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敢下注
我靠!
許硯額頭青筋一梗,怒氣沖沖循聲看去。來者竟是無極道場二星天元胡凱,胡辰天家中豢養(yǎng)的頭號打手。
“你……”許硯以衙門差人的口吻居高臨下道,“你不按規(guī)定好好待在屋里,跑外邊瞎晃蕩干什么?趕快回去吧,否則就將你逮起來投入監(jiān)牢?!?p> “笑話!”胡凱目露兇光,“今夜獲汪太守親傳口信,命我?guī)椭姴钊瞬榘?,難道許師爺嫌棄我胡某能力不夠,幫不上忙嗎?”
言畢胡凱捋捋袖子,一幅隨時準(zhǔn)備干架的模樣。
太守汪欣……
胡凱搬出這么大的擋箭牌,許硯和其他人自然不能再說些什么。許硯曉得,汪欣與胡辰天交情不淺,從胡辰天那邊抽調(diào)資源,也在情理中。
“剛才我們查過這間屋子了。”王征想要糊弄糊弄,緩和緊張氣氛。
“沒錯,王捕頭已查過。但我接到線報,白天有奇怪的人進(jìn)了這扇房門。”胡凱囂張從許硯和王征身旁走過,看上去志在必得。
聽見這句話,帶班捕頭王征瞬間變臉。原本他想賣許硯一個面子,畢竟許硯看上去可能會有某些背景;但現(xiàn)在,王征暴脾氣上來了。
“胡統(tǒng)領(lǐng),不能開玩笑啊?!蓖跽鲏褐ぷ拥?。
“線報千真萬確,本人敢做擔(dān)保?!焙鷦P用力拍打胸膛。
“切,你拿什么做擔(dān)保?”許硯怒喝。當(dāng)前情況,也唯有虛張聲勢。
“許師爺急呢?”胡凱氣勢洶洶,“干脆王捕頭做個見證,咱們倆當(dāng)場打賭,倘若進(jìn)屋后找到耀夜逆賊,你敢拿什么來做賭注?”
“項上人頭!”許硯不假思索。
這……
胡凱瞬間懵了。
剛才逞口舌之快放狠話,沒料到許硯竟直接以人頭做賭。怎么樣,跟還不跟?胡凱遲疑,不拿人頭做賭似乎配不上許硯的籌碼。
“你怕了嗎?”許硯逼問。他不慌,因為胡凱打賭說的是找到耀夜逆賊如何,但顯然邢鳳杰兄妹絕非耀夜成員。
“怕才怪!我堂堂二星天元如何會怕!”胡凱狗急跳墻,單掌直接拍門。
區(qū)區(qū)賤民強(qiáng)闖差人宅邸?某個感同身受的捕快跨步準(zhǔn)備阻止,但王征橫臂,擋住了他。
“砰砰砰砰!”
胡凱加快拍門節(jié)奏,不一會門打開,蘇晴面帶慍色。
“你?”蘇晴很是詫異。
“美女別怪我,太守大人有令,今夜必須挨家挨戶仔細(xì)搜查?!焙鷦P說著,兇神惡煞走進(jìn)了出租屋。
隨后,許硯、王征和另幾個捕快也跟上。
出租屋為兩層木質(zhì)結(jié)構(gòu),一層有客廳和三間房屋,后邊有個小院落,第二層則是整塊板樓。
屋子里點著煤油燈,幾個捕快手持火把,將周圍照得透亮。
客廳正中擺放一面餐桌,靠墻的地方有個竹床,竹床邊是放雜物的柜子,簡單家具盡收眼底。
“仔細(xì)去里邊看看?!蓖跽鞅砬閲?yán)肅。
首先他想立功,揪出進(jìn)入新平郡的耀夜成員;其次他害怕?lián)?zé),萬一許硯家中真藏著耀夜成員卻沒找到,那他可就背上玩忽職守的罪名。
第一間房仔細(xì)尋過,第二間房尋過,輪到第三間房的時候,蘇晴忽然道:“我住的地方,臭男人不可隨意踏入?!?p> “我偏要進(jìn)去。”胡凱隱約察覺到什么,拔腿便闖。
“前些日子菜場耍流氓還不算,今夜硬要到我房間耍流氓嗎?”蘇晴怒問。
“什么!他前些日子在菜場對你耍流氓!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許硯頓時急了。
天……
蘇晴乃許硯未婚妻,胡凱竟然對她耍流氓!這問題可就嚴(yán)重了。王征和另幾個捕快砸了咂嘴,看著雙方劍撥弩張。
“前些日子你到六豐郡公干,他和另幾人在菜場截住我。號稱有2000積分,以脫離賤民身份為誘惑,要我跟著他主子?!碧K晴實話實話。
按道理,這破事本不想講出來,但今夜情況特殊,爆猛料就能轉(zhuǎn)移注意力,降低邢鳳杰兄妹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
“混蛋!”許硯兇殘眼神狠狠逼向胡凱,此刻真正生氣了。
“胡統(tǒng)領(lǐng)啊,這可是你不對啦?!毙愿癖┰甑耐跽饕灿行﹦优?。
“王捕頭千萬別亂想,一碼歸一碼,我在菜場堵她,跟今夜闖入她的房間,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焙鷦P匆忙解釋。然而很明顯,這樣解釋不僅蒼白,還越描越黑。
“無恥小人用心險惡!”許硯火上澆油。
“我……”此刻胡凱被眾人蔑視,自知理虧,就連講話都變得困難。
“許兄弟與我去房間搜查,你們?nèi)ピ鹤雍投强纯?。”王征選了個折中方案。
“好吧?!痹S硯唯有表示贊同。
蘇晴房間有個柜子,柜子旁邊有個梳妝臺,柜子和梳妝臺似乎放了好多東西,王征略顯隨意地到處瞄一眼,很快走出來。
顯然,剛才爭吵的插曲起到作用,王征已經(jīng)偏向許硯這邊。
十分鐘后,胡凱與另兩個捕快同時回來,只聽兩個捕快一前一后道:
“院子里面沒有?!?p> “二樓也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p> 王征點了點頭,單手指向胡凱:“你的線報從哪來的?”
胡凱嘴唇連連顫抖:“明明家丁親眼看見,有奇怪之人跟許硯回家?!?p> “家???前些日子菜場堵我未婚妻的家丁嗎?”許硯怒懟。
“……”胡凱沒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這里冇問題,再去其余地方搜?!蓖跽鞔笫忠粨],命令撤隊。
許硯走在隊伍最末,出去時他與蘇晴眼神交流,雖然不知邢鳳杰兄妹如何躲過今夜搜尋,但蘇晴眼神篤定,許硯很是心安。
街道吵吵嚷嚷,歸于王征這組的另外幾支搜查小隊,正從附近人家出來。
不消說,他們也沒找到什么。
而胡凱自知沒趣,準(zhǔn)備另換一個小隊。
突然,許硯攔住胡凱,兇道:“還記得進(jìn)門前的那個賭約嗎?”
“什么意思?”
胡凱用更兇的語氣反問。他當(dāng)然記得賭約,兩人打賭究竟能不能從許硯家中找出耀夜組織成員。至于賭注嘛,許硯出的可是項上人頭。
結(jié)果,是胡凱賭輸。
許硯聽了冷笑:“僅僅提醒你一下,胡統(tǒng)領(lǐng),你脖子上那顆腦袋,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