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阮漾也不急了,反正糕點也做好了,就等著時間了。
和小楠哥吃完午飯后,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這個季節(jié),白晝的時間比起黑夜還是只占了一小半,又正是春乏秋困的時間,阮漾腦子想著休憩一會兒就起來送糕點,沒想到一覺睡醒,日暮也快臨近余暉西沉了。
阮漾匆匆忙忙的爬起來,拎起餐盒就往外旁。
穿過長長的回廊,踏過一路海棠花,繞過兩個隔間,就是傅陵的書房了。
雖然之前在府里的時候,阮漾就經(jīng)常去父親的書房騷擾,但這還是第一次去打擾另一個男人的書房,說不緊張是假的。
而且聽管家說這段時間皇上好像心情特別不好,把重要的一些爛攤子全部丟給傅陵了,這兩日忙的腳都不能落地就算了,還要時刻提防著朝堂上射來的暗箭。
難免府里的把控就更嚴(yán)了,書房外都有重兵把守。。
阮漾抱著餐盒才剛來到書房門口,就看見幾個黑衣侍衛(wèi)向她走了過來。
還以為是要過來阻止她,把她趕走的,頓時緊張的心跳一下就加快了,連呼吸都微微屏住了。
沒想到人經(jīng)過她面前,直接擦身而過離開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沒人攔著了,阮漾輕輕的推開門。
屋子里雜亂的書籍撒了一地,書桌上堆著凌亂的紙張,偶有幾張被筆染上了色彩丟在地上,椅子上空蕩蕩的并沒有坐人。
傅陵背著光站在窗柩之下,一襲紫色,周身矜貴孤傲,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見她進(jìn)來,一雙黑眸薄涼如水,直直的看過來:“手上提的什么?”
阮漾揚(yáng)揚(yáng)手里的食盒,抬眼看向他:“老管家說你沒吃午飯,我做了些糕點,你要不要嘗嘗。”
他的神情實在是太過冷冽了,阮漾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顯得太過露怯,甜甜的笑著。
初春的風(fēng)異常溫柔,微風(fēng)陣陣滑過窗戶,拂過她的臉頰,額邊細(xì)碎的發(fā)絲隨風(fēng)舞動。
傅陵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細(xì)致的打量著她的表情,停頓了片刻,他的眼神慢慢柔和下來。
嘴角含著笑抬起步子朝她走來,高大的身軀遮擋住她的光線,聲音溫和低沉:“這次是你做的了?”
“是的?!比钛囍∧?,點點頭,悄咪咪打量了幾眼他的神情,不明白他的情緒怎么變的這么快。
“不是不會做嗎?”
“剛……剛學(xué)的?!?p> 完蛋,她怎么忘記了昨晚剛說過不會做的借口了,這下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見他眼神還有些懷疑。
阮漾輕咳了兩聲,挺挺腰,側(cè)過身去,低垂著腦袋:“我第一次做,可能會沒有昨晚的好吃,如果不好吃,你就放著。”
“拿出來看看。”
“好?!?p> 桌子上都是亂的,阮漾將就著找了個空一點的區(qū)域?qū)⒉秃蟹畔拢牙锩鎮(zhèn)浜玫陌謇醺饽昧顺鰜怼?p> 昨天的板栗糕是買的,所以都是方方方方正正的。
阮漾不喜歡,她做糕點要么不做,如果做的話不僅對味道要求高,對扮相她也有很高的要求。
各種形狀的板栗糕胖嘟嘟的擺放在碟子里,憨態(tài)可掬,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拿一塊嘗嘗。
阮漾推到他面前:“你嘗嘗看?!?p> 傅陵坐著沒動,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笑而不語的看著她。
頂著這個眼神,阮漾屬實扛不住,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喂他吃,沒什么好尷尬的。
拾起一塊糕點遞倒他嘴邊。
傅陵就著她的手指,一口接著一口,將一塊板栗糕吃的干干凈凈。
一塊吃完他還一點沒滿足,揚(yáng)了揚(yáng)唇,示意她繼續(xù)喂:“味道不錯?!?p> “謝謝。”
雖然阮漾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的夸獎了,但是她還是特別開心,連喂食都毫不在意了。
也不知道是她做的太好吃,還是今天傅陵是真的餓了,一疊子糕點吃的干干凈凈,連渣都沒剩。
既然第一步圓滿結(jié)束,那接下來就要進(jìn)入正題了。
阮漾將碟子放進(jìn)餐盒里,“廚房里的食物材料都被我今天用完了,要再做板栗糕估計得要出去一趟買些食材了?!?p> “我待會和管家說一下,讓他交代人去采買?!?p> 傅陵知道她的小心思,不想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直接換了個話題,順帶伸出手把地上的書籍都撿了起來歸位。
“不不不,不行的?!?p> 這不是阮漾想要的答案,趕緊連連擺手,義正言辭的拒絕:“這個板栗糕他們都不會做,也不知道具體需要些什么,我還是親自出去買才放心?!?p> “沒事,你列個清單交給他們就行?!?p> “清單也說不準(zhǔn)確,我正好也沒事,跟著過去一趟保險點。”
阮漾有些著急了,眼看著到手的機(jī)會馬上就消失了,有些著急的扒拉住了他的衣服。
傅陵低下頭看向她的手,向前兩步:“王妃原來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單獨(dú)相處嗎?”
“嗯?單獨(dú)相處?不是出去嗎還?”兩人靠的極近,阮漾都能聞見獨(dú)屬于他身上的淺香,她揪緊了手,一顆心猛然提到了半空中,不太明白他想做些什么。
傅陵眼神加深,冰涼的手指扣在她腰上,指腹慢慢滑過臉頰落在鎖骨處,性感精致:“王妃的要求,本王自當(dāng)竭盡全力?!?p> 阮漾被這曖昧的話語嚇了一跳不敢動,身體僵硬在原地。
胳膊松下來,搖搖頭:“王爺,真的不用如此麻煩的?!?p> 她出去可是有事要做的,這要真的跟著傅陵一起出去,那不是完全沒有機(jī)會回趟家了。
“不是麻煩,是必須去?!?p> 傅陵勾唇笑笑,轉(zhuǎn)過身,向屋外走去。
阮漾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牙癢癢,有什么事非要明天去,就不能換一天,這不是明擺著欺負(fù)人,就是不想要她一個人出去。
難不成父親母親真的出事了,不然若大一個寧國公府,怎么連自己家的嫁出去的女兒,都不能回去探望的。
反正明天不管怎么樣,她是一定要出去的。
阮漾追上去:“王爺明天真的要一起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