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通應該是應對仇人時會加強自己的能力??蛇@個仇人到底是我認為的仇人,還是實際上真正的仇人呢?如果是實際上的,那么到底是誰損害誰,損害的東西又是什么呢?”
揚岑現(xiàn)在一有時間就在思考這些,但是因為例子太少,很多東西很模糊,進展緩慢。揚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了自己的實驗。他一聲不吭地挖了一堆坑,并且將許多看他不爽的部族首領坑了進去。目前來說,只要涉及到這些人,揚岑的大腦運轉速度都會增加。
至于漢江蠻內(nèi)部的管理,揚岑已經(jīng)沒必要操心了。已經(jīng)有十幾個散布在大晉各地的揚氏族人聚集來了這里。在這個教育基本被壟斷,而世家還沒徹底腐朽的年代,世家子的成材率高到難以想象,基本上對學習沒有惡感的,拉出去當個縣令都沒問題,最多是經(jīng)驗不足。
所以揚岑直接將事情都丟給了這些同族,他則縮回來研究自己的神通。出了問題揚岑去指點一下就好了,反正漢江蠻還落后得很,揚氏的家學放在這里簡直無比先進,很多問題的答案只要對著歷史照抄就好。
關鍵是這樣能培養(yǎng)一批合格的人才,揚氏的再次崛起少不了一群人的努力,光是揚岑一個人發(fā)光發(fā)熱那只是落日的余暉而已。
總而言之,現(xiàn)在在揚岑的眼里,局勢一直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揚氏的力量在不斷壯大,漢江蠻的實際治理權仍然在手里。只需要忍過這段時間,美好的未來就會被揚氏再次擁入懷中。
他完全沒想過局勢很快就會脫離他的掌控。
“好了,就是這里了。老規(guī)矩,所有農(nóng)業(yè)設施全部摧毀,能燒的一個不留。仲康你搞快點?!睖乐噶酥盖懊?,田健無奈地搖搖頭。兩人修為都是罡氣化形巔峰,但是側重點不同啊。論速度和耐力都是湯永勝出,而田健的破壞力在這些脆弱的農(nóng)業(yè)建筑面前嚴重溢出。
話音落下,湯永已經(jīng)沖了出去,然后從一片樹邊掠過。等到了田邊,肩頭已經(jīng)扛著一顆巨木了。那巨木一個揮舞就將桔槔砸散架,隨后被湯永順手塞進了井里,然后一腳一個大坑將井填了。
田健可不管罡氣的消耗,照樣凝出大斧,幾下將邊上老舊急需維護的水渠拍了個稀爛,然后用少府新制作的火折子點了火,將這片田燒了。
這可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兩人都是慣犯。這一周時間里,兩人憑借著罡氣化形強者的強大機動能力,走了七百里,燒了七百里,群山里兜兜轉轉差不多兩圈了。這個效率,實在是恐怖到了一定程度。
最惡心的是,能和兩人對抗的只有盍殳和能結陣聚起云氣的軍隊。后者完全追不上兩人,前者要是敢追,湯永和田健當場就能幫向承把仇報了。
因此揚岑的提議是著重布防幾塊大的農(nóng)田,防不住的就任由他們燒吧。
“可是我就只能這么看著他們燒我的農(nóng)田?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盍殳的表情都是扭曲的。
然而揚岑一句話就把盍殳頂了回去:“你要是有什么好辦法盡管去試,反正因此造成的損失,大家都會算在你頭上?!?p> 試?早就試過了。盍殳第一天就帶著人圍追堵截去了,然后還好死不死和湯永兩人撞上了。結果這兩個貨硬是頂著盍殳和三百蠻兵凝聚的云氣,直接把陣型鑿穿了,殺傷了大量士兵不說,連盍殳本人都被打了個輕傷。
云氣確實壓制修為,但是三百人的云氣想壓兩個罡氣化形巔峰?你以為這是貫虹衛(wèi)啊。就算是貫虹衛(wèi),那也很勉強。這支軍隊練了數(shù)年,剿匪最多算是熱身,真正的大戰(zhàn)就之前那幾場,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至于漢江蠻的新軍,只能說勉強比之前強,和漢陽國的軍隊比還差得遠。揚氏本就不是將門,雖然懂一些東西,但也就是一些而已。而且無論是揚氏還是漢江蠻都沒有擅長練兵的將帥,質量離大晉這邊還差得遠,最多只能說在這條路上開了個頭。
反正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除非湯永田健瘋了,自己往漢江蠻的大軍里撲,不然漢江蠻還真治不了這倆人。
“那我們今年的糧食都被燒了,怎么辦?”盍殳大聲叫嚷著。
揚岑掏了掏耳朵,這聲音這么大,一副恨不得別人不知道你即將斷糧的樣子。若非你就是蠻王,所有人都會覺得你就是內(nèi)鬼吧?
“沒事,本來糧食就不夠,最多是要餓死的人更多一些罷了。大王還是理智些,冷靜下來想想補救的方法。”揚岑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樣子。不得不說,要是沒揚岑此刻淡定的表情,現(xiàn)在漢江蠻的決策圈子恐怕已經(jīng)炸了。
不知不覺間,揚岑已經(jīng)成為了漢江蠻的決策中心。盍殳是蠻王沒錯,但是就目前的危急情況和盍殳的智商表現(xiàn),大家覺得還是聽揚岑的更靠譜一些。至少大家從揚岑臉上看不到慌亂,這說明一切都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這人穩(wěn)??!
“你說怎么辦?!鳖领粗鴵P岑。
雖然揚岑已經(jīng)讓他失望很多次了,但是盍殳心里也清楚,揚岑的水平確實比自己高得多。如果不是揚岑,現(xiàn)在的局勢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
“附近有糧食的就是漢陽國了。族內(nèi)的糧食儲存勉強能撐到秋收。咱們秋收時候出兵,割漢陽國的稻子便是。”揚岑直接說出了許彥最希望他說的話。
這也是沒辦法了,今年沒被燒的田地就那么幾塊,產(chǎn)出加起來也撐不了幾個月。附近有糧的只有漢陽國,不盯著漢陽國還能盯著誰?甚至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漢江蠻還得保證漢陽國的農(nóng)作物生長,不然一旦歉收,能搶到的糧食可能還不夠吃。
這不算是中計,這是大勢所迫,不這么走就只有死路一條。
“只能如此了。”盍殳嘆了口氣,他又想起了漢陽城下的潰敗。今年漢陽國已經(jīng)有一萬五千人馬了,人數(shù)翻了幾倍,戰(zhàn)斗力到底什么樣盍殳心里沒底。
“大王無須擔憂。秋收之戰(zhàn),我方乃是求活之軍,必然人人敢戰(zhàn)。而漢陽國大多是剛招募的新軍,戰(zhàn)力比之前的要弱很多。此戰(zhàn)必勝。”揚岑給了盍殳一顆定心丸。
實際上這話也不算錯,古代作戰(zhàn)最重要的從來都是軍心士氣。裝備什么的確實重要,但是戰(zhàn)爭始終是人在打的,人才是最大因素。
但是揚岑此刻并不知道,漢陽國的軍隊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他們將要面對的不是以前的晉軍,而是一條打不穿啃不爛的鋼鐵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