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18)零星記憶
“小樺!小樺?”梅姐呼喚著我,“和你正說著話呢,你著走神走的也太明顯了。”
“大姐,我是聽著你說姑姑的糟心事兒,自己就想到從前姐姐給我提起的一些關(guān)于香葉姑姑的事情,就走神了?!?p> “我說你姐這個人吧,真是沒法說?!?p> “梅姐,您聽完我給您說的這個事兒,您就不埋怨我姐了?!?p> 蕭樺和梅姐敘述者蕭雅那晚頭發(fā)濕漉漉,臉蛋紅撲撲的由來。
那晚,當母親聽到父親的呼喝,大約就知道是個什么情況。簡單檢查完小雅的身體將雅抱在懷中溫和的問道:
“小雅,給媽媽說說,是怎么回事?“
蕭雅此時才眼圈微微泛紅,但始終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媽,我和姑您是知道的,我今天又叫她吃癟了。“小雅吸了吸鼻子,臉上滑過一絲得意?!八缮鷼?,究在今天洗澡的時候拿熱水燙我,還……”
“你胡說!“父親一聲斷喝,小雅聞聲猛地抬頭,睜大雙眼和父親對視。一個天生大眼,一個因父親的基因遺傳也生的雙眼忽靈靈的,四目相瞪滋滋冒火。母親迅速從蹲底的姿勢站起來,橫在父親和雅的中間
“向天,你夠了!讓孩子說下去?!?p> 向天甩簾子回了西屋,劃了一根火柴,抽起來煙來。
此時的母親并不如她的語言聽起來是那樣的堅強,但她的身子卻隨著情緒微微抖動。
“媽媽,她拿很燙很燙的水給我洗澡,還將我的頭按在很深深深的水桶里洗。桶很深,水又熱,我上不來氣兒,就用手四處撥,想從水桶里出來。她就用力的按我的頭,隔壁宿舍的阿姨說她,讓她不要那樣對我,她就不聽。我趁著她們說話的時候,推開了她,跑了出去。她就追我,自己踩到肥皂摔倒的。“
“孩子,以后不去你姑那里吃飯了。去你二姨家?!?p> “所以,您看,注入此類我姐和我姑的事情還很多,她不可能親近她?!笔挊逵每偨Y(jié)的語氣,結(jié)束了這段敘述。
“嗨,也是我太生氣了?!懊方銍@了口氣說?!澳銒屵@個人愛志氣,又愛鉆牛角尖。還懦弱,才能讓你奶家的人搓圓捏扁。
蕭樺不能茍同梅姐的對母親的評價,在她的眼里母親是個位內(nèi)斂純善的文化小女生。這樣的女人適合養(yǎng)尊處優(yōu),但母親的家境和婚后的生活環(huán)境完全大相徑庭。雖然母親沒能生于可以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深宅大院,但對于她來講,她為這個家做出了她最大的努力。
父親和母親是雙職工,又有兩個孩子,注定要有一個人為家庭犧牲。所以母親應家庭的需要從二服調(diào)到了離家不到200米的織帶廠。這樣既可以上班掙錢,又方便照顧兩個幼小的孩子。但是織帶廠的工作強度遠遠大于二服,母親在二服已是資深的裁剪師傅,但在織帶廠只是剛?cè)霃S的新學徒。母親在二服持剪刀裁衣,對于母親這樣的老裁縫,游刃有余輕松下班。但在織帶廠,插線桶,去線桶,每天手腳腳不停奔跑在機床之間。這樣辛苦的工作,母親下班還要做家務。是的,中國的傳統(tǒng)女性下班都要做家務,但是對于姥姥的老來子來說,她的身體是無法和同齡人比的。就是這樣情況下,母親為了給家里多剩下一分錢,每天買菜的時候會將長長的菜場走一遍,選擇價格最低,菜相對好的攤位買菜。那時候的樺并不懂什么是苦,因為一直是媽媽,又是育兒所阿姨的媽媽,從沒因家庭窮不讓兩個孩子吃好的。她會按每天2個雞蛋來結(jié)算,挑個頭勻稱的雞蛋,確保家里有的雞蛋票可以買夠孩子們一整月的雞蛋。
梅姐說媽媽愛志氣,蕭樺認為母親窮的有骨氣,記得中國剛有電視機的時候,整個院里只有一家有臺黑白電視。每到晚上,雅就拉著妹妹去別人家看電視,但是有一天雅因為擋住屋主孩子看電視機的視線,被這家孩子朝肚子上揣了一腳。媽媽那天抱著肚子疼的小雅睡了一夜,第二天她和爸爸就找各自得單位提前預支了部分工資,又給朋友節(jié)點錢,不但買了電視,而且尺寸比那家得大,還是彩色。從那天起媽媽和爸爸吃了一年得雪里紅,扎緊褲腰帶換完了所以的借款。
若非說母親愛鉆牛角尖的話,還不如說她其實是認死理,還老好人的愛就事論事。母親和香葉姑不和了一輩子。但...讓蕭樺不理解的是,如此相處的兩個人,竟然可以在相冊里留下很多合影,甚至還有共同抱蕭雅的三人照片。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在香葉姑姑結(jié)婚的時候,因家里沒有錢。當父親張口對母親說:鳳兒,咱能不能把你爸立墓碑的錢,先挪出來給香葉添置點東西?母親竟然為了不讓父親作難,就真的把給姥爺立墓碑的錢拿出來,給香葉姑姑買了當時很流行的圓桌和匹配的折疊椅子。而姥爺只能由向天自家用洋灰打板刻字立碑。但是母親又換來了什么呢?她換來的是:當母親第一次住院前,香葉姑姑還拿來兩件衣服讓母親來縫補。母親說,她明天就要住院了,回頭再做。香葉姑就理所應當?shù)恼f,不行!還說,巧人是拙人的奴才,必須干。母親好傻!
蕭樺懷念每一個停電的夜晚,母親都會在床上和她們姐妹玩架飛機和一抓金,二抓銀的游戲。邊唱邊將兩個小孩兒輪流居高高,那時的蕭樺體會不到母親上班的辛苦,總會對媽媽說:“媽媽,媽媽,再舉高些,再舉高些。“
媽媽還是很幽默得人,那時每個擺攤的人一到晚上就會燃起電氣石燈,媽媽就和爸爸商量,看那里能買點,這樣停電的時候,她可以帶著我們兩個小小只玩的更多。有了電池燈的第一個停電的夜晚,媽媽將電氣石費勁的塞進鐵的空心圓柱體內(nèi),上面壓上鐵片,鐵片上還連接著一個空心的鐵針。媽媽將鐵片壓實,注入水,火柴一劃,電氣石燈就突突的亮了。媽媽有從門外拿進一個鐵盆,扔進劈柴,說等電氣石燈快燃盡了,就把柴火點著。這樣又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雅卻興奮的對媽媽說,不要用電氣石燈,先把柴火點著暖和下。媽媽此時也像小孩子一樣,臉上洋溢的開心,就真的聽了雅的話,把柴火點燃。熊熊的火苗又亮又暖和,我們娘仨圍著火開心的笑的咯咯。等來電了拉開燈一看,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臉黑灰,如混血的非洲人,連鼻孔里都是。蕭樺每每想起都會不由得嘴角上揚。
太行放羊的獨孤燕
我鼓起勇氣參加了起點的“黨在我心征文”,臨時碼的小說,相對這篇情節(jié)比較輕松--我叫它輕喜劇,名字叫《樓長阿瓜》( ̄▽ ̄)“親愛的們,若方便,懇請移步,審閱下我的征文。 ?。ㄎ移矶\:征文結(jié)束前,我可以碼完我的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