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交鋒(二)】
雖說賈薔穿越至今,一直在茍著生活,對于外事能少摻和就少摻和,就連這些朝中大臣譬如順天府府尹張庚饒、吏部左侍郎兼管順天府伊事務(wù)大臣李明鐸、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鐘徽以及北靜王水溶等人都是能交好就交好,
不能交好也要讓雙方面子上過的去,從來沒想過與人結(jié)仇。
可對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邵春來這等目中無人的猖狂之輩,賈薔并沒有與對方交好的想法。
尤其是邵春來大肆闖入榮國府拿人,不但折了賈家顏面,還想將此事攀扯到自己身上,不管對方打的什么注意,雙方都已經(jīng)結(jié)成仇怨,賈薔總不能真當(dāng)一個萬年烏龜去。
因此,吐出一個字后,賈薔捏緊了身上的朝服,護(hù)住了身子不受冷氣襲擾,才淡聲說道:
“圣人對我賈家十分信任,也知道這些僭越之禮是由府上兩個不成器的管家們自作主張,與賈某并無關(guān)隘。
你以為你嚴(yán)刑逼供,讓他們攀咬出我來,就能陷我與危機(jī)了?邵大人,你可真是想多了?!?p> 眉毛一挑,邵春來臉上傳來一絲不善的冷笑,道:
“這件事情你是可以原宥過去,也許我也真動不得你,可貴府上珍老爺和蓉哥兒父子相殘的事情呢?你敢說和你完全無關(guān)?”
上前一步,邵春來那四品堂倌的威風(fēng)散發(fā)出來,還真讓人有些氣弱,似乎在他那一雙陰鷙的眼眸下,會讓所有人無所遁形,只聽他輕聲說道:
“邵某在錦衣衛(wèi)十多年,見了成千上萬般人,也知道了千千萬萬種手段??慈艘皇律献钍遣粫霈F(xiàn)差錯。
就算賈珍和賈蓉父子相殘的戲碼看上去毫無破綻,可若從最后得利的角度上來看,賈都尉,你的嫌疑最大。
那賴二為了活命可是什么都敢說,不但說了一些賈珍和賈蓉之間的糊涂事,一些變化還牽扯到了你。雖說這其中沒你留下的明顯痕跡,可邵某敢保證,這里面少不了你的手段。真要查下去,賈都尉,那你的禍?zhǔn)虏糯罅?!?p> 瞇起眼眸,邵春來臉上露出貪婪、嗜血之色,頗有些興奮的道:
“你現(xiàn)在可還覺得自己的爵位繼承的安穩(wěn)了?一旦這些消息查實,在這孝道為天的大周,你怕是再也無從翻身了!”
這次賈薔是真有些詫異的瞥了這個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一眼,他還真不知道對方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拿下自己是為了什么?
總不能真是為了拿他賈家榮、寧兩府做投名狀,在鼎新帝面前刷存在感吧?
好歹他們也都曾是太上皇重視過的臣子,在太上皇退下后,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自相殘殺,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嘆了口氣,賈薔淡淡回道:“邵大人這是何必呢?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何況,你真以為此事會和我有關(guān)?”
說完這句話,賈薔憐憫的看了對方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賈薔實在不知道像邵春來這種張揚(yáng)自大的性子是怎么在太上皇執(zhí)政期間得到重視,做到錦衣衛(wèi)高官的。
如今換了鼎新帝執(zhí)政不說收斂自己的作風(fēng),茍到從錦衣衛(wèi)去職了,還這么四處樹敵,真以為當(dāng)今天子會和太上皇一般,對他十分眷顧不成?!
至于賈珍和賈蓉父子相殘的事情雖說的確是在自己幕后策劃一切,可賈薔敢保證,這些手段從不為外人知曉。
那賴二胡亂牽扯此事,也只是想要將賈薔牽連進(jìn)來,好全力保他無虞,只是賴二卻不知道,這種瘋狗一般的行為才真讓賈薔第一次動了殺機(jī)。
望著前方遙遙在望的東側(cè)門,賈薔輕聲嘆息道:“既然都是賈家的私奴,家生子了,好好做一只即將被處理掉的老狗不好么?
臨了臨了還得給我找麻煩,真是做得一手好死啊。”
心中下了決斷,賈薔出了紫禁城,直接向著榮國府行去。
而這邊邵春來被賈薔的一番表現(xiàn)氣的眼中怒意洶涌,真恨不得上前將這種矜貴淡定公子哥的假惺惺坐態(tài)給戳穿,好讓人知道這個驟然起勢的少年也是一個心思齷齪的陰人,哪里能得到鼎新帝的重視?!
想想自從新皇登基,自己就坐了三年的冷板凳,心中的那股不平更是澎湃而出。
尤其是那錦衣衛(wèi)中的后起之秀,得鼎新帝看重的鐘徽更是在三年之內(nèi)坐到了鎮(zhèn)撫使的位置,讓他產(chǎn)生了濃烈的危機(jī)感,一旦鐘徽要升任指揮僉事,那作為太上皇的舊臣,他肯定會給對方讓路。
可男人一旦大權(quán)在握,誰會愿意再重回白身?
所以為了向鼎新帝表衷心,這個傳延近百年的賈家,在太上皇執(zhí)政期間頗受重視的榮、寧二府自然就是自己獵物了。
瞇眼掃了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賈薔一眼,邵春來冷哼一聲,直接進(jìn)養(yǎng)心殿面見了鼎新帝,不但將自己嚴(yán)刑逼供賴大、賴二對出的證詞說了,還將賈珍、賈蓉父子相殘的蹊蹺之處說了出來。
只等鼎新帝聽后吩咐自己全力去查賈薔這個新晉的騎都尉,哪里想到,他的話音落下,這殿中半響沒有動靜?
邵春來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龍案之后的鼎新帝一眼,只見鼎新帝臉色有些慍怒,一雙深邃的眸中怒意席卷,嚇得他心中一抖,連忙跪下懺悔道:
“臣出言無狀,臣有罪!”
“你是有罪!你好大的膽子,朕是讓你拿了寧國府那兩個不不成器的東西問話,可誰讓你隨意構(gòu)陷臣子了?還是賈家這等國之柱石之后,你這般肆意妄為,可是想恢復(fù)明朝錦衣衛(wèi)的聲勢?”
“臣不敢!”
被鼎新帝一番發(fā)怒嚇得以頭搶地,邵春來哪里想到鼎新帝對賈家尤其是寧國府賈薔另眼相待,根本不給他查下去的機(jī)會,直接威嚴(yán)恫嚇出聲,讓他不敢在輕易提起此事。
只是同樣是太上皇重用過的臣子,對比賈家和自己的處境,邵春來心中更是憑添了幾分不甘。
“朕吩咐你的事情你照辦就好,少給朕節(jié)外生枝?!?p> “是,臣遵旨?!?p> “下去吧?!?p> “諾?!?p> 等邵春來退下后,鼎新帝這才扔了手中的御筆,冷冷說道:“這種猖狂之輩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會一直用到現(xiàn)在?若非是之前朕心中并無替代他的合適人選,似這等人,早該打發(fā)了?!?p> 戴權(quán)在微微一笑,并不開口,只是在一旁伺候著給鼎新帝泡了一杯清茶,等鼎新帝抿了一口之后,這才想起邵春來所言之事,微皺眉頭道:
“你說寧國府賈珍和賈蓉‘父子相殘’這場大戲的背后,到底有沒有賈薔這個少年的手段?”
老夫子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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