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店伙送來碗箸,添加酒菜杯盤,認(rèn)識的人自然一見投緣。
酒過三巡,一臉大胡子的向存孝放下酒杯,道::“那魏元超不是死了嗎?五位此來是……哦,我明白了,魏元超的親友懷疑他的死因,不是海上遇難而亡,而是被人謀害,五位來業(yè)京是受托調(diào)查此事,如果真是被人謀害,無位可是要為他報仇?”
“向兄不愧是曾經(jīng)做過聯(lián)軍教頭的好漢,果然機(jī)敏無雙?!蔽逍值墚?dāng)中的老大,嗓門也大,壓下了嘈雜聲,也好像是故意說給周遭人聽,舉杯灌了口酒,重重落下,“就是這么個事情,那魏元超軍中犯了軍法,已然被押送回京受審,我們沒話說,但斷沒有中途再被加害的道理,我們五兄弟曾與魏元超有舊,如果他真是死于海難,那我們就會撒手,可如果是被人蓄意謀殺,我們狂鯊島五兄弟會扭斷兇手的頭顱,如果還有幕后指使者,也一并殺死?!?p> “可我聽說押送他的那條雙桅船已經(jīng)觸礁沉沒了,你們怎么查?”向存孝笑道。
“哈哈,向兄,這種騙人的鬼話唬不了人,雙桅船沉沒了不假,此事早有傳言,也已經(jīng)過證實,但很奇怪啊,為何押送他的軍卒完好無損,唯獨(dú)魏元超那個倒霉蛋失蹤了呢?”
“海上行船,發(fā)生觸礁事故很正常,押送魏元超的那些人出自虎蛟大營,我曾在那里待過,那里的每一個將士都是陸地成虎,入?;埖暮檬?,大海淹不死他們很正常。”向存孝手?jǐn)埡?,似乎在回憶過往曾經(jīng)。
大八字胡的漢子道:“向兄,如果他們早有準(zhǔn)備,豈不是就更不會死了嗎?”
“哦,你此話何意?”
“漁公島到南島這片海域三百余里,你我都曾經(jīng)來往過多次,那片海域并沒有暗礁,而且聯(lián)軍的雙桅船都是鐵皮包底,即便真的觸礁,呵呵,恐怕也不會導(dǎo)致船底漏水沉沒吧?”
“嘶……你如此說來,好像也有幾分道理?!?p> 狂鯊島的一名大漢狂笑道:“謝兄說的對極了,這件事情里面有鬼,魏元超該死,可他不能死的這么不明不白,我們受他父老親友所托,一定要辦妥這件事情?!彪S即,他又壓低聲音道:“不瞞三位,這次劍魚島拿出了大筆的銀錢拜托我們兄弟做件事情,如果三位有意相助,這十萬兩我們可以拿出來與三位共享?!?p> 三人眼神交流片刻,點點頭,大八字胡漢子道:“我與兩位朋友到京就是想找路子賺些金銀快活,既然你們?yōu)榱怂廊サ呐笥焉煸﹫蟪?,我們就助五位少島主一臂之力。金銀尚在其次,我等希望能替老朋友盡一分心力?!?p> “哈哈,這才是朋友的情義!”五兄弟的老大舉杯道:“今晚咱們先好好聚一聚,明早開始查找真相,來來,我敬三位夠道義的朋友一杯?!?p> 韓單越聽越皺眉,那魏元超該死,這些人居然還想著要為他伸冤報仇,也都不是好東西。
“很好,很好。”他打定了主意。
這里不能殺人,但可以解悶,舒緩一下郁結(jié)的心情。
他搖搖晃晃的起身,用一兩碎銀結(jié)賬,繞過這邊八個家伙的桌旁,伸腳把一塊丟落的骨頭挑飛起來,形成一條高空拋物線掉了下去。
“砸了你們的狗食盆子……”他醉眼迷蒙,搖晃踉蹌,舌頭都喝大了。
啪,一聲響,骨頭掉入一個肘肉拼盤內(nèi),肉片翻飛,瓷盤也翻了。
“天降狗骨頭,砸爛了狗食盆,真好,真好。”他怪腔怪調(diào),整一個耍酒瘋的酒鬼。
八個人本來有點愣神,不知骨頭哪兒掉下來的,正想大罵哪一個缺德鬼,吃完肉亂丟骨頭,簡直罪該萬死。
他這一出聲,惹出大紕漏了。
“該死的,你是故意找事!”大八字胡的漢子氣往上沖,可找到出氣的人了,拍桌而起,破口大罵,粗大的手指就要點在他的鼻尖上了:“你再把剛才的話重復(fù)一遍?”
這漢子的嗓門本來就夠大,這一示威,簡直就像打雷,吸引了全廳就餐客人們的注意,人聲倏然沉寂,所有的目光全向這里集中。
他一怔,似乎酒醒了一半,吃驚地打了兩個酒嗝,然后雙目一翻,伸手拍拍胸膛壯膽。
酒鬼見了兇惡的人,就是這副德性。
“你這家伙兇什么?”他大著舌頭叫道:“莫名其妙,你喜歡當(dāng)狗嗎?”
“你這混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看你是找死!”
“這世上天天都在死人,有人該死,有人不該死,結(jié)果都死了,我是想找死,你能成全我嗎?”
“那你就去死吧!”大八字胡漢子再也忍不住,猛地鐵拳搗出,這一拳力道很大,是真要把他一拳斃殺當(dāng)場。
他醉人有醉福,恰好站不穩(wěn)腳下失閃,雙膝下挫搖搖晃晃,無巧不巧地恰好讓拳頭掠過他的頂頭,旁觀的人絲毫看不出蹊蹺,只認(rèn)為是巧合而已。
“相打無兩好,回你一巴掌?!彼溃徽婆?。
大八字胡漢子反應(yīng)迅捷,雖然身軀粗壯如熊,后退閃身,一個高手豈能讓一個醉鬼的手落在身上。
這一閃,坐在鄰座的向存孝遭了池魚之災(zāi),他哪有閑工夫理會一個爛醉鬼,讓謝彪把對方揍一頓就算了,所以滿不在乎地自行斟酒,沒料到鐵掌光臨。
一個無心,一個有意。
噗!一聲響,鐵掌劈在髥須公的耳門上。
身懷武功的人如果不運(yùn)功,也與常人無異,耳門還是要穴之一,絕對禁不起沉重的一擊,何況他還是蓄意而為。
髥須公慘呼一聲,摔倒在地,耳中出血,雙目凸起,倒下便不省人事了,手足不住抽搐,像快斷氣的雞,只剩下本能的掙扎。
最強(qiáng)勁的一個,一擊便倒。
大八字胡還沒看清變化,左肋便挨了一記強(qiáng)勁有力的肘擊,立即傳出骨折聲,肋骨斷了三根。
“你也滾蛋?!表n單順腳踹出,把大吃一驚,急忙起身離座去扶髥須公的一個瘦臉漢子,一腳踹得撲倒在他身上了,脊骨發(fā)出咔嚓的脆響。
“這狗娘養(yǎng)的是個高手!”五兄弟的老五怒吼,沖上來,揚(yáng)起力道千鈞的雙爪,一旦搭中雙肩,保證可以將對方的肩骨抓碎。
韓單哼了一聲,雙手崩開雙爪,扭身欺近,揮掌反切。
閃身一跳,便撞上了從斜刺里沖來的老二,掌出如電閃,反掌拍在老二的鼻尖上。
一連串行云流水般的打擊,動作極快,第二擊得手,第三擊已光臨老三的左頰,把人打得旋轉(zhuǎn)著飛了出去,砸得鄰座碟碗齊飛。
他動作粗暴的拔拉開驚呼的擋路客人,沖向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