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超應局不久。
鬼面一槍擊殺二階邪神使的消息，就在超應局內傳開。
辦公室里。
顧文只感覺身邊縈繞著大量精神能量。
有崇拜，亦有嫉妒。
這是每次搞出大事后的標配。
這次頂多突出些，他倒也沒在意。
此時，坐在電腦桌前。
顧文拄著腦袋，耷著眼皮。
似是在看屏幕上的后續(xù)戰(zhàn)況。
實則分心到了他處。
顧文右側。
他的老秘書余晴偷看了他幾眼，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走神。
只是照例覬覦他清冷的側顏。
但顧文左側的卓煊，卻發(fā)現(xiàn)了顧文的異常。
卓煊以為顧文是因為第一次親手殺人而心情復雜。
然而顧文的走神雖然與這事有關，卻并非卓煊想得那樣。
實際上。
顧文擊殺那邪神使后，不只是手腕痛，連頭也痛。
而頭痛的原因，此時已經找到。
此時。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精神空間內，突然多了一個精神能量體。
通俗一點，也可稱之為……靈魂！
精神空間竟然可以入駐靈魂？！
這是顧文過去未曾想到，也沒特意試驗過的。
但知曉這一點后。
他還是連帶分析出許多。
首先。
不是什么靈魂，都能被精神空間收取。
他身邊死過的活物又不只那邪神使。
小動物什么的都曾有過，甚至連人也有，還不止一人。
像是孤兒院里因絕癥而死的小朋友，或是外出郊游意外死亡的同學，更有在戰(zhàn)斗中死去的超應局士兵和邪神使。
然而他卻都沒收到過靈魂。
以此可分析出幾點。
一，目標死亡時距離太遠，或許是接收不到靈魂的原因。
過去那些人雖然大多在他眼前死去，但死時離他的距離，都沒有這邪神使近。
二，不夠強的靈魂，或許也無法接收。
而邪神使由于常年對抗精神污染，以及修煉超凡力量。
精神力普遍強大，也就是靈魂強大。
三，沒有足夠的情緒指向性。
就如情緒能量需要指向他，才能被他接收一樣。
接收靈魂，或許也要滿足這樣的條件。
反正那邪神使死時對他的恨意，顯而易見的強烈。
而過去那些人。
有些大概連認都不認識他。
就算認識他。
死時想得也不可能是他。
這個猜測，是他認為可能性最大的。
不過這些，還不是讓顧文走神的真正原因。
最讓他失神的是……既然靈魂存在，那顧嫵是不是也有靈魂？
但是顧嫵的靈魂，為什么沒有在她死后，進入精神空間？
雖然那邪神使的靈魂進入精神空間后，似乎喪失了自主意識，變成了一個只知散發(fā)負面情緒的“電池”。
但顧嫵的靈魂若是能被他收納，他或許也能研究出恢復理智的辦法。
至少他和顧嫵的記憶，在智腦內都有備份，為顧嫵恢復記憶不成問題。
但……為什么顧嫵的靈魂就這么消失了？
明明顧嫵就死在他面前，死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死時心里也想著他，與他建立著心靈感應；
甚至顧嫵的精神力也不弱，一直有消耗精神能量去修煉……
絕對滿足了他之前推斷的三個條件。
但為什么顧嫵的靈魂就這么消失了？
難道是因為當時精神空間在崩塌？
但崩塌的是顧嫵那份，他那部分又未崩塌，用來承載顧嫵的靈魂，應不成問題。
但為什么顧嫵的靈魂就這么消失了？
這個問題不斷在顧文腦中循環(huán)。
雖然他面上沒有波動，心里卻已因此充滿負面情緒。
然而突然。
顧文感覺腦袋一陣恍惚。
精神空間里。
那邪神使的靈魂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快速縮小。
接著。
精神空間就像是與什么建立起了聯(lián)系。
聯(lián)系的另一端，還傳來熟悉的波動。
【摩西摩西，顧小文嗎？】一道信息緊接著傳來。
【顧嫵？】顧文愕然。
【哇哈哈哈~顧小文，老娘又回來辣！】
幾乎是顧文回答后的瞬間，顧嫵的回復就出現(xiàn)在顧文腦中，一如往常的肆意張揚。
剎那間，顧嫵往日的音容笑貌，就浮現(xiàn)于顧文腦海，沖散了這一年間羈絆不在所帶來的陌生感。
只是……
【你……怎么回事？】
這一瞬間，顧文心中冒出許多疑問，但最終只化為一句話。
顧嫵則難掩興奮，消息不斷，很快就把顧文想知道的，說了個大半。
【哈哈，顧小文，老娘就說咱們是主角吧！主角不死定律了解一下?！?p> 【咳，總之呢，我死后，一醒過來就穿越了，來到一個偏蠻荒的異界?！?p> 【說起來還挺巧，我所在的部落供奉著一尊圖騰神，祭祀這神，就能獲得水下呼吸和控水的能力，和那個邪教宣傳的挺像?！?p> 【咳，說來慚愧，我現(xiàn)在已經是部落里的神使，頭號神棍了?！?p> 【嘖，這個長途有點費精神能量??！詳細的以后再說，先跟我說說，幫我報仇了沒？】
顧嫵一連發(fā)了許多信息。
一句接一句，讓顧文完全插不上話。
這讓顧文有些奇怪。
但他沒有多想，很快回復。
【快了?！?p> 【快了？！】
顧嫵似是對顧文的回答很驚訝，
【你怎么搞得啊……以你的能力，怎么快十年了都沒替我報仇？】
看到這條信息，顧文眼睛微瞇。
【我這里只過295天，看來是時間流速的差異?！?p> 【原來如此，難怪總感覺你回復的有點慢，還以為是延遲……
好吧，就是延遲，不過應該不是信號延遲，而是時間延遲。
嗯，或者兩者兼有?！?p> 顧嫵恍然，補充道。
【我穿越大概快三千天了，看來時間流速將近十倍?！?p> 【現(xiàn)在應該沒十倍?！款櫸娜粲兴?，【或許剛開始時間流速差異大，但現(xiàn)在應該逐漸接近了?！?p> 【嗯？你怎么知道的？】
顧文的意思，顧嫵大體聽懂了，但卻對原因有些好奇。
她都沒和顧文做對照實驗，對照他們分別等待的時間。
沒有數(shù)據(jù)，顧文是怎么得出結論的？
只是顧文卻回答……
【現(xiàn)實也有超凡力量，這種現(xiàn)象被稱之為靈氣復蘇。
經大數(shù)據(jù)分析，超凡力量的上限還在不斷增強。
而這個名為溺死者教派的邪教，擁有的超凡能力也是水下呼吸和控水?！?p> 他們所拜的邪神，或許就與異界的圖騰神有關聯(lián)。
顧文雖然沒明說，只是說了些情報，但顧嫵還是很快明白了顧文的意思。
顯然。
從這些情報出發(fā)，可知現(xiàn)世和異界是有聯(lián)系的。
這種聯(lián)系。
或許就是導致現(xiàn)世出現(xiàn)“靈氣復蘇”現(xiàn)象的原因。
也就是說。
現(xiàn)世的超凡力量，可能來自異界。
而超凡力量的上限提升，也許就代表了聯(lián)系在加深。
聯(lián)系的加深，可能就會使兩個世界的時間逐漸趨于同步。
不只是因為異界時間流蘇降低，也可能是現(xiàn)世時間流蘇加快。
這雖然還只是個猜測，但推導過程卻契合物理常識，可能性不小。
【這么說來，我們以后沒準還能再見面嘍？】
顧嫵很快意識到了一點。
只是……
【算了，這還沒影的事，就先不期待了。
你先和我說說，你哪來的大數(shù)據(jù)？
你是黑進官方信息庫了，還是直接加入了？
停，你先別說，讓我來猜猜。
以你的性格，大概是加入官方部門了吧？
只要選對了上司，在官方部門呆著，肯定又安全又舒服。
以你的能力，一些限制也難不住你，簡直完美！】
顧文：【嗯，你死那天碰上的就是超應局的人，后面就順便混進去了。】
在一群來討伐邪教徒的超應局士兵面前，死了一看就是親姐姐的孿生至親，外加優(yōu)秀的成績和帝都大學生的身份。
想通過政審還不簡單？
【哈，超硬局，這名字不錯?！?p> 顧嫵的關注點總是非常奇怪。
顧文補充，【全稱是超凡事件應對局?！?p> 【哼哼，硬懟局……】
顧嫵又調侃。
【你這超硬局的行事風格夠硬嗎？】
不夠硬的話。
超應局里的人怕是要受委屈。
更別說顧文還要替她報仇，必然要針對那什么溺死者教派。
顧文：【超應局確實有個硬氣的部長。
雖然還是要受一些政客壓制，但大部分壓力部長都自己抗了。
你那邊呢？】
顧嫵：【你這部長不錯……我這邊也不錯。
雖然土著既野蠻又落后還容易死人，但好在挺好騙。
簡簡單單就混成了神使，得到了重點保護。
目前還算安全?！?p> 顧嫵說的輕巧。
但過程不一定如此輕易。
就像他也不說自己遇到過的麻煩一樣。
顧文不準備在這方面多追究。
顧文：【你死的時候，精神空間崩塌了一半……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既然顧嫵與他重新建立精神聯(lián)系，說明這源自靈魂的天生異能她尚未失去。
但具體細節(jié)，也不知有沒有變化。
【沒問題?！?p> 顧嫵回答。
【穿越后精神空間重塑了，但也什么都沒了。
沒智腦挺不方便，但好在要記的東西不多，有學神Buff也就夠了?！?p> 學神Buff是顧嫵的稱呼。
這能力，顧文喜歡稱之為精神超頻。
精神超頻也是他們通過天生異能開發(fā)出的能力之一。
本質為……
消耗精神能量加持自身，獲得精神超頻狀態(tài)。
按照不同消耗下，精神超頻的不同效果。
顧文目前將精神超頻分為三個等級。
初級、中級和高級。
初級超頻消耗最小。
很早之前，他們就能憑借成績名列前茅所收獲的情緒能量，來日常維持。
維持初級超頻狀態(tài)，能緩慢提升精神力上限，并補充精神力消耗，使精力充沛。
所以顧嫵也將初級超頻，稱之為掛機修煉Buff和回藍Buff。
而中級超頻，就是顧嫵所稱的學神Buff。
中級超頻狀態(tài)下。
除了掛機修煉Buff和回藍Buff的效果會提升之外。
計算力、記憶力、理解力等等，也會全方位提升。
學習能力因此大大增長，考試時開啟更是有奇效。
于是顧嫵就給它取了學神Buff這樣的名字。
只是中級超頻的消耗大了許多，無法常駐，多在需要時開啟。
而與中級超頻相比。
高級超頻就完完全全只能當?shù)着屏恕?p> 不止開啟時消耗極大，還有副作用。
被顧嫵稱之為爆種狀態(tài)。
開啟爆種狀態(tài)。
精神力會獲得極大增幅，達到可以施展精神攻擊的程度。
不過這精神攻擊的威力并不強，頂多是讓人恍惚一秒。
反而自己施展后會頭疼欲裂。
但顧嫵覺得，他們精神力變強后，高級超頻的效果應該也會提升。
沒準還能做到控物什么的。
于是提前取了爆種狀態(tài)這個名字。
【說起學神Buff就想起爆種狀態(tài)?！?p> 這時，顧嫵也提到了高級超頻。
【我現(xiàn)在開啟爆種狀態(tài)，雖然還不能控物，但已經能殺生了。
不過只能對精神力不強的生物有效。
好在精神力好像和智商有關，異界生物和土著的精神力都不怎么樣。
所以爆種狀態(tài)現(xiàn)在已經名副其實了鴨！
我真是有先見之明?！?p> 顧嫵說得得意洋洋。
但顧文卻想到，顧嫵這些年應該用了不少次高級超頻。
或許是面臨危機不得不用。
也可能是為了維持神使身份，玩起了抹殺戲碼加深威嚴。
但用完之后，終歸要頭疼，并不容易。
【這延遲真麻煩……這句和上句大概隔了10秒，現(xiàn)在時間流速大概差多少？】
【四到五倍左右?！?p> 顧文通過智腦調出時間，算了個大概答案，
然后又問，【你那邊一天大概多久？】
異界白天黑夜的時長，不一定與現(xiàn)世相同。
沒有智腦，精確時長是沒有了。
但若是時長與現(xiàn)世差距較大，顧嫵或許有感覺。
【不知道，反正覺得挺久的，可能是無聊的關系?！?p> 顧嫵回答，隨即感嘆。
【唉，要是超腦還在就好了，好歹能玩玩單機游戲?！?p> 見此，顧文順手補上一刀。
【當初你如果和我一起學編程，現(xiàn)在自己就能做游戲。】
【噗，刁民！】
顧嫵搞怪，然后又反應過來。
【不對，超腦都沒有，你讓我怎么做游戲？】
【等等，你是指……直接在精神空間里做全息游戲？但……這是一個路數(shù)嗎？】
顧嫵很快猜到顧文的意思，但又沒能完全明白。
然而顧文剛想解釋，顧嫵又道。
【算了，做游戲多麻煩。自己做的游戲玩起來也不一定有意思。有機會你做給我玩吧?！?p> 顧文無語，并不想回應她。
而顧嫵等了一會兒，見顧文半響沒動靜，連忙補救。
【好無聊?。☆櫺∥慕o姐姐開個語音視頻吧！】
開語音、開視頻，照例是顧嫵的專用詞。
開語音，實際指共享聽覺。
開視頻，則指共享視覺。
除了這兩者之外，嗅覺、味覺、觸覺。
他們也都能以精神空間為媒介，共享給對方。
【開視頻肯定廢能量，給你發(fā)個短視頻，將就看?！?p> 說完，顧文通過智腦剪輯一段視頻，發(fā)給顧嫵。
是剛才屏幕上播放的戰(zhàn)況，超應局士兵與溺死者教宗僵持的畫面。
雖然顧文剛才在與顧嫵交流。
但智腦會實時記錄他五感接收到的一切。
不小心錯過了什么，隨時都能回顧。
原初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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