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嗅覺非常靈敏
野菜青麻蕁,焦土大陸隨處可見,縱使不能與野草相比,但其數(shù)量遠遠超過其他自然生長的植物。
“剛才那株是變異青麻蕁?”許硯邊說,邊查看棗紅馬的情況。
“不清楚,但看上去跟普通青麻蕁有些許差別?!毙哮P杰喘著粗氣道,“你跑太快我一下子追不上,中途歇息好幾回,恰巧發(fā)現(xiàn)那株青麻蕁,所以摘下來。”
“是什么地方有差別呢?”許硯沉聲問。
“莖葉稍寬,通俗講就是有些浮腫,如果不仔細看肯定看不出來。我也是因為下決心要找變異青麻蕁,所以才特別關(guān)注到?!毙哮P杰毫不諱言。
“其他譬如顏色、斑紋等方面,都與普通青麻蕁一樣?”許硯繼續(xù)追問。
“對,很容易將它當(dāng)成長得稍大的普通青麻蕁。只不過它的大偏浮腫,略微有一點點區(qū)別而已?!毙哮P杰解釋,“當(dāng)然,或許真的僅為稍大些的普通青麻蕁?!?p> 許硯扭頭笑了笑:“無論它究竟屬于什么,至少思考方向沒錯。幸虧你對這方面有研究,干起活來肯定事半功倍?!?p> “多謝夸獎?!毙哮P杰靦腆撓了撓頭發(fā),“個人愛好,喜歡到處找書看,看著看著就對瘟疫災(zāi)害產(chǎn)生濃厚興趣?!?p> “我和你不同,我一開始就專找瘟疫相關(guān)典籍?!痹S硯蹲下,繼續(xù)關(guān)注棗紅馬的情況。
棗紅馬流了很多汗,被竹葉青咬過的前足微微顫抖。但整個身體未曾抖動,好像正在恢復(fù)中。
“剛才吃掉的那株野菜產(chǎn)生效果呢?”蹲在草坪的許硯抬頭問。
啊……
看到這一幕,邢鳳杰傻眼。心想都這個時候了,許硯還有功夫開什么玩笑。然而他不曉得,待到甲方系統(tǒng)成熟起來,許硯或許真能鎖定萬物。
“咴~”
棗紅馬忽然低鳴,嘗試抬起受傷的前足。盡管它未曾點頭也未曾搖頭,可明顯看得出,它自己也想確定,那株變異青麻蕁是否管用。
許硯騰地站起身來,輕輕牽著韁繩。棗紅馬一步一步朝前邁腿,有點困難,但還算走得動。
“要不咱們干脆就這樣慢慢前進,邊走邊找青麻蕁?!毙哮P杰提出建議。
“好,反正如果要出去,也必須等到天黑。”許硯沉聲回應(yīng)。
他打開系統(tǒng)地圖,很快確定血花谷結(jié)界的法門。通常法門得有一個附著物,而血花谷法門就附著在某棵大樹。那棵樹,與許硯進來的甬道為相反方向。
“搜索變異有毒青麻蕁?!痹S硯在腦海中發(fā)出指令。
【宿主,某些事情臣妾辦不到啊?!?p> 系統(tǒng)委婉拒絕。
許硯無奈聳了聳肩膀:“讓你搜索變異青麻蕁你拒絕,之前讓你在血花谷尋找寶貝也找不到?!?p> 【可血花谷真沒有什么寶貝,總不至于,任何地方都像連云山,那樣連云山也不配稱為大自然寶庫。】
系統(tǒng)回懟。
慢!
說起寶貝的話,許硯聯(lián)想到邢鳳杰在求救信中提到那件,祖?zhèn)魈煜轮翆殻?p> 許硯用眼角余光瞥向邢鳳杰,后者很快察覺。
有點尷尬……
接下來兩人都低頭,默默搜索不一樣的青麻蕁。然而青麻蕁雖多,卻很難再發(fā)現(xiàn)一株莖葉稍稍浮腫的變異款。
反倒沿途那些裸露在外的尸身白骨,還有點綴周圍的血花,讓人無法直視。
半晌,邢鳳杰主動道:“當(dāng)年我清楚自己可能有危險,因此將祖?zhèn)鲗氊愌诼裨谛缕娇つ程帲曳譃閮傻匮诼?,倘若未曾碰到你,或許寶貝從此消失匿跡?!?p> “無功不受祿?!痹S硯忙說。
看來邢鳳杰留在書里的話絕非隨便寫寫。他已經(jīng)將祖?zhèn)鲗氊愌诼?,分成兩處,也難怪系統(tǒng)地圖找不出來。
但,什么樣的東西能夠分成兩處呢?
“雖然是傳家寶,可我拿著并沒有什么用處。何況家在哪……”邢鳳杰茫然,“總之如果你能帶我逃出血花谷,并承諾追查舞弊案,我就將寶物送給你?!?p> “盡力而為。即便沒有什么天下至寶,也同樣盡力而為。”許硯字字鏗鏘道。他絕非說什么光面話,畢竟光面話就不是盡力而為了。
……
血花谷隱匿山巒之間,但并不安寧。時不時能聽到瘟疫患者高聲哭喊、嘶吼,以及爭吵。所有聲音被山谷放大,震顫心靈。
就這樣慢慢走,走了三個鐘頭都未曾發(fā)現(xiàn)變異青麻蕁。許硯扭頭問:“你還記得那一株青麻蕁的位置嗎?”
“記得,不過當(dāng)時那附近我都找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同款第二株。”邢鳳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看來這變異東西實在罕見,除非仙靈魔界從中干預(yù)。
“休息下吧,不能累著棗紅馬?!痹S硯膝蓋彎曲準備席地而坐。
誰知話還沒有講完,他擔(dān)心的棗紅馬偏偏加快腳步,朝著某個白骨森森的地方小跑。
奇怪……
許硯碎步跟在棗紅馬身旁,不一會就抵達白骨森森之處。但見棗紅馬低頭,拱開骯臟白骨,咧嘴朝地面啃過去。
“慢!”
許硯掌心用力,扯住棗紅馬的韁繩。棗紅馬朝后一掀,馬嘴離地。
“別急,等會就可以吃了?!痹S硯輕怕馬背,接著蹲在森森白骨之中。
他看到一株青麻蕁,莖葉蔥翠,跟其他青麻蕁相比,好像寬一點又好像沒寬。于是回頭找邢鳳杰尋求答案。
“對,略有差別。”邢鳳杰在血花谷生活三年,卻仍然不敢與白骨太接近。
許硯皺眉,摘下那株青麻蕁,走到別處與其余青麻蕁對比。比來比去,好像看出二者間的細微差異,又好像沒有。
他拿起來湊在鼻頭聞了聞,氣息方面,也很相似。
罷了!
許硯將青麻蕁遞到棗紅馬嘴里。傳言馬的嗅覺非常靈敏,感知能力很強,姑且相信它與邢鳳杰的判斷。
吃完以后,棗紅馬的狀態(tài)明顯好很多,它彷如撒歡的野兔,在草地蹦來蹦去,那被蛇咬過的前腿,似乎痊愈了。
神奇!
難道以前看武俠小說,其中提出的以毒攻毒理論,竟然是真的?
青麻蕁之毒與蛇毒能夠彼此克制?
許硯與邢鳳杰互看一眼,心中騰起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