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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俠世界做甲方

32、血花谷最后的希望

我在仙俠世界做甲方 比風(fēng)還要快 2025 2021-03-22 19:41:19

  “嘩~”

  老頭張開的嘴巴像根水管,潺潺鮮血從水管中涌出,直至將老頭徹底掏空。

  清冷夜色中,老頭仿若泄氣的皮球,身體漸漸癟了下去。那殷紅鮮血,落在平整草坪上面啪啪作響。隨著鮮血滲入泥土,艷麗血花又得到滋養(yǎng)。

  恐怖……

  所有人不約而同向后退卻。

  眼前畫面如此詭譎,許硯不寒而栗。忽然周遭幾個瘟疫患者哭出聲來,因為他們曉得,臨到最后自己也將是這樣一副慘狀。

  “啪嗒!”

  不知過去多久,老頭終于將體內(nèi)血液悉數(shù)吐出。他只剩一具干涸軀殼,仿若枯死的樹木那樣頹然栽倒。

  太可怕了……

  接下來足足五分鐘時間里,先來的后到的瘟疫患者都沒有說話,只是間或能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老頭剛才那遭遇,他們感同身受。

  “哇!”

  有個女人突然精神崩潰。原本她走過來尋找駿馬,可現(xiàn)在雖然見到棗紅馬,卻又轉(zhuǎn)過身,朝無邊無際的黑暗跑去。

  她徹底崩潰了,實際上血花谷很多人時時刻刻處于崩潰邊緣。

  ……

  暴斃的老頭倒在血泊中。之前與他共行的孩童,蹲下來折斷周圍幾朵血花。然后孩童將血花鋪在老頭放空的軀殼,接著雙手合十念叨起什么。

  剎那,周圍所有瘟疫患者同樣雙手合十,同樣呢喃跟孩童一樣的符咒言語。

  看上去他們正在進(jìn)行某種儀式,祈禱亡靈超度的那種儀式。許硯雖然不懂,卻也默默低垂腦袋,也算對死去老頭的尊重。

  “愿你來生平平安安,長在一個富貴人家?!焙⑼従彿畔率直郏瑑x式結(jié)束。

  超度完死亡老頭,大家注意力又集中在棗紅馬那兒。或許因為老頭身死,他們想要宰掉棗紅馬打牙祭的念頭愈加強(qiáng)烈。

  “見者有份,我們悄悄包圍,撲過去逮住它?!?p>  “看著好大好厚一坨肉,叫人垂涎欲滴?!?p>  “真乃天賜美食矣?!?p>  “對,它的確從天而降忽然閃現(xiàn)在血花谷?!?p>  “不可能吧!你親眼看到的?”

  “新來那人親眼看到。”

  議論中,所有目光轉(zhuǎn)而投向許硯。許硯正愁該如何說服這幫人放過棗紅馬,這下機(jī)會出現(xiàn)定要好好把握。

  他再一次描繪起棗紅馬現(xiàn)身之場景,同時夸張地講到:“我剛從甬道落地,頭頂月亮突然刺下一道白光,緊跟著發(fā)現(xiàn)這匹駿馬,渾身泛著金燦燦光芒?!?p>  “啊……”最初的孩童張大嘴,眼神里邊充滿向往。

  “你確定自己沒看錯?”某個中年男人問。

  “非常確定,當(dāng)時我還嚇了一大跳,但駿馬身披祥瑞之光,我就不再害怕?!痹S硯繪聲繪色地編織謊言。

  講完,那些吵著要吃馬肉的瘟疫患者陷入沉思。如今他們窮途末路,倘若真有天降駿馬這種吉兆,說不定,末路成坦途,將來還有希望?

  “為什么我沒看到月亮刺下白光?”某個婦人高聲質(zhì)疑。

  “你沒看到,人家看到,這不是很正常嗎?”另外一個中年男人針鋒相對。

  顯然,血花谷的瘟疫患者已經(jīng)分成兩派。一派要在死亡前最后享受一次美味;另一派卻護(hù)著棗紅馬,保留心底最后的那份幻想。

  許硯見狀趁機(jī)提出個方案:“反正此馬身處血花谷之中,大家都曉得,血花谷只能進(jìn)不能出,所以干脆等幾天再下決定,倒看此馬是否真乃血花谷的救星?!?p>  哦?

  聚攏的瘟疫患者再次陷入沉思,必須得說,許硯這個方案恰到好處。

  “我贊成?!焙⑼摽诙?。

  “但誰能保證這個新來的家伙不會偷偷吃獨(dú)食呢?”婦人持懷疑態(tài)度。

  她這話可謂正中下懷。許硯即刻道:“倘若誰敢偷偷背著大伙處死這匹神馬,那么大伙就一人掄一腳踢死他。因為偷偷處死神馬,就是斷絕我們最后的希望?!?p>  聞言,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你講的好像有點(diǎn)道理,如果今夜天降駿馬拯救我們大家,數(shù)日內(nèi)定可看到某些成效;如果沒有成效再殺掉它也不遲?!?p>  “數(shù)日究竟為幾日呢?咱們總不能無限期地等下去,無限期看著這匹馬在血花谷吃草吧。”婦人吃了啞巴虧,當(dāng)前也唯有認(rèn)可許硯提出的方案。

  “至少觀察一個禮拜?!焙⑼摽诙?。

  荒謬!

  他的話頓時引來陣陣反對聲音。最后還是中年男提議兩日為限,總算勉強(qiáng)化解了這次危機(jī)。

  ——就讓棗紅馬在血花谷徜徉兩天吧,總之看當(dāng)前情況,這些瘟疫患者應(yīng)該不會殺它了。

  許硯抿抿嘴唇,忽然問:“你們有誰認(rèn)識一個叫邢鳳杰的年輕人?”

  邢鳳杰?

  月光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臉茫然。茫然過后,大家紛紛散開,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關(guān)于棗紅馬的小插曲,也算告一段落了。

  “喂!喂!”許硯見沒人搭理,急忙提高音量:“邢鳳杰,來自新平郡的患者,難道誰都不曾認(rèn)識他,或者聽說過他嗎?”

  “在血花谷這種地方,姓名之類的根本不重要?!敝心昴腥司従彄u著腦袋。

  許硯皺眉,正思考該如何處理時,最初的孩童用稚嫩童音道:“那個邢鳳杰,什么時候來的血花谷?”

  “應(yīng)該在三年之前吧。”許硯旋即回答。

  哈哈!

  話音剛落,四散開來的瘟疫患者紛紛大笑。婦人更陰惻惻地說:“三年前?你怕是不明白自己還能活多久。想找三年前流放血花谷之人,去翻尸體吧?!?p>  她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沒啥問題,許硯低頭,不再說些什么。

  周圍慢慢沉寂,許硯今日趕路很是疲憊,因此找了個相對干凈的地方躺下,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

  他好像做了很多的夢,夢見焦土大陸無數(shù)賤民感染瘟疫,大限到來的那天,賤民們紛紛像之前死去的老頭那樣,鮮血如泉涌。

  ……

  許硯睡醒時,天邊已經(jīng)晨曦微露。周圍是綿延的綠草,摻和著鮮艷的血花。忽然他看到昨夜那個孩童,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來說:

  “邢鳳杰,我可能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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