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江拾月還能看見弟弟幽怨的小眼神,安撫的眨了眨眼。
“令姐真是率性。”竺文言感慨,江拾月是言掌柜時,他和她之間的肢體接觸僅限于勾肩搭背,穿著女子裝束的言掌柜一如既往的不拘小節(jié),“江二公子,我們坐下喝茶?!?p> 還喝?
光是聽到喝茶兩個字他就要吐了,在竺三爺?shù)脑鹤雍攘税雮€時辰的茶,江景青反胃,今日他都不想再喝茶了。
屋檐下,江拾月放開竺瑾的袖子,還給他撫平被她抓皺了的折痕,“竺大人,我在襄王府看見了襄王妃,她好美,美如天仙,這么美的人在民間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襄王妃的娘家是哪家府邸?”
“戶部尚書,林家?!斌描槌鲆滦洹?p> 戶部管銀子的,腦子里對戶部尚書沒什么印象,江拾月低聲,“她和三爺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了?”
“我在三爺?shù)奈堇锟匆娺^一副畫軸,畫上畫的人就是襄王妃?!?p> 江拾月感覺到身前這人的氣息忽然變得有點冷,隨即聽得頭頂青年淡淡詢問,“在我三叔屋里?”
江拾月眨眼,轉(zhuǎn)圜過來他是誤會了,“竺大人別誤會,我是來認(rèn)認(rèn)你和三爺?shù)脑鹤釉谀膬?,三爺請我進去坐,我碰巧看見了畫軸?!?p> “陳年往事?!斌描溃骸澳欠嬍裁礃樱俊?p> 江拾月道:“畫上襄王妃站在桃園里,滿樹桃花綻放,與仙境無異,美的逼真。”
竺瑾輕笑,“別看三叔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還愛喝酒,他那一手的丹青京城找不出幾個能與他媲美的,而你說的那幅桃園圖是三叔為她畫的其中一幅?!?p> “我就說嘛?!苯霸率Γ叭隣斶€說是他撿的?!?p> 那么箱子里裝的全是竺文言為襄王妃作的畫了。
“用情至深卻不能在一起,心該多痛。”江拾月看著石桌旁與江景青談笑的竺文言,了解了這些事之后,她看他的每個笑容里都暗藏著心痛。
然而感情,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
“你們說完了?”兩道目光盯著他,竺文言想忽視都難,“你們……怎么怪怪的?!?p> 竺瑾與江拾月坐在上位和右位,江拾月正對著江景青,弟弟生悶氣偏頭看別處不理她,江拾月?lián)P起笑臉,“哪里怪了,我和竺大人最正常不過,三爺,你和青弟都聊什么了?”
竺文言眼神在他們之中流轉(zhuǎn),“我和江二公子聊你和……”
“沒什么!”
話未說完被江景青打斷。
竺文言挑眉,剩下的話也不說了。
江拾月撇嘴,“我看你們才怪怪的?!?p> 在翰林學(xué)士府用了午膳江景青才離開,江拾月送他到正門。
下了幾個臺階江景青又折回來,再三確認(rèn),“姐,你真不和我一起回去?”
江拾月擺手,“不了,這里住著挺好的,這些日子我也深刻反思爹娘說得對,我應(yīng)該和竺大人學(xué)習(xí)修身養(yǎng)性?!?p> 又是竺大人,江景青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半天這一刻破功了,“姐,你沒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三句不離竺大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