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疲累
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厲寒凌指示大長老將雨清從臥房提到飯廳。
“沒亂動吧？”看著收拾整齊，但依舊還在半昏迷狀態(tài)的雨清，厲寒凌對大長老詢問著。
“只是收整了些儀容?！贝箝L老也是知道雨清現(xiàn)在的情況很差。
厲寒凌點了點頭，之后掏出了溫度計給大長老。
甚至連使用方法都沒說他就已經(jīng)接過溫度計給雨清測試具體體溫了。
嘖，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南月眠的科技力。
不過溫度計的原理非常簡單，制作起來也確實不算多么費力。
算是個簡易小道具。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厲寒凌接過大長老取出的溫度計認真查看著。
“不算嚴(yán)重。”厲寒凌看著溫度計讀數(shù)，甩了甩后重新放收到了盒子里，收回到了空間，“先吃飯吧?！?p> 大長老看了眼還熱乎的飯菜，又看了看懷中昏昏欲睡的雨清。
“我要睡覺?！庇昵逡彩寝D(zhuǎn)頭依在大長老懷中嬌嗔道。
“我知道你沒什么胃口，所以在除了飯菜之外我還準(zhǔn)備了一些藥劑。”厲寒凌取出了之前用黃連等藥材泡的溫水，就這么放在了桌上。
“你要是不吃飯的話，那就請把這碗藥喝了吧。”
雨清……性情上是很喜歡折中的。
所以他選擇了好好吃飯。
厲寒凌也確實沒做多少飯菜，的確是考慮過雨清吃不下多少的這個情況。
“我之前似乎沒怎么見過他生??？”厲寒凌看著迷迷糊糊吃完飯就徹底閉眼睡過去的雨清思索道。
“確實，自從南首席接手少主并將養(yǎng)了約莫三年之后，少主也就沒再生過病了?！贝箝L老也是點頭道。
今天還是這六千年間的頭一遭。
“這是把他當(dāng)藥童養(yǎng)的嗎？”厲寒凌對此頗為無語。
三年…看來雨清這情況是非常棘手的啊……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醫(yī)師的。
這次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先把一日三餐吃了身體也能更好一點。
不過之后因為他倆還算有些交情，厲寒凌也就暫時放下雜事專心照料著這位老前輩。
只是雨清這個情況多半是先天問題，看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厲寒凌也就只耐心陪了他一周的時間。
“你手藝挺不錯的嘛？”好了不少的雨清也沒了之前各種撒潑鬧騰的情況，看起來要溫順了很多。
“我也這么覺得。但月夜一直很抗拒我進廚房?！眳柡枰彩菙偸?。
“月夜……是軒轅逸少的新名字？”雨清側(cè)頭問道。
“嗯，不過你之前……是做什么了才病倒的？”厲寒凌點了點頭，撐著頭看向了雨清。
“唔……因為一些意外情況再加上值守事情，有些沒注意自己的情況?！庇昵逅妓髌蹋瑢柡杞忉尩?。
“值守？”聽到這個詞厲寒凌有些好奇。
那是什么？雨清作為現(xiàn)任閣主也不可能出現(xiàn)輪值什么的情況。
所以是和雨家有關(guān)？
但……
怎么想都不太對吧……
“就是占星了。”雨清解釋道。
“雨家每隔一段時間會安排族人進行占星，不過都是輪流制，也有名單做保?！?p> “反正輪到了的話，那么一整晚都別想睡了。”
“是祭祀？”厲寒凌好奇道。
“不是啦，而且我們也沒有這么無聊。”雨清搖了搖頭。
“占星的話……你其實更應(yīng)該理解為記載歷史?！?p> “不過每天都事無巨細的記載，不僅沒什么意義我們也會對此感到厭煩?！?p> “所以就出現(xiàn)了輪值?！?p> “這也算是那家伙為數(shù)不多的功績了?！?p> “呃……可是占星，不是問神嗎？”厲寒凌默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首先應(yīng)該考慮的，不應(yīng)該是神靈嗎？
感覺這群祭司真的對神無感啊……
“當(dāng)然不是?！庇昵鍝u頭道。
“和異世界的天體不同。此世間的星空是命運的交集，生靈的投影……總之，是可以測算出具體某人的一生?！?p> “不同世界的星空因為其內(nèi)生靈的數(shù)量不同等原因，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樣子?！?p> “至于那家伙的話…你可以理解為是界神的‘特權(quán)’吧，我們能看到的也許是經(jīng)過了他的篩選，但具體內(nèi)容其實還是和他無關(guān)。”
“所以也算不上問神了?！?p> “全知啊……嘶，可怕的權(quán)能。”厲寒凌不由得嘖道。
“他倒也算不上是全知?！庇昵鍝u頭說道，“硬要類比的話，感覺更像是搜索網(wǎng)站和最高權(quán)限用戶之間的關(guān)系?！?p> “網(wǎng)站內(nèi)部的信息非常豐厚，但仍舊需要點擊搜索才可以得知，并且這里面還有加載頁面……”
“總之想要達到你說的那種程度，目前還是沒有界神展現(xiàn)出相關(guān)的特權(quán)。”
“原來如此?！眳柡桀D時明白了。
合計著是偽全知啊……
不過總感覺雨清對于界神似乎非常忌憚，是曾經(jīng)測算出什么過嗎？
“對了，聽你的意思……界神似乎有很多？”厲寒凌再次問道。
“這點確實。理論上來說有多少世界就有多少界神。不過事實情況卻并非如此。”雨清思索道。
“有的世界沒有界神誕生？”厲寒凌好奇道。
“不是，是界神的數(shù)量其實是多于世界數(shù)量的?！庇昵鍝u頭道。
厲寒凌大腦再次宕機。
“因為有極少數(shù)世界會出現(xiàn)雙界神的情況，所以界神的數(shù)量才會多于世界數(shù)量?！庇昵逶敿毥忉屩唧w原因。
“原來是這樣……”厲寒凌語氣中似乎有些可惜，“我原先還以為不存在雙界神呢?！?p> “嗯，三個界神并不是正常情況。但我也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磿淼竭@里?！庇昵逡彩屈c了點頭，思索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是沖著你來的呢？”厲寒凌沉默許久，看向了這位核心人物。
一個是雨清的母親，一個……應(yīng)該跟雨星云關(guān)系不錯？不過整體來說應(yīng)該都和雨清有些牽扯。
“我？我應(yīng)該沒什么特別的吧？”雨清滿臉疑惑。
“所以他們之前為什么沒把你當(dāng)成界神呢……”厲寒凌有些犯起了嘀咕。
推翻假冒人員，扶持年幼家主什么的。
“界神不是尚在嗎？”聽見厲寒凌嘀咕的雨清滿臉疑惑。
厲寒凌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對雨清說出真相。
反正雨清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半神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證明界神是假的……
絕對能讓他得償所愿。
不過看雨清這情況，絕對是不會往這方面想的。
所以就只能等著真正的雨星云脫困歸來，然后再給雨清的身份蓋上鐵印。
嗯……到時候雨清的表情肯定特別精彩。
“算了，最近總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雨清揉了揉額角，“我要回去休息了。失陪了?！?p>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眳柡椟c了點頭，起身離開了雨清的私宅。
“這段時間勞您費心了?！贝箝L老陪著厲寒凌出了宅門，欠身道。
“沒什么，他之前不是也給了我不少幫助嗎？”厲寒凌搖了搖頭，“這也算是禮尚往來。”
“那我便代少主謝過？”大長老再次欠身。
“嗯?！眳柡椟c了點頭，“告辭?！?p> “再會?！贝箝L老目送著厲寒凌離去。
離開后，厲寒凌自然是回到圣界摸起了魚。
感覺科研院的科技力也挺不錯的……
呃……
一個小時后，厲寒凌有些慌忙的回到了駐地。
“什么情況？科研院那邊怎么也換人了？”此時的厲寒凌穿著的是一套運動裝，不變的依舊是那精致的妝容。
主要還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性別。
“我也不清楚，不過新上任的那位感覺并沒有南月前輩好相處。”坐在會議室的其他人也是嘆息著。
如果說之前南月眠是中立立場，那么現(xiàn)在的這位就是不折不扣想要在他們之間分一杯羹。
原先的兩方博弈變成了三足鼎立。
這是個非常巨大的改變。
厲寒凌也是清楚這些后才急忙趕了回來。
雖然他們這邊武力強橫也不缺錢財，但也因為厲寒凌本人常年不在圣界內(nèi)，導(dǎo)致他們這里有種群龍無首之感。
無疑是最好被下手的對象。
“另一邊呢？”厲寒凌沉思片刻，問起了曾經(jīng)的老對手。
“雖然他們很有錢，但原本也是最依賴科研院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謀劃如何吞并科研院?！弊趨柡枳笫值谌坏娜怂妓鞯?。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厲寒凌冷笑了一聲，“云兒，之前的項目調(diào)試的怎么樣了？”
“隨時可以正式啟用?！睏铉髟泣c頭道。
“哼哼，那就先找老對手們吧?！眳柡栊χf道。
大家有些默然。
他們還以為厲寒凌要對這塊肥肉下手了的說……
“這是意見書，我希望你們可以合理利用網(wǎng)絡(luò)資源在談判前制造足夠多的輿論?！眳柡栌痔统隽藗€U盤放在桌上。
“呃……老大，你認真的？”楊琪云都愣了下。
“人多力量大嘛，而且也只有最先嘗鮮的人才能占取更多的先機?！眳柡栊χf道。
“但這已經(jīng)不能說是談判了吧……”楊琪云有些默然。
“這是又搞出什么黑科技了嗎？”大家終于反應(yīng)過來厲寒凌打的什么算盤了。
“嘿嘿，假裝泄露下絕密信息唄。”厲寒凌笑著說道。
經(jīng)過多年歷練，大家也早已習(xí)慣了厲寒凌的口胡……
所以老大這嘴什么時候才能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