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白兔般的柔弱?
“瞧,趕巧了!”
茂村村民打起了漿糊,“茂村難得辦喜事,來的都是客,坐下喝一杯喜酒?”
“喝什么喜酒!”丁芳揮著拳頭,憤怒地控訴著,“新娘是安寧,是被騙來的!她還那么小,怎能嫁人?”
“姑娘,你說的啥?……這根本就沒你說的什么姑娘!”
茂村村民出了名的護(hù)犢子,林大好不容易娶上媳婦,他們是要維護(hù)自己人的。
再說了,她娘家人送來的,已入了門,姑娘又能奈何?
“趙安寧來了這……”丁芳眼里噙著淚,直著嗓子大喊,“被你們……你們這的村民強(qiáng)迫……”
“姑娘,話可不要亂講,林大和他媳婦,雙方是自愿的?!?p> 茂村村民睜著眼說起瞎話來,一點都不臉紅。
丁芳?xì)獾米齑街倍哙?,“你……你們……殘害未成年少女!?p> “這……從何說起?怎么可能殘害什么人?”村民們一致說辭。
生米已煮成熟飯,里屋的人出不來,大概也沒臉出來。
屋里的安寧聽到,氣得朝空翻了個白眼。
她深吸一口氣,抬腳朝門猛地踹去。
“咣當(dāng)”一聲巨響。
門開了,安寧從屋里走出來。
她雙手交叉胸前,斜睨道,“我被騙來這……你們這些人不但不救,還伙同林大追我,強(qiáng)行將我捆綁到這,……還敢說,沒害人?!”
她不懼眾人刀子樣的目光,氣勢是相當(dāng)?shù)呐!?p> “這……?”茂村村民一愣。
林大干嘛呢?怎能讓女人跑出屋?
“安寧!”
丁芳跑過來,緊緊抱住她,“安安,還好你在!嚇?biāo)牢伊?!?p> “趙安寧,……你……有沒有怎樣?”
一聲低沉而極具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安寧抬眸,對上一雙關(guān)注她的熟悉黑眸。
魏和平緊盯著她,眼里的擔(dān)憂顯而易見。
“放心,我沒事!”安寧點頭,“你……你們咋都來了?”
她平和的神態(tài),讓魏和平放下心來。
“安寧,你真沒事?”丁芳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唔,”她唇角微彎,揚起眉頭,俏皮地說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
魏和平點點頭,喊一聲,“龐記者!”
安寧注意到,魏和平的身后,站著一位年輕男子。
他穿著一套板正的制服,戴一副琺瑯金絲眼鏡,十足這年代知識分子模樣。
他走過來,朝她伸出手,“我姓龐,記者!有沒有受傷?我會讓這件事上報,為你鳴冤,不放過一個壞人!”
“記者……記者同志?”
茂村的人一陣騷動,低低耳語著。
這年代,記者名頭是很響亮的。
“我是報社的記者,維護(hù)未成人義不容辭?!饼嬘浾哏H鏘的聲音響起,“趙安寧還未滿十八歲,逼迫她嫁她不愿嫁的人,違背了新婚姻法。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為虎作倀的人責(zé)任不可免!”未滿十八周歲,這理由很充分。
“???……幫人張羅娶媳婦還犯了法?”有幾個膽小的露了怯,“這……該咋辦?”
一個年長的男子,朝安寧走過去,“林大媳婦,家丑不可外揚,是吧?”
“呃,呸!……這可不是亂叫的!”
安寧朝他翻了個白眼,憤然道,“強(qiáng)迫未成年的姑娘嫁人,還是給四十多歲的瘸腿男人!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魏記者,我要控告林大非法強(qiáng)娶!告這些人助紂為虐,迫害未成年人!”
“你,這女子,怎么好賴不分?……林大是你男人,怎么能……”
“跟這樣的人扯上關(guān)系就夠晦氣的!還要硬給我塞什么男人?……”安寧被氣到了,“你們也是有女兒的,會同意未成年的女兒嫁一個老男人?”
“這樣,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去!”龐記者義正言辭。
龐勇往屋里瞧了一眼,沒看到躺著的林大。
他扭頭,狐疑地望著安寧,“林大……他人呢?”
安寧一努嘴,“床上,躺著!”
“在……?”丁芳瞪大了眼睛。
有些話會讓安寧難堪的話,她不知該怎么講。
丁芳眼睛征詢問她——他,是不是想對你用強(qiáng)……?
“嗯,林大想對我用強(qiáng),”安寧臉上一熱,有些讓人難以啟齒的話,是沒法回避的。她高昂著頭,“他想用強(qiáng),被我揍趴下了!”
魏和平額頭上青筋綻開,手捏得緊緊的,握成了拳,像是隨時會揮拳出去。
不知為何,安寧的心跟著跳了一下。
“我沒事!”
她趕緊說道,“他用下三濫的手段,想用藥迷暈我。我識破了他的陰謀,換了酒杯,……讓林大自己喝,暈睡過去了?!?p> 魏和平黑眸一亮,轉(zhuǎn)過頭來,正對上安寧亮晶晶的眸子。
兩人心里皆是一震。
安寧心頭小鹿亂撞,慌亂地移開了眼睛。
“咦?……”茂村的村民們小聲嘀咕著,“林大……他,怎會失手?”
“不可能!”有人是不信的,“那女子瞎說吧……林大,腿是瘸了一點,身手還挺好的,怎可能……?”
村民們充滿了那什么的……想當(dāng)然。
“他是不是昏迷,進(jìn)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安寧聳聳肩,主動讓開路,站在一旁。
魏和平使了個眼色,龐記者跟著走進(jìn)去。
茂村的幾個不怕事的年輕人,跟著走進(jìn)去。
“林大,你咋睡上了……?”
看他還蓋了毯子,村民去推他,“林大,醒醒,……你快醒醒!”
林大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被子一掀,……林大躺著,且是被繩索捆著。
這粗麻繩,明明捆著那女子的,怎到了林大身上?
眾人心里皆是一驚。
“快,先扶他起來!”
幾個人手忙腳亂將林大扶起來。
有人手上沾染了鮮紅的……,“血……”
他們這才看到,床上流了一大攤紅色的,……不是血是什么?
林大身上也是血漬呼啦的,怎么還有玻璃碴子?還有,他腿上不知被什么扎的,還在往外呼呼滲血!
幾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面相覷。
林大不可能自己傷自己!
這,必然方才是與他同屋的人干的!
這小白兔般的柔弱姑娘,誰能想到,如此兇悍暴力?
他們聽到了點動靜,卻以為是那啥……
唉!是他們想當(dāng)然了。
風(fēng)半染
小白兔般的柔弱姑娘?不,本姑娘脾氣不好,拳頭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