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過,每天上班下班,路航早上上班早,兩人不會見面,也就只有晚上他下班早,每晚都會來店里接蕭靜雨。
不值班的時候還好,九點鐘兩人就可以一起回去,遇到值班,就沒有固定時間了,蕭靜雨讓他不用等,可路航不放心,堅持每天都等著她一起回去。
這天晚上,蕭靜雨值班,程雪下了班就回去了,路航九點鐘發(fā)信息說還在加班,讓她自己注意安全,到了給他回個信息。
蕭靜雨打掃好衛(wèi)生正準(zhǔn)備回去,卻收到程雪的短信。
“雨姐,到海棠公園來,有驚喜哦?!?p> 蕭靜雨看了看,拿出手機(jī)打電話給程雪,電話響了兩聲沒人接,她的手機(jī)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
要不要這么倒霉???
她背上包,和幾個一起值班的同事打了聲招呼便離開店子,獨自一人向海棠路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向四周望了望,初夏的夜晚有點涼,她穿的還是上班的裙裝,風(fēng)吹在腿上和手臂上起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程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事怎么會約自己去海棠公園呢?
海棠路那段白天還熱鬧,晚上也沒有什么人,越走蕭靜雨心里越悶得慌。
哎,這丫頭,月黑風(fēng)高的把自己約那里去,若是沒有驚喜,看怎么收拾她。
蕭靜雨想道。
這時一陣大風(fēng)刮來,吹得那四周的樹搖曳不停,聲音似人在低低哭泣,聽得人背脊發(fā)寒。
不一會兒,蕭靜雨到了海棠公園,里面黑黝黝的,路燈的光很微弱,她看著心底發(fā)冷。
此時,她覺得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心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準(zhǔn)備離開,有人從背后捂住她的嘴巴。
“蕭靜雨?!比绻眵劝愕穆曇粼谒叺偷晚懫?,在這萬簌俱寂的夜里,顯得格外嚇人。
蕭靜雨知道是雷毅,她拼命掙扎,卻掙脫不了,她只覺得整顆心如擂鼓般就要跳出來,后背一陣?yán)漕?,感覺背脊冷汗直冒。
她拼命讓自己冷靜,不能把他逼急,逼急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她放棄了掙扎,任他捂住她的嘴。
雷毅見她不再掙扎,拉扯著她往公園里面走去,邊走邊笑著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別怕,我就是想你了?!彼穆曇舨淮?,但聽得讓人害怕。
蕭靜雨沒有被他固定的那只手垂在身后握成了拳,小腿卻止不住的顫抖。
“你就一點不想我嗎?好歹夫妻一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俊?p> 蕭靜雨“嗚嗚”兩聲,在心里把他罵了個遍。
“我聽說你找了一個男朋友是吧?”他冷笑兩聲,又說:“一直跟著我有什么不好?你偏要離婚,你那男朋友有什么鳥用,關(guān)鍵時候還是保護(hù)不了你。”
蕭靜雨眼睛往左右看了看,左邊有一棵大樹,如果死命把雷毅往那邊撞,自己逃跑的機(jī)會可能有百分之三十。
雷毅在她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滿足的吸了口氣,“其實我很愛你的,哪怕你在床上……”
蕭靜雨不待他說完,用力把他往大樹那邊一推,雷毅撞在了樹上,捂住她嘴的手松開了,但是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卻抓得更緊。
“救命!”
她只來得及呼出一聲,一巴掌打在她臉上,臉上很快火辣辣的疼,腦袋也嗡嗡作響。
雷毅的眼睛剎那間瞇起來,他整張臉變得扭曲,“還想跑?救命?這里面會有人來救你嗎?我告訴你,今晚你跑不掉?!?p> 說著間他手上力道加大,感覺被他握著的那只手臂都要弄斷了一樣,蕭靜雨咬緊牙關(guān),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拼命向前跑去。
可是下一秒,她的腳被勾住,蕭靜雨被重重摔到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身后的人飛快地壓了上來。
“你還想逃是嗎?原本就屬于我的,讓我再睡一次,又何妨?”他在她耳邊說道,說話間吐在脖頸處的熱氣讓蕭靜雨想吐。
她已經(jīng)疼得沒有力氣反抗,身上的人死命壓住她,她只能絕望的大喊。
身上的雷毅開始狂笑,“你叫啊,蕭靜雨。平時你都不叫的,你叫起來,感覺還不錯。”
“雷毅,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法,你就不怕坐牢嗎?”蕭靜雨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坐牢?我他媽的坐牢也讓你抵命,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
絕望從心底蔓延開來,她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包在眼眶里不讓它往下掉。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路航怎么偏偏今晚加班?程雪又為什么會給自己發(fā)短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的背包已被他取下扔到一邊,身后的撕扯還在繼續(xù),她拼命的呼喊,拼命的掙扎,逐漸精疲力盡……
她感覺自己快要暈死過去,拼命咬住下唇。
突然身上重量沒有了,雷毅被一腳踹到了一邊,他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蕭靜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聽著雷毅被打得慘叫。
過了好一會兒,蕭靜雨才爬起來,雙手環(huán)住自己,瑟瑟發(fā)抖的看著狠狠揍雷毅的男孩。
帶著濃濃夜色,他如蓋世英雄般,來到她的身邊。
她朝他感激一笑,眼淚終于忍不住如洪水般涌了出來。
雷毅被打得暈了過去,他才住手,脫下自己身上唯一的襯衣,搭在蕭靜雨身上。
“雨姐!”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他撿起蕭靜雨的背包,伸手把她扶起,“對不起,我來晚了?!?p> 蕭靜雨搖了搖頭,在他的攙扶下走出公園,“謝謝你,李飛?!?p> “不客氣,我終于像男人一樣保護(hù)了你,可還是讓你受了傷。”他的聲音里有驕傲,也有自責(zé)。
蕭靜雨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他溫?zé)岬氖种篙p輕的把她額前的頭發(fā)撥在腦后,看著她紅腫的臉頰,聲音哽咽,“雨姐,疼嗎?”
蕭靜雨搖了搖頭。
“李飛,能幫我聯(lián)系一下程雪嗎?”
此時,她這樣子回寢室肯定不行,唯一能聯(lián)系的也只有程雪。
“當(dāng)然可以,你先到這邊坐一下,我打個電話聯(lián)系她?!?p> 李飛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才從褲兜里摸出手機(jī)給程雪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喂,李飛。”
聽得出那邊程雪的聲音有些焦急。
李飛光裸著上身,卻不畏寒氣,背脊挺得很直,說:“程雪,雨姐在海棠公園出了點事,你能馬上趕過來嗎?”
程雪的手機(jī)被路航搶了過去,他急切問道:“出什么事了?”
他一邊問一邊攔停了一輛出租車,程雪跟著坐上了車。
“差點被人侮辱!”李飛知道說話的是誰,此時心底既恨路航又嫉妒他。
路航此時氣息全亂,胸膛隱隱作痛,雙臂收的很緊,捏著手機(jī)的手在發(fā)抖。
幾分鐘的路程,仿佛過了一世紀(jì),出租車剛停下,路航便拉開車門沖了下去,程雪付了車錢才跟著下了車。
看著椅子上的蕭靜雨,路航紅了紅眼眶,一顆心仿佛被劍刺穿,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從下班路航就給蕭靜雨打電話,一直聯(lián)系不上,后來他又找程雪,程雪打電話到店里才知道蕭靜雨下班走了,兩人著急忙慌的四處尋找,正找得心急,就接到了李飛的電話。
“路航?!币宦暅\淺的呼喚,把路航的心撕得粉碎。
她雙眼通紅,嬌嬌弱弱的看著他。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難過的說不出任何語言。
他走到她面前,單膝下跪,手抬起想觸摸她的臉蛋,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又讓他縮了回來。
“那畜牲呢?”他目光一滯,身子下意識一僵。
李飛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她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算了,他已暈過去了,我不想你們?yōu)榱怂阜??!?p> 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他死不了,也不敢再惹出什么事來了。
程雪問:“雨姐,你怎么會來這兒???”
她臉上也很是擔(dān)憂。
蕭靜雨抬頭看了看她,問道:“小雪,你的手機(jī)九點過的時候放在哪里?”
程雪想了想,“我回去就找衣服洗澡,手機(jī)應(yīng)該是在床上,雨姐,你打過我的手機(jī)嗎?”
可是明明沒有未接電話???
“是有人拿你的手機(jī)給我發(fā)信息,讓我過來的?!?p> “誰他媽這么狠毒?”程雪忍不住罵道。
風(fēng)又吹了起來,吹在身上涼嗖嗖的。
蕭靜雨說:“好了,我們先回去再說?!?p> 她想把李飛的衣服脫下來給他,但李飛阻止了,“雨姐,你穿上,我先回去了。”
路航見李飛光裸著上身離開,想要叫住他,但想到自己衣服太臟了,也只好作罷。
幾人叫了一輛出租車,程雪坐在副駕駛,路航護(hù)著蕭靜雨坐在后面,蕭靜雨臉上的、手上的傷讓人看了更加心疼。
“去派出所。”路航吩咐出租車司機(jī)。
蕭靜雨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低下頭來。
路航脖頸間青筋冒起,一雙眼睛通紅,他在極力控制自己情緒。
“靜雨……”他低聲喚了句。
粗糙的手掌緊緊貼在她后背,像是要將人揉進(jìn)他的胸腔。
蕭靜雨輕輕應(yīng)了一聲。
他將頭埋進(jìn)她肩頸處,好半天沒有說話,有幾滴淚落入她的脖頸。
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害怕過,如此心慌過。
遇到多大的事,他都能從容的點一支煙。
但今晚,他害怕了,也心慌了,他甚至想殺了那個傷她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