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p> 顧十九點頭,面上也絲毫不見半分羞色:“娘,您若真想同周家結(jié)親,女兒倒是也能接受,可您若問女兒是否愿意,女兒卻是不愿的?!?p> “為何?”徐氏不解,“你不是說他很好?而且我也找許夫人打聽過,周家家風(fēng)不錯,你若能嫁去周家,日后也能省心……”
“娘?!鳖櫴艧o奈,索性直接朝徐氏言道,“跟周家沒關(guān)系,是女兒自己不愿?!?p> “不愿?”徐氏聞言越發(fā)不解,同時心下也隱隱有些緊張,“阿魚,你實話告訴娘,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
“不是?!彼魄瞥鲂焓系膿?dān)憂,顧十九不由直接搖了搖頭,正色道:“是女兒現(xiàn)時還不想嫁,與周家如何無關(guān),與旁的任何人也無關(guān),只是女兒自己不想?!?p> “可你終究是要嫁人的啊?!?p> 見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徐氏不由暗自送了口氣,可緊接著卻又忍不住又再擔(dān)心起來。
“女兒到年底才及笄呢,不急?!?p> 顧十九也知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嫁,可現(xiàn)時這種境況,她確實沒這個想法。
“女兒知曉娘親擔(dān)心,可女兒卻覺著……”
“夫人,晚膳好了,要不您跟姑娘先去用膳,待用過膳后再接著聊?”
孫嬤嬤擺好膳進(jìn)來,見徐氏跟顧十九正聊得起勁,不由輕笑著提醒道:“老爺已經(jīng)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p> “就來?!毙焓蠐P頭應(yīng)了一聲,可實際卻并無動作,只是牽著顧十九繼續(xù)著方才的話題,道:“阿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沒事,先去用膳吧。”顧十九搖頭,跟著正要起身去扶徐氏,就聽徐氏又再開口,道:“當(dāng)真沒有?”
“娘,您要是再不去用膳,那就真的有事了?!?p> 顧十九故意沉臉,跟著同孫嬤嬤一道將徐氏扶了起來。
外間廳里,顧縣伯果如孫嬤嬤講的那般已經(jīng)在桌前等著了。
見徐氏終于出來,顧縣伯不由立時上前,扶住徐氏的同時還暗中狠瞪了顧十九一眼。
“用膳吧?!?p> 徐氏撥開顧縣伯,跟著拉著顧十九到桌前坐下。
瞬間,顧縣伯不自覺僵了一下。
“爹,用膳?!?p> 顧十九暗自好笑。
自徐氏心結(jié)解了之后,似徐氏對顧縣伯的感情也發(fā)生了變化。
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是徐氏對顧縣伯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
從前徐氏有任何的事都放在心里,便是心里有氣也從來不說,更不會對顧縣伯甩臉子,可現(xiàn)在……
“爹,我有事想跟您商量?!?p> 晚膳后,顧十九叫住想要隨徐氏一起進(jìn)房的顧縣伯。
瞬間,顧縣伯不自覺又再僵了一下。
“你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鳖櫴湃绦Γ?,“是真的有事求您?!?p> “出去說吧。”
顧縣伯聞言瞬間正色,又擔(dān)心徐氏聽了多想,不由立時朝顧十九使了個眼色,跟著又安撫般瞧了徐氏一眼,這才抬腳去了外頭院子。
“娘早點休息?!鳖櫴徘?,跟著也去了外頭院子。
“嬤嬤……”
“夫人可是擔(dān)心姑娘?”
孫嬤嬤在旁看著,見徐氏開口,不由立時接了一句。
跟著,正要勸解,就見徐氏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想說今晚早些休息。”
說罷,徐氏便自己扶著墻壁徑直回房了。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另一面,顧縣伯出了院子,面上便立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
顧十九看在眼里,不由心下瞬時一暖。
“爹,您知道我最近拿了府里的賬本去看吧?”
顧十九搖頭,示意自己無事:“我想跟爹商量一下,從爹這里勻些人手給我,或者爹幫著看一下,另外買些或者雇些也行。”
“你要查賬?”顧縣伯聞言皺眉,同時也因這話暗松了口氣。
“不是查賬,是……我想學(xué)些本事?!鳖櫴沤忉尩?。
原本顧十九是想找顧縣伯直接要人,可又怕顧縣伯多想,這才想了個迂回的法子。
“我想學(xué)著做生意,可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所以我想跟爹商量,若是方便的話,安排些機(jī)靈的人手給我?!?p> “那干脆將巷尾那間鋪子也一并給你罷?!鳖櫩h伯想了一下后道。
“什么?”
顧十九愣怔,顧縣伯卻又接著道:“生意這種事,光靠說是說不明白的,不如干脆直接給間鋪子給你,這樣你邊做邊學(xué),也能理解得更透測些。”
“別看只是個雜貨鋪子,里頭的門道卻是不少?!?p> 顧縣伯越說越覺得可行:“且那鋪子里的掌柜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也穩(wěn)重,給你練手正是合適?!?p> “給我?”
顧十九似仍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可是我……”
“行了?!鳖櫩h伯含笑,示意顧十九不必多說,“從前你不耐煩聽這些,爹便也不強求,可現(xiàn)在你既愿意學(xué),爹自是要竭盡所能?!?p> “對了,你若真想學(xué)做生意,少不得要在外頭走動,不若我再備輛車給你吧?”
說罷,也不管顧十九是否同意,顧縣伯便又再自顧道:“還得再配個小廝,得會趕車的,還得會些拳腳,不然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爹。”
顧十九聞言連忙將顧縣伯叫?。骸拔也皇悄莻€意思,我也沒想開鋪子,我……我沒想圖您的家業(yè)……”
“現(xiàn)在開始圖謀一下吧。”顧縣伯失笑。
顧家沒有子嗣,顧縣伯原就打算等將來顧十九出嫁時便將這偌大的家業(yè)全送與她做嫁妝。
也正是有了這層想法,所以顧縣伯才一直想叫顧十九學(xué)著看賬。
這樣便是不懂經(jīng)營,也至少不會被人蒙騙。
可從前顧十九卻一直不耐煩學(xué),便是顧縣伯想教都沒法子。
“既是如此,那爹便再尋個穩(wěn)重點的嬤嬤給我吧?!鳖櫴畔肓艘幌碌?。
錦繡雖然機(jī)靈,可到底還是少些閱歷。
且錦繡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若顧十九真要在外行走,只是錦繡的話多少還是有些不大方便。
“倒是我的疏忽了。”顧縣伯恍然。
徐氏不管事,顧縣伯又是個男人,很多方面自是不如女人細(xì)心。
雖說也是顧縣伯心疼女兒,不想叫顧十九受到約束,可現(xiàn)在顧十九都快及笄了,若跟前再無嬤嬤教導(dǎo),很多事卻是會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