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無奈
“說起來……世界樹跟界神之間貌似是沖突的吧？”從竹林回來后的厲寒凌日常去找好基友聊天。
“唔……就你們異界的傳說而言，確實如此。”雨清想了片刻，對厲寒凌點了點頭。
“但從實際情況看來，世界樹其實也就是大點的古樹，對于世界而言可有可無。雖然界神也是如此……”
“總之，自創(chuàng)世前所存之物于創(chuàng)世后僅存四種古木和界神。”
“目前而言其他三種古木已經(jīng)徹底絕跡，可被認定為徹底絕種。哪怕是世界樹，整個世間也僅存這么一顆?！?p> “唔…這倒是有些……”厲寒凌不知該如何形容。
“雨家史書損毀嚴重，關于以前的事情我也說不上來。那家伙作為親歷者知道的應該比我多。”雨清語氣隨意。
“應該不至于這么夸張吧……而且我聽說雨家史冊還是在六千年前被禁止外借，要是真的被毀去了主體，多少還是有人能看出來的吧？”厲寒凌有些懷疑。
“被看出來了，南月當年外借史冊的時候就因為里面疑點眾多而編寫了四十三冊筆記，供己翻閱。”雨清吐槽著。
“……你別告訴我，當年強行借走史冊那人真就是南月眠吧？”厲寒凌表情復雜。
“他的天賦很特殊。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查清我跟雨家有什么關系的，而且雨家也沒有過不能將族內史冊全部外借的規(guī)定?！碧崞疬@件事，雨清回答的相當干脆。
所以他也就直接躺平，看著南月眠搬書。
“你也查不到?jīng)]有關系吧……”厲寒凌略有些無語。
“別的不說，就我那名義上的父親對我那態(tài)度……你覺得我倆真能是父子？”雨清提起雨族長時的表情非常嫌棄。
知道太多的厲寒凌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雨清這話。
畢竟他們倆也確實不是親父子，而且雨清這身份確是毋庸置疑。
只是假的那個……是雨族長罷了。
“咳咳，作為神的后嗣……應該有什么特殊之處吧？”厲寒凌干咳兩聲，又問。
“不知道。”雨清回答的干脆利落。
厲寒凌滿臉疑惑。
“隔壁龍族的族長也是界神之子，而且也沒存疑情況，你問她比問我要有效率的多?！庇昵搴唵谓忉屩?p> “龍雪月嗎……”厲寒凌垂眸說道。
看來有必要去找她私底下聊聊了。
“不過真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大概就是我的先天修為很高吧，這也是龍雪月打不過我的基礎原因?！庇昵屙槑в痔崃艘蛔臁?p> “先天數(shù)值很高？多高？”厲寒凌滿臉好奇。
“先天神境。用游戲類比的話就是出卡池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成為了系統(tǒng)內的數(shù)值天花板?！庇昵逭Z氣隨意。
“雖然真的到了這個層次才知道神境并非巔峰，修煉亦無終點或者封頂之類的情況。但對于絕大部分的生靈而言，神境依舊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層次?！?p> “唔……確實有這種感覺。”厲寒凌也是點了點頭。
“你一個返虛境的擱著腦測呢？”雨清滿臉無語。
“這可是返虛三階誒，再有七階我就步入神境了！”厲寒凌糾正道。
雨清直接甩給了他一個自行理會的眼神。
“不過既然修煉沒有終點，那么神境這個詞又是怎么來的？”厲寒凌對此充滿了好奇。
按理來說神境……這個詞應該屬于專屬詞匯才對，專門用來指代界神。
畢竟這個世間真的有神。
“專門的詞匯你應該也聽不懂……那我就簡單跟你講講好了。”雨清指尖撐著額角思索道。
“神境，本身是界神的起點?！?p> “我輩以無至神，本就足以被后人歌頌。”
“所以神境之后也沒有了更多，更詳細的劃分?！?p> “懂了！簡單說神境之前是從普通人抵達界神的起點，之后就是可以和界神比肩了。”厲寒凌恍然大霧。
“雖然有點偏差，不過總的來說確實如此?！庇昵妩c頭。
“所以你為什么不是界神？”厲寒凌滿臉好奇，“還是說界神的子嗣也會繼承他們的起點嗎？”
“不知道，而且先天神境……我也從不以此自居，知道的人…不算太多也不算少數(shù)吧?！庇昵鍝u頭道。
其他人給他的反應基本都是相當平淡的，所以他也不清楚這個先天神境是他們共有的特點還是只有他才是。
“對了，如果你要去找龍雪月的話……我這里是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的，所以建議你去龍族一趟?！庇昵屙槑в痔嵝蚜藚柡杈洹?p> “反正你對龍族也挺熟悉的。”雨清不緊不慢的吐槽著。
“要不然我當個紅娘？”對此，厲寒凌調侃起了雨清。
“免了，我不喜歡倒貼的?！庇昵迕鏌o表情。
“你不討厭她本身吧？我是說……去掉花癡這點。”厲寒凌看向雨清又問。
“如果她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庇昵逅妓髌?，看向厲寒凌說道。
“畢竟以她的能力而言，我還是很欣賞的。”
“對比你父親呢？我是指……你認為的親生父親?！眳柡栌行┖闷嬗昵鍖τ谡嬲挠曜彘L又會給出什么樣的評價。
“能力頂尖，人緣糟糕?！庇昵逖院喴赓W。
“……雨族長呢？”厲寒凌沉默許久，又問。
“裝模作樣，長袖善舞?！庇昵逭Z氣平淡到有些冷漠。
“不過我聽說…他在很久以前似乎很好斗……”隨后又有些遲疑，“也許是傳聞出現(xiàn)了誤差吧?！?p> 厲寒凌沉默許久，默默往后退了些許。
“別這么看我。”對于厲寒凌突如其來的戒備，雨清滿臉無奈，“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動手。”
“不過雨家少主‘失蹤’了這么久，總還是不好的?！庇昵宕鬼鴩@息道。
厲寒凌看向雨清有些不解。
“責任，是不能為私而隨意舍棄?！庇昵遢p輕搖頭，“假期也是時候結束了?！?p> “但你……”厲寒凌雖然理解雨清負責的想法，但以他目前的立場……
有點奇怪?。?p> “在其位，謀其職。哪怕我不承認，但客觀上這件事就在這里，也只在這里?！庇昵鍖柡杌氐?。
“而且那家伙也給我解掉了封印，想來雨家方面是有些事需要我出面的?！?p> “唔……行吧?！眳柡璩聊S久，最終點了點頭。
如果是他面對客觀和主觀上的矛盾，他肯定是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客觀而追求他所認為的主觀。
面對雨清這種說辭，厲寒凌不是很能理解。
談話中，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最終打開了門扉。
“鬧也鬧夠了，也該回家了吧？”眼眸蒙著黑紗的青年從外走入，面向雨清語氣溫和。
雨清只哼了一聲，處理好厲寒凌這些事情后才跟著雨族長離去了此處。
“你好像也很不爽雨族長？”厲寒凌看向了在他們聊天途中充當背景板的年輕侍者。
“族長我自是心悅臣服的?！笔陶咻p緩回道。
“你知道？”厲寒凌有些意外。
“他與族長之間，相距甚遠?！睂Ψ饺绱嗽u價著。
“聽閣下所言，也是自長輩口中得知此事了？”
“他們說起過?！眳柡椟c頭，“所以漸冷的親生母親…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不清楚，不過還是能推測出那個女子和少主之間并無關系?！睂Ψ綄Υ藙t表現(xiàn)出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
“我也覺得沒有。而且總覺得他跟雉科有點聯(lián)系?！眳柡枰彩菄K道。
“的確?！睂Ψ揭脖憩F(xiàn)出了贊同。
旁聽他倆聊了這么多年，侍者也能大概推測出厲寒凌在說什么。
“不過你好像對我家族也有些了解？”厲寒凌看向對方又問。
“雖于靈族之事多半都是族長作為主祭，不過我也曾在旁充作祭司?！睂Ψ讲痪o不慢道。
“聊聊？”厲寒凌沉默許久，感覺雨清這么多年一點方向都沒有純粹就是找錯目標了。
但凡回頭問上一次，啥問題都沒了。
不過這么位老人家的……
雨清這么多年總不可能真的什么都沒問過吧？
“若是面對閣下……此事也應當讓您知曉。”對方看了厲寒凌片刻，點了點頭。
“曾經(jīng)的靈族，乃是天下之主?！?p> “自創(chuàng)世后不久便以絕對的實力而坐擁整個世間，且其帝族皆是雙重天賦，有予奪之能。”
“而天譴一事……則是界神聯(lián)合世間各族脅迫靈族肆意屠殺，以眾生性命所喚?！?p> “而頤氏……也就是現(xiàn)今靈族沐氏一脈以醫(yī)行世，又在當時遠離古祭才得以幸免?！?p> “而且我曾聽聞大人在當時以身擔護下部分族人，也許外面還是會有些許殘留的靈族也不一定……”
說到這里，對方陷入了沉思。
“那個……你說的擔護…該不會是直接抗下了當時的天譴吧？”想了半天，厲寒凌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確是如此。而且自那之后大人也再不見了蹤跡。”說到這里，對方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那脅迫靈族屠殺他族又是什么意思？”厲寒凌又問。
“界神以奪取靈族帝皇之位為餌，聯(lián)通各大世家于當年秋時對靈族發(fā)起突襲。”
“因而措不及防，靈族為求自保只能以殺求生。”
“但這也正中那些界神下懷，從而天譴動世，靈族與紫幻族幾乎滅絕于那年大變?！?p> “無恥?！眳柡璩聊S久，最終只能以此形容界神的所作所為。
煽動民心讓民眾送死，自己在后面坐收漁人之利。
這種神，真的存有慈愛嗎？
“原先族長也是被他們拉入密謀，但因此計謀實在卑劣而被族長拒絕，并企圖游說其他世家拒絕此事?！?p> “但最終還是不慎落入其他界神布下的層層陷阱當中，而被困于囹圄?！睂Ψ絿@息道。
“所以……界神是死不了嗎？”厲寒凌感覺這話有很大的問題。
畢竟要是他的話……
面對這種情況那絕對是除之而后快才對。
怎么可能只是監(jiān)禁這么簡單？
更別說雨星云那離譜的占星能力，甚至早就知道了靈族的衰敗和他的降生。
這么點小計謀怎么可能得逞？
“如果是在非本世界的話……確實存在死亡的可能性，但族長的神器非常特殊，是世間最為頂尖的治療神器?？梢詫⒆约旱男逓樵谒查g等量轉化為生命力治療自身傷勢?！?p>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如果不在刺殺之前耗空族長自身修為的話。確實是永遠都死不了的?！睂Ψ饺绱私忉屩?。
厲寒凌表情略有些復雜。
這話……是說雨星云除了自身血條之外，藍條也是可以變成血條的嗎？
所以只要傷害不拉，他真的可以做到不死！
“那個……雨星云前輩，真的很好斗嗎？”厲寒凌再次詢問起了雨星云的傷害。
應該……還是能看的吧？
“要是族長沒這么好斗，人緣應該也會好很多?！闭f到這里，對方也是嘆息了一聲。
厲寒凌感覺自己不用問下去了，雨星云這位前輩的傷害肯定是很不錯的，可能屬于擦著就沒的那種。
更別說還有范圍大傷之類，能把他困住就是很好的情況了。
至于殺死……這是在質疑他的藍條還是閑自己命長？
“那前輩又是怎么中了他們的陷阱？”厲寒凌又問。
“也許是族長那時候掛心靈族吧……對于自己的事情并沒有怎么在意?！睂Ψ綋u頭嘆息。
“若是族長在意自己的話，少主也許并不會在那個時間點降生?！?p> 厲寒凌看著對方，總覺得他好像知道雨清的親生母親，但就是不跟他說。
“啊，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族長應該不是那種獸?！睂Ψ娇雌饋硭坪跤行┗艁y。
“好像…明白了？”厲寒凌看向對方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