺塞到了小蟒嘴邊。
焦老幺本來還想伸手拿槍掩護哥哥逃跑,沒想到自己親愛的大哥居然拉自己去擋蛇,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蛇嘴已經(jīng)到他頭頂上了。自覺自己逃不掉的焦老幺心一橫,抬手就是一槍,奔跑中的焦老大一聲痛呼,打了個滾,翻到地上生死不知了。
焦老幺失去意識之前,嘴角咧出笑容,目光中滿是惡毒和憤恨。
被槍聲和焦老大的叫聲驚醒的村民們開了燈出來一看,就看到小蟒的房子前面,兩個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人手里拿著獵槍,另一人拿著砍刀。
被嚇壞了的秦家溝的村民們不敢上前,叫了護衛(wèi)隊的人過來,還有值班的民警小李。
孟大彪帶著人來的時候,村民們已經(jīng)圍了里外三層,一個個又慫又熊的在看熱鬧。
“趕緊給我散開。你們也是膽子大啊,萬一他是裝暈?zāi)兀康葧S手一槍,就不是一兩個人喪命的問題了?!?p> 聽到孟大彪的話,村民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嘩啦啦的就跑走了一大片。
護衛(wèi)隊員和民警小心翼翼的摸過去,先是把獵槍給挑開,旁邊有人沖過去搶了就跑,小臉都嚇白了。等把武器給繳了之后,孟大彪親自動手,把那焦家兄弟捆了個結(jié)實,帶到了護衛(wèi)隊這邊。
端起一碗水,孟大彪猛吸一口,繼而噴在焦家兄弟臉上。過了片刻,這兩人才一頭濕漉漉的清醒過來。
焦老大睜了半只眼看了一下,慢慢睜開雙眼,就看到孟大彪雙手抱著胸,一臉鄙夷的看著他。而在他的旁邊,他兄弟焦老幺遮擋的眼罩已經(jīng)沒了,那只獨眼死死的盯著他,嘴角掛著一抹猙獰笑容。
“老幺,老幺你沒事兒吧,哥哥我那時候暈了頭,對不起你?!苯估洗蠖碱櫜坏妹洗蟊脒@邊了,開口就跟焦老幺求饒。
同是自家兄弟,他最清楚焦老幺的為人。這人心胸極其狹隘,錙銖必較,他今天下意識的拉他去擋蛇口,回頭要是讓焦老幺找到機會,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求饒的時候,心里其實非常的惋惜,這蛇怎么就沒把老幺給吞了呢,哪怕毒死毒殘了也好啊。
焦老幺壓根兒沒開口,他依然朝著老大笑,那笑容看得孟大彪都覺得瘆得慌。
這兄弟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內(nèi)訌,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抵不過是逃命的事兒。
剛才他們來的路上就檢查了一下,焦老大的腰下到小腿那部分很明顯有鐵砂子打出來的血洞,這人也是能忍,換個其他人早就開始嚎叫了,他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跟他弟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