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31)帶兒離家

　　鳳兒還是回了娘家，鳳兒在心里對比著向天的愛和婚后生活的種種，這份愛該不該因為婆媳，妯娌，小姑給的累就此了結。鳳兒的母親起先只是想著孩子想母親了，沒到周末就回娘家了，可到了周一，鳳兒依舊待在自己這里，就問鳳兒：

　　“你和向天吵架了？“

　　“不算是“鳳兒思量下，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娘，但沒有告訴娘香葉戳心窩的話。

　　“媳婦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娘，男人難到不應該是靠山嗎，我知道向天也是做了努力了，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讓我很難受。那樣的日子，我回去干什么？還不如在您這里，既能照顧您，還能坐你膝下的乖乖女。我的小雅也可以日日看到自己的親姥姥和姥爺，多好！“

　　“再難也要維持住一個家，就拿咱家來說，你姐還是我親生的，不也是那樣。年輕時候，都這個樣子，除了忍，沒別的辦法，你挺到老，向天自然就更疼你了，到時就剩下你和向天，孩子，不就好了“

　　鳳兒沒接著母親的話頭往下說，她在想：難到她除了等，就只能等嗎？

　　“鳳兒，你還年輕，你可能想不到以后。娘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你姐也不親你，等娘和你爹都不在了，你連個給你搭把手的人都沒有?！?p>　　隨即，鳳兒的母親落下了眼淚。

　　鳳兒看著落淚的母親，心里想：我咬咬牙把小雅帶大了，不就是個幫手嗎？但她沒敢說出來，娘的眼不好，再怎么著，不能讓娘難過落淚，于是說：

　　“他只要來找我，我就跟他回去，好吧?！?p>　　鳳兒一住就是一個月，向天仿佛從世界上蒸發(fā)了一樣。那個曾經和鳳兒一起壓馬路，一起洞房花燭，一起緊擁的男人，仿佛從沒出現(xiàn)在鳳兒的世界一樣。就像失去的童年快樂時光，除了記憶，似乎真的沒有這樣一個叫向天的人曾經駐留在她的生活。鳳兒的心越來越涼，這就是她選的愛情，一場架吵下來，她的丈夫了無音訊，反而是她的娘揪著自己的那句：他只要來找我，我就跟他回家，不放。還不斷的問鳳兒，：

　　“你給娘說實話，是不是向天去廠子里找過你，你故意給人家打走，趕跑了向天？”鳳兒心里苦笑：

　　“多諷刺，娘還如此想！我倒是真想當面驅趕下狠心的向天，但是，向天他人在哪里？可曾想過來找我？”

　　面對婚姻生活的第一次考驗，鳳兒這樣無能為力。她甚至在想，若離開婆家就去開了離婚證明，就只有離和不離的問題。那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離，心里不甘心。不離，留著糟心。

　　又一個周末，鳳兒在屋里給小雅換尿布，門外傳來向天的聲音：

　　“鳳兒，我來了，你在嗎？“

　　鳳兒的母親一聽是向天的聲音，立刻眉開眼笑，樂呵呵的去給向天開門，當鳳兒的母親再次一個人進屋時，鳳兒看到娘的表情復雜，就問：

　　“媽媽怎么了？

　　鳳兒的母親搖搖頭，隨后對鳳兒說：”一會兒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p>　　稍后，隨著門簾掀起，向天懷中抱著一個嬰孩兒走了進來，向天什么都沒解釋，就嬉皮笑臉的對鳳兒說：

　　“才出生三天，快來給喂喂?！?p>　　鳳兒和母親臉色難看，鳳兒心想，這一個月沒來承認錯誤，原來忙著去安置私生子去了。鳳兒想到這里，心里那個氣呀，覺得自己眼真瞎。

　　“誰的孩兒，誰喂。憑什么我喂她！“

　　“她現(xiàn)在是咱家的孩子了。”向天連忙說。

　　“哼！”鳳兒輕哼一聲，“咱們家的孩子，那個家，誰的家？”

　　向天一愣，立刻又一臉堆笑說：

　　“這是咱爸用200塊錢，50斤糧票得來的?！?p>　　鳳兒聽后眉頭緊皺，心想這是犯法的事情，“你和爹去買的孩子？“

　　“嚴格說，是做了好事！她媽未婚生子，本來在醫(yī)院要溺死她，大夫給攔下了。說沒準有人收養(yǎng)。這孩子的媽，無依無靠了，付不起治療費和租房子的錢。所以，咱爸可憐她，就給了她200塊錢和50斤糧票，辦了手續(xù)收養(yǎng)了這個孩子。咱爸說是抱給咱大嫂跟前養(yǎng)著，引引，沒準就自己懷孕生子了。“

　　“你們這都是什么迷信思想啊，“鳳兒說吧，從向天懷里接過嬰孩兒。

　　這個嬰孩兒十分好看，自來卷，長睫毛，大大的眼睛有滿滿的黑瞳仁，在鳳兒的懷里弱弱的吮吸起來，鳳兒心里說到：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估計她的媽媽沒有什么奶水，或者原本不打算要，就沒催奶吧？看給孩子餓的。

　　“是不是孩子需要喂奶，才來找我的?！傍P兒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那可是的！“向天回答的迅速和實在。鳳兒聽的心冷冷，但懷里的孩子既然已喂了，這次吃飽，下次就不說了。

　　“你上次在家折騰的那一場…”向天聽后，“當然，你也不算是無理取鬧，只是，我怎么都不能不估計我媽吧，”

　　“還有，你妹！”鳳兒在自己心里說道

　　“我得湊個機會，才能來接你得。這不，有這個嬰孩兒得事情，要喂奶，是個非常合適得理由。咱爸媽沒話說，香葉沒話說。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因為喂奶這個事情回家。你看，這不，有了你們雙方都沒意見得理由，我這就趕快來接你回家?！?p>　　鳳兒認真的喂著孩子，心里翻江倒海。是誰的錯！我上次那出怎么了！被人罵，難道還要將臉湊的再近點，讓別人罵個痛快不成？我！鳳兒，沒有那樣高的情操！任人欺，任人辱。還你爸媽沒意見，香葉也沒話說，我才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家！我欠了你們誰了？我不能大大方方的回家！一個個沒有一點認錯的態(tài)度，若沒有這個嬰孩兒要奶吃，必須用我這個老媽子了，估計再有三個月也不會來接我吧。各個都打的什么如意算盤，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我靠勞動掙工資，吃的是自己的，用的是自己的，我在婆家又洗衣服，又做衣服。憑什么就要看你們的白眼，聽你們的二話。說出那樣戳心窩的話，不認錯也罷，來用這些人，連句軟化都沒有。還美其名曰，找個理由，才能來接我。鳳兒越想越生氣，喂完嬰孩兒，一把丟給向天說到：

　　“我是人，不是奶牛，不必你如此辛苦找理由接我回去。我，鳳兒也不稀罕回去，明天我去廠里開證明，咱們離婚?！?p>　　向天一臉的疑惑和不理解，說到：“鳳兒，我是那里有說錯了嗎？對！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不是，咱們回去吧?！?p>　　“你錯了，你錯哪兒了！說出來聽聽！“鳳兒高聲說到。

　　“我能給你認錯，總不能讓我媽和我妹都給你認錯吧?！?p>　　鳳兒的母親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就連忙趴在鳳兒的耳邊說：“差不多就行了，回去吧?！?p>　　鳳兒輕輕的將母親往里屋推，

　　“媽媽，小雅還一個人在里面，幫我照顧下?！?p>　　向天一把拉住鳳兒的母親，說到：

　　“媽媽，你勸勸鳳兒。我總不能拉上我媽，我爸，和妹都來賠不是吧？”

　　“鳳兒……”鳳兒的母親欲上前再次勸說。

　　“如果是我的家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能讓我娘，我姐，我爸給你賠不是，為什么她們不能。“

　　“鳳兒，你不要這樣?！傍P兒的母親拍打著鳳兒的后背。

　　“你走吧，你要不走，我就學你，只要我和你家有點什么雞毛蒜皮的事情，你就什么也不說，也不做，騎著自行車躲的遠遠的，一走就是一整天，留我一個人去面對。你要不走，我可走了。“

　　向天看情況也只有離開了，一路邊推門倒退著離開，一邊解釋著，向天說自己那樣是感覺夾在她娘和鳳兒中間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也說第一次當人家丈夫，是真不知道如何出來，他說不得已等等諸如此類的話。但無論向天如何解釋，鳳兒的心都感受不到向天給的撫慰。鳳兒問自己：

　　“這算什么？這就是娘說的，我等等，就會逐步有的幸福嗎？可這幸福怎么讓我這樣難過”

　　鳳兒久久凝視著向天離開的方向，耳邊還響起陣陣曾經兩人的耳語迷情，她的心再某刻甜美的回憶而幸福，又因眼前的一切刺的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