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43 )香葉留書
鳳兒的好消息很快就變成了現實,鳳兒成為了一名托兒所的阿姨。這個崗位很適合鳳兒,曾經愛說愛唱的鳳兒,在一群天真浪漫的孩子圍繞中,逐步在回復曾經的活潑愛笑,愛唱。鳳兒帶著孩子們唱二哥,鳳兒帶著孩子們完丟手帕,鳳兒給孩子講成語故事。自從鳳兒到了托兒所,孩子們的媽媽都特別開心。鳳兒不但會帶孩子玩耍做游戲,還會教孩子簡單的算數和看圖看景色學造句。孩子們的媽媽發(fā)現,他們的孩子懂的越來越多。從沒想過自己廠子的托兒所,可以有社會上幼兒園一樣的教授知識。鳳兒給孩子快樂以外,孩子們也重新讓鳳兒找會了些許歡笑。
某天,鳳兒獨自一人帶著兩個孩子操持家務,結婚多年不來家走動的香葉頭發(fā)凌亂,一身泥污的出現在她面前。香葉依舊的囂張,依舊的不把自己當外人。雖為人妻子,為人母親,依舊不懂禮節(jié)禮貌。耀武揚威的推門進門,四下看不到向天,就自己徑直從西屋一直找到北屋鳳兒的臥室,視鳳兒如空氣。歷練多年的鳳兒也司空見慣,也能視而不見的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哥呢?“
“沒回來!“
“干啥去了?“
“下班沒回來?!?p> 香葉左右張望,然后大步走向鳳兒的縫紉機。鳳兒身體向前探,雙手緊握,表情緊繃??p紉機是鳳兒的陪嫁,也是去世雙親給她留下不多的東西。鳳兒盯著香葉的手,隨時關注香葉的動作。只見香葉從縫紉機里拿出鳳兒的畫粉,越過鳳兒僵直的身子,在西屋的門板上寫下:
我婆的三個子女打我,搶我房產,速來,帶上家伙。
隨后,將畫粉在地上摔的粉碎。鳳兒長出一口氣,畫粉扔了就扔了吧,只要縫紉機沒事情就好。
向天晚上下班回家,看見門上的字跡,問鳳兒怎么回事。鳳兒只說見香葉衣衫不整,但香葉并沒有給她說什么。向天想了想就推車向外走,鳳兒追出門來說:
“你帶家伙了嗎?“
向天看看鳳兒說:“她傻,你也傻?”
隨后著急的趕到香葉的婆家。香葉婆家三層樓的小院子里一團凌亂,看樣子是曾經有過打砸,推搡,撕扯得樣子。但眼下并未見到香葉和她婆家的人,向天將自行車支起,無意間碰到一旁的破缸,隨機破缸落地,叮叮當當的響。立刻就有人從一樓,二樓,三樓沖下來,男男女女。向天不由趕緊站在自行車后,就聽見三樓傳來香葉的聲音。
“二哥,就是他們打我?!?p> 向天聽的頭皮發(fā)麻,這個香葉確實腦子有問題。
“就你自己來了,空著手?!跋闳~的意思是,你自己沒帶人來就算了,還沒帶個趁手的家伙。
“我不是來打架的?!跋蛱熠s緊回到,并環(huán)顧四周
沖下來的男男女女聽聞也松懈下來,向天和他們彼此打量著。
“向天!是你嗎?向天!“從男男女女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向天朝聲音發(fā)出的地方望去,“哎呀,金榜老兄!怎么是你啊?!?p> 男男女女散開,人群中走出向天口中的‘金榜兄弟’。兩人一通寒暄才了解到,原來是香葉所住的地方要拆遷重建,大家一起商量分配問題。香葉希望自己拿的更多,但婆婆以她生的是女娃拒絕了。香葉不同意,于是就可著性子的鬧騰,以至于婆婆叫來了所有的子女和香葉對峙。金榜是這些孩子們的老大哥,也和向天是同事近友。向天見狀就拉著金榜一旁說話,兩人點著煙溝通著。從低聲細語,到談笑風生。最后向天連連表示感謝,說香葉的事情不要介懷,在家慣壞了,多包涵,以后勞煩金榜多多關照。有什么事情溝通不聊,一起坐下來喝酒溝通。兩人說說笑笑就散開來,香葉卻無法接受,還欲不依不饒。向天見狀對金榜說,他先帶香葉回家,吃過晚飯再讓香葉回家。金榜知道這是向天要單獨給香葉談談,就和向天點頭說好。
向天帶著香葉一路回家,此時鳳兒正在和二姐以及二姐家的大女兒梅兒在家中嘮嗑。鳳兒的二姐說出來逛街路過這里,將她們發(fā)的日用品,海鷗洗頭膏,硫磺膏給鳳兒帶點。鳳兒和二姐正聊的開心。向天和香葉就一聲不坑的進屋了,香葉看見門上的字沒有了,就厲聲問道:
“誰擦的?“
屋內三人被聲音下了一跳,同時望向香葉。
“看什么看,問你們話呢?“香葉此時胸中壓著無數怒火,正愁沒地方發(fā)泄。
梅立刻起身,笑著向香葉走了兩邊說:“你是鬼嗎?走來沒個聲音,吼起來,到是個惡鬼樣兒?!?p> 鳳兒被沒有宣戰(zhàn)就開火的陣仗給整蒙了,向天則臉色更難堪。
“自己一身白毛易,還罵別人不是東西,你們要是好人,為什要擦我給我哥的留言?讓我哥啥都不知道就去找我,什么家伙都沒帶。你,鳳兒!為什么這樣惡毒,挑唆我哥不幫我。既然不想讓我哥幫我,為什么擦掉我寫的關鍵字段,還假惺惺的讓我哥去找我。“
鳳兒這會兒是聽出來了,原來香葉認為,向天之所以沒帶家伙,并且沒給‘金榜兄弟’家人大打出手,都是因為鳳兒把她留的‘信’給擦掉的原因。鳳兒是純心要收拾自己!鳳兒也是被香葉這樣的狀況折騰習慣了,氣急反而笑了,望著向天說:
“你處理吧,我讓二姐她們走?!?p> 然后就拉著二姐和梅兒向外走,香葉怎么會答應,就甩開向天的手,整個人向梅兒撲去。梅兒是廠子里籃球隊的,香葉的猛撲被梅兒輕巧的閃開。然后像平時奪球,運球一樣,順勢按著香葉的頭撞向西屋停放的自行車。隨著自行車和香葉的跌倒,西屋一片嘈雜。引來左鄰右舍在門樓指指點點。香葉索性不起來,就坐在地上又嚎又哭,所有難聽的,能聽的,不能聽的都叫嚷了起來。
鳳兒此刻反而沉靜下來,不由脫口而出:“窩里橫,總算是混到有人替我教訓你了。你婆家打你不虧。”
向天和香葉聽后都愣著了,向天隨機說:
“你有點當嫂子的樣子嗎……”
“她什么樣,你沒看到嗎?她那個樣兒,讓我還能怎么樣兒?!?p> 向天咽了口吐沫,欲繼續(xù)說什么。鳳兒二姐攔截下他的話頭,說:
“你是不是想說她小的不懂事?”鳳兒的二姐說到,“她小,她也結婚成家了,并且已是母親了。結婚成家就是大人了,她是成年人了,憑什么就因為鳳兒是她嫂子,就的任她欺辱?向天,香葉罵鳳兒,就是罵你,夫剛妻榮。她敢不尊重鳳兒,就是不尊重你。就是因為沒把你放眼里,才不會對鳳兒尊重?!?p> 鳳兒聽著二姐的話,心跳加速,二姐說的話,字字在理,讓向天張嘴沒話說,自己太笨了,永遠想不起來這樣的表達方法。
香葉聽后,狠狠的從地上站起,伸手指著鳳兒的二姐說: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個外人叫囂什么?!?p> “你別說我是外人了,你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才是真正的外人?!?p> “多積點德吧!”梅兒也說到,“現在都開始被打,就是你太猖狂造報應了,還敢嘚瑟?!?p> 向天加在其中,已不知道說什么,他用自己的眼見看鳳兒,示意讓二姐家離開,這樣吵下去,不是個辦法。
鳳兒聽的很解氣,并不想就此結束,但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心想算了。
就在此時,梅兒說出更恨的話:
“左右四鄰都來看看,這個就是天天說我小姨生不出兒子的小姑?,F在啊!她自己也因為生不出兒子,被婆家打回來了。我們這就去買個床,讓這個霸道的在娘家躲幾天?!?p> “誰躲了,誰躲了,誰怕誰,”
“你沒躲,坐在地上干什么,你就是在躲?!泵穬豪^續(xù)刺激香葉。
香葉吧唧吧唧嘴,狠狠的跺了一腳,憤然的離開了。向天嗨了一聲,緊緊的追了出去。
太行放羊的獨孤燕
畫粉:手工量體制衣時,裁縫在布上,比著尺子劃線用的東西。和粉筆很像,不同的是粉筆是圓柱型;畫粉是扁平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