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醫(yī)者仁心 (完整版)
玄靈妃默默的看著大師兄,見他修煉入神,哪里還有心思修煉?
只顧欣賞著他了。
單手撐著下巴,面露癡笑。
大師兄一動不動的。
睫毛也不動,安安靜靜的,就好像連呼吸都停了呢。
她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胸口升起一陣火熱來,烘的臉色紅撲撲的。
“怎么辦,好想親他一口??!”
她也很驚訝,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現(xiàn)在修煉的這么入神,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吧?
只稍微的,輕輕的,碰一下……
應(yīng)該不會被察覺到吧?
她悄悄的動了起來,朝著大師兄挪動,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yīng),心中膽大了起來,那黃阿九都那么大膽,敢跟大師兄告白,怎么自己就不敢表明心跡呢?
被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大師兄不會責(zé)怪她的!
隨著逐漸靠近,玄靈妃的心跳變得飛快,近距離看著他的臉龐,悄悄的將臉湊了過去。
啊,好近!
簡直如同夢幻一般,她不禁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怎么他身邊這么冷?
腦袋湊到他的心口聽了聽,又探了探他的呼吸,玄靈妃驚呼出聲:“大師兄!”
凌云霄的身體隨之倒下。
她急忙喊叫,見大師兄無論怎么叫都醒不過來,急的原地打轉(zhuǎn),都快要哭了。
“怎么辦怎么辦,大師兄沒氣了!”
她焦急萬分。
誰能想到,大師兄竟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沒了生機。
急得團團轉(zhuǎn)時,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只有把自己的元靈分給他了!
玄靈一族,有著數(shù)不盡的秘聞。
傳說,其元靈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到了閻羅手中都能把人救回來。
獻出元靈的人倒也不會死,只是會修為大跌,大傷筋骨,從此淪落為凡人。
但為了大師兄,哪怕只能做普通人也甘心了。
她跪在了大師兄面前,雙手合印,閉上眼,施展起了玄靈一族秘術(shù)。
渾身的元氣匯聚,面色變得慘白,她張開口來,緩緩朝著大師兄靠近。
可還沒等她吐氣,凌云霄就掙扎著醒了過來。
爺從地府回來了!
好險!
還好我技高一籌,差點就回不來。
用掉了一滴幽魂草的露珠,這才算是回來了。
一睜眼,正瞧見玄靈妃朝他撲過來。
他這一起身,玄靈妃往前一送,兩人嘴巴正好碰到一起。
四目相對。
凌云霄瞪大眼睛正想退后,卻被玄靈妃一把抓住了肩膀,也不知道是安得什么心思,把他按倒在地。
此時。
林語徽悄悄摸到了凌霄閣前邊,心里憤憤不平。
想了很久,她終于覺得,可能,也許,大概,自己果然是被大師兄給忘了。
今天一事給了她極大的刺激。
怎么大師兄身邊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了?
再這樣下去,不被玄靈妃搶走,也一定會被別人搶走。
這怎么可以呢?
大師兄一定是我的,我今天必須要找大師兄說個明白!
“哼,不許我過來,我偏要過來!”
她悄悄翻墻進去,趴在窗沿,正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驚呼出聲。
“大師兄和她……”
只聽耳邊嗡一聲,如同驚雷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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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地府中有一人,人稱‘胖胖尊者’。
他也是靈霄派的人,為什么會在地府呢?
倒不是他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想要超度地府冤魂了,而是他喜歡不沾因果,覺得人間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太陰間了,還是陰間比較太平。
于是就來到了一切因果的開始和盡頭,魂魄的輪回之地,在這里汲取一些機緣。
但凡魂魄,總帶著些前世機緣,是善報也好,是惡報也罷,助善除惡,總能結(jié)到善緣,也算收獲頗豐。
他在靈霄派是一個自由的職位,算是個教書先生,地位在長老以下,享受客卿待遇,同時是‘玄武門’的門主,兼任教導(dǎo)‘陰尸宗’法術(shù)。
此前已經(jīng)提到,靈霄派以下分為四座堂會。
在修行界,有些叫宗門,有些叫門派,這是什么意思呢?
他們是以宗,派、門、堂、會、作為次序。
那么理論上來說,靈霄派以下應(yīng)該分為幾門才對。
而這,正是因為,修行界各方勢力規(guī)模不等,有些稱之為門的比派要大,而有些稱之為派的,卻比一個宗都大。
為了更詳細區(qū)分,就有了不同稱呼,比如,宗是最頂級的,宗派次之,宗門再次,到了門派就是普通稱呼,再往下就是堂會。
因此,堂會在一個稍大門派的內(nèi)部,可以和‘門’劃等號。
類似于直轄市和地級市還有縣級市的區(qū)別。
修行界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而靈霄派,實力就在宗派和宗門之間,比普通的門派要高上一個等級,又不至于和‘正宗’相提并論。
冷知識:‘名門正宗’一詞,就是從這里得來。
而這位‘胖胖尊者’,對外宣稱是玄武門的門主,對內(nèi)則宣稱是玄武堂的堂主。
至于他教導(dǎo)的‘陰尸宗’法術(shù),說起靈霄派和陰尸宗的恩怨糾葛,真是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在靈霄派之前,陰尸宗算是一方‘正宗’。
之后,靈霄派成了宗派,而陰尸宗則降級成了‘宗門’。
這么說吧,靈霄派就是陰尸宗心目中的‘耶路撒冷’,其余的暫且不提也罷。
再說這位‘胖胖尊者’,姓呂,名叫德全,字公惠。
這位呂公惠啊,為人謙虛謹慎,和藹可親,經(jīng)常說一句:“惠我也,惠我也!”
不管是什么場合都在用這句話。
比如,在和人講價的時候,這句話的意思就變成了:“便宜我啦,便宜我啦?”
占到便宜的時候,又變成了得意的:“便宜我了,便宜我了!”
和人哀求的時候,成為了懇切的:“幫幫我啦,幫幫我啦?”
遭遇磨難的時候,則是對著上天自語:“考驗我罷了,考驗我罷了……”
和人打架打不過則化為了求饒:“饒恕我吧,饒恕我吧……”
堪稱是萬能語句。
后來大家都親切的叫他‘惠惠’。
言歸正傳。
他的修為,是在金丹以上,元嬰以下。
即所謂:藏妙之境。
別看他只有這個境界,修行界沒人敢小看他。
他有一雅號,人稱:萬妙之祖。
通玄藏妙,本是一體。
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待在金丹期,無法成就元嬰。
因為他們只知通玄,而不知藏妙。
只因玄妙,乃上天所賜,萬道之借物,需得藏妙于己身,方可成就真我本源。
就好比上天降下一顆種子,須得埋藏在身體里,等到它絢爛綻放。
嚴格意義上講,通玄藏妙都屬于金丹期,而兩者完全是云泥之別。
通玄境的人,往往鋒芒畢露,銳意太盛,上天會降下懲罰,一不小心,玄妙就會反噬自身。
而藏妙境的人,看起來平平無奇,萬般造化藏于心間,只需出手,就知變化有無,如同天地之別。
甚至有些元嬰期的,不知此間變化,草率的跨過了藏妙境,這輩子都會落后于人。
為什么會這樣呢?
因為這幾個境界是修行的新境界,新發(fā)現(xiàn)。
在此之前,人們只知金丹元嬰,草率的將其分為初期,中期,后期,而不知道個中奧秘。
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年的發(fā)展,多少人即便知道,也都是藏著掖著。
直到有一天,這些發(fā)現(xiàn)被公之于眾,它才被人廣泛的接受。
修行之路,千變?nèi)f化,前人開道,后人跟著腳印,一步步往前走。
然而,創(chuàng)造這條修行路的人,并不被修行者尊敬。
因為創(chuàng)造這條路的人是凌云霄。
那些修行前輩們的心中都有著怨氣。
好家伙,你把修仙之路毀了,再跟我說有另外一條路?
而且是條更艱難,更兇險的路。
原本的修行路,雖然也很困難,至少有了成熟的路徑,人們可以順著這條路成仙,至少都還有個念想。
到頭來,你先把修仙之路給毀了,再告訴別人有這回事,未免有些強人所難的意思。
這樣一來,損失最大的就是修為最高的那些人。
如果有仙界之力加持,他們就算是前期落后,后期也可以通過仙界補回來。
結(jié)果嘞?
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后輩追趕上來,一個個的將他們超越,但凡修為高的,哪個人不是叫苦不迭?
因此,修為并不怎么高超的呂公惠,成為了修行界的香餑餑。
他懂行?。?p> 他只要在這個境界待著就夠了,他能吃一輩子!
甚至有人對他許諾,說什么將來到了仙界,也給他留一個位置。
他來到地府躲藏,也是怕了那些人。
笑死!
他也有話講:
我呂公惠是靈霄派的人,憑什么幫你們這些外人提升修為,早干什么去了?
想起這些年的辛苦,呂公惠淚流滿面。
他年輕時天賦較差,筑基就花了兩百年,差點耗盡壽元,好在他領(lǐng)悟玄妙悟性十足,只花了十年就達到金丹,這時修行界已經(jīng)沒他的位置,同輩們早已各個不凡,他又閉關(guān)五十年,想要盡快邁入元嬰,好在大門派謀得一個職位,不然他可養(yǎng)不活自己,結(jié)果閉關(guān)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大突破,那就是‘藏妙境’。
這個境界實在太過美妙。
原來在金丹和元嬰之間,還有這樣一個大境界。
在此之前,有人提出了一個‘孤島’理論。
說突破境界,如同橫跨海洋,在金丹和元嬰兩塊大陸中間,有一座島嶼孤懸海外,暫時無法突破的,可以停留下來歇腳。
從沒有人意識到,自己腳下竟是塊龐大的陸地。
或者說,這本就是一片龐大的世界!
因此,呂公惠將這個理論改為‘橫跨星?!碚?。
說突破境界,如同橫跨星空,你以為自己是短暫停留,殊不知已經(jīng)是來到了一方世界,一顆美麗絢爛的星球。
他一輩子辛苦奔波,傳授技藝,想要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知世人,可屢次碰壁,那些個大門派還嫌他修為低,根本就瞧不上,那些個中等門派呢,則是看上他的戰(zhàn)力,一天到晚想讓他去送死,最后他只能在一個小門派里教導(dǎo)弟子,聊以度日。
若不是凌云霄請他出山,他怕是一輩子都被埋沒。
為了報答這番知遇之恩,還有凌云霄答應(yīng)他的一個條件,他認定了自己就是靈霄派的人,誰來都不給面子。
就這,還有多少人打斷了腿也要來求他,是真的打斷了腿也要來,別說打斷腿了,把自己弄得修為殘廢,也要來見他。
你說好好的,忽然多出了一個境界,這可叫別人怎么活?
修行可不是開玩笑,別說缺胳膊少腿的,少一點都是要死人的!
這么說吧,每一個修行者都是臺精密的修行機器,都裝好了,以為我無敵了,到頭來,少裝個螺絲釘?
這甚至都不是螺絲釘?shù)氖铝?,這是少裝個發(fā)動機??!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好的了好不了?
巧了,他呂公惠這顆螺絲釘,就是用來裝發(fā)動機的。
你們讓我教,我偏不教,唉嘿,我來地府躲清閑。
他摸了摸胡子,胖胖的身軀在冥河旁坐下,開始釣魚。
就說他這釣魚吧,也比較有特點。
你說人家姜子牙,就算是直鉤釣魚,那至少也有個勾啊!
他呢,他手上連魚竿都沒有!
握著空氣釣魚,釣的就是一個意境。
你說一般人能釣上來嗎?釣不上來吧。
嘿,他還真釣上來了!
他感覺到手中一顫,連忙拉竿,嘴上大喊:“有魚!來了,來了,大魚??!”
還挺費勁,一番跟空氣斗智斗勇。
這要是旁邊有人,好歹能幫他拉一把,可問題是他手上竿子也沒有啊。
要不怎么都說,他正常的時候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
暗中有兩人正在觀察。
一個叫大傻墩,一個叫聰明棍。
大傻墩叫道:“快去幫他一把!”
聰明棍罵道:“人家是假釣魚,就等你真上鉤呢!”
又聽呂公惠大叫一聲,手往上一揚,轟隆隆大地作響,冥河水面翻騰。
驟然之間,只見遮天蔽日,一只碩大無比的鯤鵬從冥河中鉆了出來,如同一座城池忽然拔地飛起。
那冥河寬約三千丈,浩浩蕩蕩,底下似乎有著奇異空間,就連無邊無際的鯤鵬也能從其中鉆出來,真叫人目瞪口呆。
聰明棍震驚道:“真有魚??!”
待到鯤鵬遨游天際,呂公惠才回過頭來看著兩人,笑問:“你倆找老夫何事呀?”
兩人上前跪拜,爭先恐后道:“我倆……”
“是……”
“萬道仙宗派來……”
“求您老出山的!”
呂公惠只回了一句:“不去!”
兩人連連磕頭,說什么要是不把他請回去,就有人把他們葬進無盡九幽。
聽罷,呂公惠抬起手來,指劃虛空,寫了一個大字,刻印在虛空之中,對他倆道:“你們把這字帶回去,不會有人為難?!?p> 大傻墩傻了眼,“這怎么帶回去???”
“這還不簡單?”聰明棍機智起來,靠上前去,將字刻印在了背部。
那虛空中的字印消融萬物,不多時就將后背衣物燒灼,把字刻在了血肉里。
就這,也讓聰明棍痛苦萬分,刻了半個字,又吵著要讓大傻墩去刻另外半個邊。
一旁的呂公惠流下冷汗,偷偷把掏出來的畫紙收了回去。
慘叫聲中,聰明棍按住大傻墩,終于是將字都刻了回去,兩人再次拜謝,掏出一個法寶,那法寶光芒將兩人籠罩,這就離開地府,回去復(fù)命了。
又說萬道仙宗里。
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一群人看著他倆背上的印記陷入沉思。
“少女?”有人撫須皺眉。
“難道是說,他答應(yīng)出山的條件,想要個少女?”
“這老家伙也好這口?”
終于有人靈機一動。
“什么少女!”
上去將他倆的位置一換,再一看,赫然是一個‘妙’字。
“妙?。 ?p> 一群人見了這字,無不發(fā)出贊嘆。
恍如霹靂巨響,霎時間就有人頓悟。
“噫,我悟了!”
“啊,我要升了!”
人人震撼。
要知道這都是些修為高深之人,遠超金丹元嬰,如今竟有人為一幅字震撼,甚至直接跨越境界,就差原地飛升了。
“不得了,不得了……”
如此一來,就暫時沒人去找呂公惠麻煩。
只是,這也更讓人堅定,呂公惠不能留在靈霄派。
“長此以往,如何了得?”
一些人正在為此事秘談。
“況且,靈霄派就要舉行青玄大會,到時籠絡(luò)了天下才俊,有天賦的都去了他們那,再有他這樣的能人異士點撥,我看吶,這修行界就該是他靈霄派的了?!?p> “不然,殺了呂公惠?”
有人眼中寒光一閃,手比作刀,就要痛下殺手。
“不可,現(xiàn)在全天下都需仰仗著他,如何使得?”
“也罷,讓他死不過是白白樹敵,那些散修都與他交好,出了事不好交代?!?p> 一群人只有嘆息。
須知,修行界也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各方勢力糅雜,錯綜復(fù)雜,讓事情難以決斷。
“哼,說的輕巧,就算狠下心來,誰能殺他,是你,還是我?他雖在元嬰以下,那都是他客氣罷了,他要真想,以他藏妙境大圓滿的實力,惹急了不再藏拙,到時殺了你我眾人還能從容遁逃,誰能抓他?”
“除非圣人出手?!?p> 眾人頻頻點頭。
有人拍案怒喝一聲:“我去殺他!”
“你?”
那人環(huán)顧眾人,冰冷說道:“諸公日憂夜嘆,遲遲沒個結(jié)果,像個什么樣子?天天聽你們跟這叫喚,跟個菜市似的——就是菜販子手上還有二兩秤,惹急了還能砸人——不如我去了結(jié)了他,我就不信了,老夫半步圣人,還能叫他翻出什么浪花來!要你們看看,我修行界還是有能人的!”
“好!”
“好??!”
一群人被他這話鼓舞,紛紛起哄,頗有些看出殯不嫌殯大的意思。
又一人喝了口茶,緩緩道:“你能殺他,就沒人殺你嗎?”
那人自稱半步圣人的叫道:“誰能殺我?”
喝茶那人一句話把他噎了回去:“靈霄派多的是。”
“哼,當(dāng)我沒說!”
說罷一揮袖子又坐了回去。
眾所周知,修行之人,從來是敢作敢當(dāng)。
“講話跟放屁一樣?!?p> 有人暗中嘲諷。
“什么話!”旁邊一人似要幫襯,低聲道:“明顯比放屁更加響亮?!?p> 迎來哄堂大笑,隨后就是正題。
“那不如,就從這青玄大會入手吧?!?p> “必然要他辦不成!”
眾人一想,要真被靈霄派籠絡(luò)了天才,加之仙界未定,若干年后,會是個怎樣天地,真是想都不敢想。
“辦他!”
一錘定音。
……
回到呂公惠這邊。
有一人突破虛空而來,伏跪下去,恭敬道:“師尊?!?p> 呂公惠回頭一望,這是他的‘獨家弟子’,意思是把他從諸位弟子的序列中抽出來,直屬于他一個人。
這位獨家弟子,名叫李臨,字飛羽。
“喲,這不是‘飛羽天尊’嗎?”
呂公惠笑著上前將他扶起。
李飛羽臉色一紅,他這師尊,就是愛說些不著調(diào)的,當(dāng)年一看見他,就說他有‘天尊’之資,把他從凌云霄的手里要來,說要悉心培養(yǎng)。
還說什么,要是能從他手里培養(yǎng)出一名‘天尊’,那也不枉此生了。
李飛羽面帶羞愧,低頭道:“師尊折煞我也,可不敢玷污了天尊之名。”
呂公惠笑指他道:“我說你能成,你就能成,怎么,不相信師父的能力?”
說到這個,李飛羽再次跪下,磕著頭說:“弟子正是要向師父辭行?!?p> 呂公惠不以為然,抬頭看天,嘶了一聲,眨眨眼,裝作毫不介意的道:“去哪啊,什么時候回來?”
李飛羽咽了口唾沫,喉結(jié)聳動,一滴冷汗自他的鼻尖落下,終于顫抖著道:“弟子……不回來了……”
“怎么,你要死???”呂公惠眉頭一皺,他說話就是這么直白。
李飛羽思慮再三,終于說道:“有人……要弟子刺殺大師兄,弟子不敢造次,所以……”
呂公惠點點頭,“畢竟他殺了你父親,你心懷怨恨也很正常,我把你從他身邊抽走,也是怕你想不開……”
李飛羽再次磕頭道:“弟子不恨他,怪就怪,我父身為一方圣人,不為蒼生造福,屢犯大師兄天顏,這才落得個被誅殺的下場,我只是……”
“只是什么?”
李飛羽道:“只是弟子,不敢對師尊造次,弟子不是對手……”
“哦?有人叫你殺我!”
呂公惠眉頭一挑,手撫短須,倒是覺得驚奇。
“弟子被人抓住把柄,若不聽從,只怕事情暴露,再無活命可能??!”李飛羽面露痛苦神情,凄慘叫道。
“什么要命的大事?”
李飛羽悲痛道:“弟子玷污了林……”
“?。俊眳喂荽篌@失色,差點驚掉下巴。
李飛羽趕忙道:“不是!聽我說,不是那種玷污,是弟子偶然得到了林語徽的畫像,照著這畫中模樣,找到了有幾分相似的凡間女子……是我有罪!”
聽罷,呂公惠安回差點驚掉的下巴,心說好家伙,差點連我都得死。
這事有多嚴重呢?
這么說吧,在靈霄派,林語徽就是眾人公認的大師兄正宮,雖然最近這正宮的地位,有被玄靈妃搶占的嫌疑,但她的資歷就擺在這里,沒人可以撼動。
如果說大師兄的地位堪比皇帝,那么林語徽就是皇后,假如有大臣私藏皇后畫像,還照著畫像找了個相似的人,這得是多大罪過?
呂公惠平緩呼吸,對他罵道:“你說你他媽玷污了林掌門我都沒這么驚訝,我就說嘛,她林語徽就差天道護體了,還能被你小子占便宜?”
李飛羽哭喊道:“弟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