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追憶時光之初

第三章 一切開始轉動

追憶時光之初 是白日夢阿 13240 2024-07-14 06:27:47

  摩新大道兩旁燈火通明,像火焰一樣燃燒,點亮黑色的夜。繁星沿特定的軌跡排列,月亮靠向正中的高空,它脫離了游云,變得異常澄凈。

  有光灑下,銀白色的,清冷、高傲,被下方世界的熱烈拖著,對比鮮明,卻構成了一個整體。

  夏秋想到了艾禾,那女人便給人一種這樣的印象。剛剛掛斷電話后,她沒有主動聯(lián)系,竟聽話地按自己的要求照辦,讓人有些詫異。

  時間來到十點,遠處的高塔傳來日復一日的鐘聲。學校在二十分鐘前就已放學,如今已有零零散散幾名高中生走在了西城的街道。

  夏秋摸出自己原本的手機,十分熟練地撥通了百里一絳的電話。

  “嘟嘟......”提示音響了兩秒,隨后顯示接通。

  “喂,你誰?”對面?zhèn)鱽硪浑m然熟悉但明顯不是百里一絳的女聲。

  夏秋微愣,隨后說道:“來電顯示都沒備注的嗎?”

  “備注?有是有,不過這么一個名字誰看得明白......”

  “你是安樂。”夏秋認出了對方,是那和班級第三廟妙玩兒的很好的少女,“你怎么和百里一絳走一塊兒了?”

  “怎么和她走一塊兒?今天順路就走一起了啊。還有,你到底是誰?聲音好熟?!?p>  “夏秋,認識么?”

  “哦,夏秋,記得記得。不過她給你的備注怎么是這個,搞不明白,有什么含義么......”

  “啪?!?p>  夏秋突然聽見對面有清脆的響聲,隨后是手機落地的聲音,安樂嚇了一跳,叫出聲來,隨后百里一絳的聲音響起。

  “我是百里一絳?!?p>  “聽出來了......”夏秋有些無語,“剛剛那是什么聲音?你把安樂怎么了?”

  “掌嘴罷了。”百里一絳云淡風輕地說道,可語氣卻像是故意裝出來的,當然這是夏秋的感覺。

  “啊,我的手,好疼!誒?好像也沒那么疼?不對,百里一絳你干嘛突然襲擊?喻天,快過來幫我吹吹......”

  “自作自受,讓你別看她手機......”

  耳邊傳來安樂與喻天的對話聲......

  “百里一絳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掌嘴是打嘴巴?”夏秋小心翼翼地提問。

  “呵呵?!卑倮镆唤{輕松地笑了,隨后話語一沉,說道,“沒打準,偏了,看來以后還得多練練?!?p>  “......”

  夏秋有些不想說話。

  百里一絳耐心地等,一直到她確認夏秋不會主動開口后,才慢悠悠說道:“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打過來總要說兩句吧?”

  “我想知道你給我的備注是什么?”

  “我今生的仇敵,前世的愛人,幻想家,夏秋?!?p>  “真的?”夏秋提問。

  “噗,百里一絳你在說些什么?沒想到你也是個會開玩笑的人?!?p>  夏秋耳邊又傳來安樂的笑聲,這一次有些肆無忌憚。隨后是“啪啪”聲接連響起,百里一絳小姐動作敏捷,打得安樂連連叫苦。

  “看來是假的?!毕那锏贸隽舜鸢?,又沒忍住地問道,“你剛剛那幾下,還是掌嘴嗎?”

  “呵呵?!彼圃嘧R的笑,百里一絳說道,“又沒打中,今天真是怪了?!?p>  “還得多練?!毕那镏鲃犹岢鼋ㄗh。

  百里一絳似乎不想多說廢話,再次說道:“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是為了什么?快說吧,別磨嘰了?!?p>  “行吧?!毕那锘卮?,“其實也沒有什么,就是確認下今晚的情況?!?p>  “什么情況?”

  “我溜走的事?”夏秋試探性地問道。

  “喻天就在我旁邊?!?p>  “我給你記過了。”喻天湊上前來說道。

  “行,知道了?!毕那镎f道,“你讓她走開,我們確定第二件事?!?p>  “哼?!庇魈斓睦浜?。

  “你說吧,她靠遠了?!卑倮镆唤{提醒。

  “快遞的事。”

  “在我包里,我覺得放學校不安全,就準備帶回家去?!卑倮镆唤{壓低聲音。

  “聰明?!毕那镔潎@,“那我就放心了?!?p>  “呵呵。”百里一絳陰陽怪氣地笑。

  夏秋沒當回事,看著天上的月亮,突然說道:“話說,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p>  “你說?!?p>  “你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就在你左手那條街的后面,都跟你好久了?!?p>  “哈哈,夏秋好傻?!卑矘返男β曇沧兊煤艽?。

  夏秋麻利回頭,看向摩新大道的后方對面,車輛飛馳的虛影將光影切碎,待模糊的景色開始在眼前重聚時,百里一絳似笑非笑的臉首先映入眼簾。

  少女在對面站著,拿著手機,微微歪頭,她的眼里有光閃爍,黑發(fā)與黑夜相融,如夢一般。

  ......

  又是一街之隔,夏秋站在一邊,百里一絳在另一邊笑著。她歪著頭,雙目看向夏秋,背后是巨大的廣告牌,各色光暈閃耀。

  “挺巧?!彪娫掃€未掛斷,夏秋這樣說道。

  “西城不就這么大?”百里一絳笑了笑,微微搖頭,黑發(fā)搖晃,將閃爍的光線切碎。

  “你來我這邊?”百里一絳詢問。

  “前面有天橋,我從那過來?!毕那镏赶蚯胺?。

  百里一絳點頭,雖說隔了一條街的距離,但夏秋仍是清晰地看見。或許有想象的成分,但夏秋的確是望見了對面少女的一舉一動。

  “掛了。”百里一絳輕聲說道,隨后電子音響起,世界再次嘈雜。

  越過疾馳車輛的虛影,夏秋依然看著對面。喻天對百里一絳說了些什么,百里一絳歪著頭笑,安樂挺不安分,一邊跳著,一邊向夏秋揮手,夏秋舉起手回應,安樂眨了眨眼睛。

  “猴子似的。”夏秋小聲吐槽安樂,隨后加快腳下速度,向前方的天橋走去。另一邊的三名女孩仍是慢悠悠地走著,顯得很是從容。

  百里一絳與喻天,奇怪但還能想象的組合。但安樂是怎么一回事兒?她怎么和百里一絳走到一起了,別說百里一絳,就是喻天和她之間的相似度都不怎么高。

  這樣的想法若是直接了當?shù)馗嬖V別人,或許會迎來“偏見”的控訴,但夏秋從來就是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的,在他看來,安樂實在是不應該和百里一絳走在一起。

  她該和廟妙那個奇怪的少女一起的,要不斷在各處張揚自己那巨大的存在感,做一些難以理解的事,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與他人界限分明,禮貌但高傲地拒絕正常世界的一切。

  這是偏見,也是一種標簽。所有人都說這種貼標簽的行為不好,但卻總是這樣做著。夏秋就喜歡這樣做,因為省事。

  越過天橋,不知怎的,先前還在他之后的三名少女居然已在下面等著他了。

  難道他們先一副從容的樣子,慢慢地走,然后趁我不注意就開始飛奔?夏秋冒出個奇怪的想法。

  “夏~秋?!卑矘吠祥L語調(diào),用奇怪的語氣叫出夏秋的名字。她趴在天橋下方的欄桿上,臉上笑容燦爛。

  夏秋與她不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應該還算是禮貌?

  “你要不要想想為什么你沒有我們快?”百里一絳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然后食指朝天,笑著保持了這個姿勢。

  她的左手放在黑色外套的口袋里,右手袖口很長,遮住了半邊手掌,只有食指冒出,指著上方。

  夏秋聽到百里一絳的這一個問題,下意識想將先前腦里的想法說出,但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后,他這樣說道:“因為你們這邊其實比我那邊距離要短?”

  “兩邊一樣的,距離?!庇魈炖潇o地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說來也怪,夏秋總感覺她在瞪自己。

  “那就是魔法,哦不對,是魔術。是世界的異常,改寫了某些結局?!毕那镩_始胡言亂語。

  “噗,什么鬼?”安樂笑出聲來。

  喻天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百里一絳聳聳肩,終于回答道:“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們先慢慢地走,然后趁你不注意再跑了一段?!?p>  “是不是很意外?”安樂問出了傻瓜般的問題。

  夏秋本想否定,但在看了喻天那一臉嚴肅的臉后,聯(lián)想到她突然飛奔的樣子,笑出聲來,說道:“是有點兒意外?!?p>  “話說回來,夏秋,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你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沒頭沒腦的?!卑倮镆唤{攬住夏秋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安樂與喻天在后面跟上。

  “臨時編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夏秋不在乎地說道,“而且,當我開始這樣說話的時候,就是想表達我對問題沒興趣,隨便應付一下得了?!?p>  “我倒覺得你挺認真的?!卑倮镆唤{攬住夏秋肩膀的手輕輕地拍了一拍。

  “要我覺得,不要你覺得?!毕那飶娬{(diào)。

  百里一絳用膝蓋輕輕撞向夏秋的后背,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卻沒有說話。

  “說起來?!毕那锿蝗徽f道,“你們?nèi)齻€怎么走一起了?”

  “你覺得我們?nèi)齻€不該走一起嗎?”安樂在后方問道。

  “感覺上是這樣?!毕那锢蠈嵳f道,隨后補充,“我這樣說話是不是不好?”

  “好不好我倒不關心?!卑矘烦^夏秋走在前方,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想?理由是什么?”

  “理由?”夏秋一愣,隨后說道,“那我就直接說了?”

  “說唄?!卑矘返纱罅搜劬Γ行o奈。

  夏秋看著安樂,想要開口,但話到嘴邊又再一次吞了下去。喻天看得煩了,代他說道:“你不就是覺得安樂應該和廟妙走一起么?說出來有這么麻煩?又不是什么大事。”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毕那锟粗矘罚瑳]有搭理喻天。

  “就這個意思?”安樂一愣,隨后說道,“我沒搞懂你的意思,我和廟妙走一起和百里一絳走一起是件沖突的事么?雖然我從沒和廟妙走一起過是了?!?p>  “為什么不和廟妙走一起呢?你們不是朋友嗎?”夏秋問道。

  “因為她不喜歡和朋友一起回家啊,她喜歡自己一個人?!卑矘方忉尩?,隨后有些無奈地問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夏秋不說話,但喻天卻開口了:“他這人啊,小氣的很,不光自己小氣,還喜歡用小氣的想法揣測世界。他就是覺得,人與人之間是有圈子的,你和廟妙是一個圈子,我是一個,一絳又是一個,三個不相干圈子的人不會走到一起。他的想法就這么簡單,也就這么小氣?!?p>  喻天冷聲說出真相,夏秋反駁不了,無語地看著她。安樂似乎還是沒能理解,一會兒看著喻天,一會兒看著夏秋,沒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

  百里一絳將一切看在眼底,但沒有說話,只是攬住夏秋的肩,推著他走著。

  喻天繼續(xù)說道:“當然,前面說的這些只是夏秋為什么會覺得我們?nèi)俗咭黄鹌婀值脑?。他為什么在意的原因還有其它?!?p>  “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但我還是想聽?!卑矘沸χf道。

  “我也挺想知道的。”夏秋陰陽怪氣。

  “呵?!庇魈燧p笑,隨后說道,“夏秋他啊,是覺得一絳的朋友應該只有他一個,所以看見我們走一起,有疑問,不安了唄。我說過,他這人小氣的很。”

  “哦~”安樂恍然大悟,“這我聽懂了?!?p>  你聽懂了個鬼,她在胡說八道你不知道嗎?夏秋在心里吐槽,隨后看向百里一絳,他認為,以百里一絳的性格,應該不會放任喻天這樣胡說。

  但誰知百里一絳竟十分意外地看了夏秋一眼,她沉默了三秒,然后說道:“應該是這樣沒錯?!?p>  “?”

  夏秋的腦子里冒出大大的問號,想要反駁,但又覺得沒什么意思,只好一言不發(fā)。

  四人走在夜晚的大道上,腳步忽快忽慢,走的很是隨意。

  街上的人已開始變少,剩下的大多都是學生。這是城市一天的最后時刻,熱鬧即將退去。

  “哦哦哦哦!”

  但就在這時,一聲叫喊響起,從后方傳來,隨后一倆摩托響著巨大的噪音飛馳而過,在其后,密密麻麻一群人揮舞著手中的棍棒,追趕著前面的摩托。

  “那不是你小弟么?”百里一絳開口說道。

  “什么小弟?”夏秋沒反應過來。

  百里一絳舉起右手指著前方,夏秋朝那望去,發(fā)現(xiàn)沖在那一群人最前方的竟然是小桃。小東西很是勇猛,把玩著手里的木棍,像個將軍一樣,帶領后方的千軍萬馬在街道上沖殺。

  夏秋不語,直直地盯著那兒,又發(fā)現(xiàn)那一群人,約莫五十個左右,竟都像是小學生。

  “混的不錯。”百里一絳諷刺夏秋。

  夏秋一臉黑線,隨即便想上去質(zhì)問小桃,但誰知那一群小子不知從那兒搞來一堆電動三輪,瀟灑地騎上去,轉眼間就沖出了他們的視線。

  突如其來的插曲讓這條街道有了最后的熱鬧,隨后安靜如初,沒人去在意發(fā)生了什么。

  “那小孩,我記得是叫小桃來著?”百里一絳問道。安樂和喻天也望著夏秋。

  “我去找他媽?!背聊季煤?,夏秋終于說道,“告狀!”

  ......

  在小學生們?nèi)绻艜r的英雄好漢般掠過霓虹閃耀的摩新大道后,夏秋陰沉著臉,走過一道道小巷,來到小桃的家門口。

  三名少女也跟著他一起,這讓夏秋有些意外,但也沒空多想。

  “才九點多,就跟著你玩玩咯?!边@是安樂的解釋。

  “那些小孩,讓人有點兒在意?!庇魈煳欀碱^。

  至于百里一絳,則什么也沒有解釋,她自然而然地跟著夏秋,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小桃家與夏秋家離的很近,都在西城的老城區(qū),不過與夏秋家的平房不同,小桃家是一棟七層高的老樓。

  這附近很黑,遠離了繁華的街區(qū),行人不多,路燈也少的可憐。小桃家在一層,外面一扇卷簾門拉起,是一小餐館,環(huán)境不大衛(wèi)生,蒼蠅聲嗡嗡響徹。

  “喲,這不是夏秋嘛?怎么有空來阿姨我這兒?”一系著圍裙的女子從里走出,大概三十多歲,但臉上皺紋已深,不算年輕了。

  “安阿姨,有一個壞消息,要聽么?”夏秋很直接,這樣說道。

  “你那小弟又干什么了?”女子依然在笑,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剛剛才出去,說是今晚去朋友家住呢?!?p>  “小孩子最會騙人?!毕那镎f道。

  “瞎說?!迸玉g斥道,“小孩子哪會騙人?”

  “隨你怎么想,阿姨?!毕那餆o奈說道,“但我們剛剛在街上看見他了,帶了一群小弟,舞刀弄槍的,嚇人的很?!?p>  “他哪來的刀和槍?”女子還只當夏秋在開玩笑。

  “這只是個比喻?!苯K于,喻天沒忍住插嘴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叫小桃的孩子是你的兒子吧?我來告訴你,你的兒子騙沒騙你我不知道,但他卻實實在在地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他才多大,就敢聚眾鬧事,拿一大堆武器追人了,長大了還得了?”

  喻天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女子說出這樣一番話,女子看了看喻天,又看了看夏秋。

  “你女朋友?”

  “這是重點嗎?”喻天有些生氣了。

  “沒否認嘛。”女子小聲嘀咕,喻天面色一變,又想說些什么,但女子卻搶先一步說道,“好了好了,你們說的我信了,我現(xiàn)在就去逮他,這臭小子,又皮癢癢了?!?p>  說罷,轉身回到餐館,取出一根木棒,然后氣勢洶洶地沖了出去。

  喻天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半晌說不出話來。而安樂則感到很有意思,一邊拍手叫好,一邊說現(xiàn)在的孩子就是欠揍,惹得喻天不滿地瞪著她。

  “話說回來,她怎么知道他兒子在哪?”百里一絳第一個回過神,詢問身邊的夏秋。

  “電話。”夏秋解釋說道,百里一絳點點頭,隨后不再說話。

  安樂好奇心旺盛,跑進餐館里左右張望,然后便發(fā)現(xiàn)了角落處的一只老貓,少女興高采烈地將它抱起,老貓敢怒不敢言,只是抖了抖尾巴。

  “這個母親?!庇魈鞂ο那镎f道,“要為他孩子的問題付很大的責任。”

  “或許吧?!毕那餂]有表示同意也沒有明確反對。

  喻天看出夏秋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么,嘆了口氣后,便將目光移開。

  “快要十點了,你們還不回家?”夏秋看了眼餐館內(nèi)的掛鐘,這樣說道。

  “喲,開始趕人了?”安樂抱著老貓,調(diào)侃說道。

  夏秋沒有說話,但百里一絳卻開口了:“是有點兒晚了,不過夏秋你不是也沒回家?”

  “我家就在附近?!毕那锫柭柤?,“還有就是,我把女主人支開了,她家的店我總得守著吧?”

  “是這個道理?!卑矘穼ο那镓Q起大拇指。

  百里一絳搖搖頭,沒說話。

  “搞了半天,你夏秋是讓我們?nèi)齻€女孩子送了你一程?”喻天皺眉看向夏秋。

  “是你們自愿跟上來的,要講理啊?!毕那镎f道。

  “這可不是講不講理的事啊。”安樂揮舞著貓爪,“你得送我們回去啊。這附近好黑,人也少,挺危險的?!?p>  “送你們,沒問題,但你們必須得等到安阿姨回來,我要幫她看店?!毕那镞@樣說道。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庇魈炜戳丝磿r間,說道,“我還是自己走吧,不和你扯那些有的沒的了。”

  “夏秋不行啊?!边€沒等夏秋說話,安樂便唯恐天下不亂地叫了起來。

  “你還是送送她們吧,這店我?guī)湍阆瓤粗?,這樣行吧?”就在這時,百里一絳開口了,“我不急著走,也不需要你送,你現(xiàn)在去送她們,我?guī)湍憧吹??!?p>  “那就這樣吧?!毕那稂c頭,然后便催促安樂把貓放下。

  安樂笑著摸了摸貓頭,隨后松開雙手。老貓慢悠悠縮回角落,終于不滿地叫了兩聲。

  “走吧?!卑矘吠屏送葡那铩?p>  喻天什么也沒有說,徑直走在前方,夏秋在后方跟著,安樂走在最后。

  說是送人,但其實也就是各走各的,喻天本就不愛說話,而此時的安樂竟然也老實地閉上嘴,不像先前那樣活潑。

  夏秋將他倆送到開闊的大道上,然后一一告別。一路無話,和來時的嘰嘰喳喳形成鮮明的對比。

  ......

  再次回到老城,百里一絳坐在店里的板凳上,單手托腮,望著天上的月亮。

  “為什么要留著?不回家么?”夏秋在百里一絳對面坐下,這樣說道。

  “哪來的家?”百里一絳反問,“如果你是說住的地方,那我在哪兒不是???外面隨便一家旅館,我不都可以???”

  “哪來的身份證?”

  “拜托,我可是叫百里一絳?!?p>  “也是?!毕那稂c頭表示同意,隨后便沉默了。

  “說說吧,那電話的事?!卑倮镆唤{主動談及班會前發(fā)生的事。

  夏秋沒有隱瞞,將艾禾有關的事全都告訴了夏秋。

  百里一絳思考了片刻,然后說道:“說實話,你覺得這個艾禾像誰?這人對你很了解,應該是熟人?!?p>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她很了解我?!毕那镎f道,“不過,你真要問我,覺得這人像誰?”

  百里一絳點點頭。

  夏秋深吸一口氣,然后便看著百里一絳的眼睛,說道:“我覺得她像你?!?p>  百里一絳一愣,隨后下意識說道:“她不是我?!?p>  “我信?!毕那稂c頭,“所以這個問題其實根本沒有意義?!?p>  “你還是要放在心上,多想想她可能是誰。哪怕你覺得她像我?!?p>  “我盡量?!毕那稂c頭,然后兩人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時間流逝,大約半小時后,安阿姨揪著小桃的耳朵從遠方回來。

  “啊,我去。夏秋你竟然敢背叛我,明明我們馬上就要追上那魔術師混蛋了?!?p>  小桃看見夏秋,叫嚷著要撲上前來,但安阿姨微微用力,便將其拖了回來。

  “可喜可賀?!卑倮镆唤{看著眼前的一幕,平靜說道。

  “唔,算是吧。”夏秋點頭。

  “哎,夏秋啊,麻煩你幫忙看店了?!卑舶⒁套呱锨皝淼乐x。

  “不麻煩。”夏秋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p>  “慢走?!?p>  “嗯?!?p>  夏秋帶著百里一絳離開,本想要送送她,卻被斷然拒絕了。

  “我待會兒還有點兒事?!卑倮镆唤{這樣說道。

  夏秋沒有多問,和百里一絳揮手告別,然后便回到了家中。

  ......

  一個寂靜的小院子,四周人影稀少,有些荒涼。

  夏秋將屋里所有的燈全部打開,然后躺在了院子中的躺椅上,微微搖晃。

  頭上是漫天星辰,耳邊有清風吹過。屋里的燈將一切照耀的如同白晝,一個人的生活,只有這樣才能讓夏秋稍稍安下心來。

  夏秋一邊看著頭頂?shù)男强眨贿吤龇凵氖謾C,然后打了出去。

  電子音只響了兩秒,然后就被迅速地接通。

  “還挺快?!毕那镎f道。

  “等你好久了?!卑瘫г沟?。

  “那我們接著剛剛的話題?”夏秋提議。

  “可以啊。”艾禾說道,“這段時間我把附近走遍了,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線索,剛好給你一起說了?!?p>  “那挺好,反正我現(xiàn)在有些無聊,就當聽故事了?!毕那锕室膺@樣說道。

  “得,你還是不信我?”

  “哪有那么容易相信,你說的那些事?!?p>  “也對,是我急了?!?p>  “你能這樣想就挺好?!?p>  “呵呵。”艾禾輕笑出聲。

  “說起新發(fā)現(xiàn),我這里也有些新發(fā)現(xiàn)?!毕那镎f道。

  “你可以先說。”

  “我本來就打算先說?!毕那镄Φ?,然后停頓了片刻,之后又接著說道,“我剛發(fā)現(xiàn),你很有可能是我的一個熟人?!?p>  “哦?是誰?”

  “百里一絳。”

  “......”

  “為什么不說話?”

  “因為我不認識這人。”

  “正常......”

  “我還以為你會說廟妙呢。”

  “?”

  夏秋瞳孔一縮,感到原本模糊的事情開始有了形狀。

  “在接觸你之前,我查了你的生平。歷史書在記載高中階段的夏秋時只提到了兩個人?!?p>  “哪兩個?”

  “一個劉淺,一個廟妙?!?p>  ......

  小院寂靜,艾禾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她道出兩個名字,說出的一瞬,夏秋只感到全身有電流通過,似乎有什么未知的東西被暗自聯(lián)系了起來。

  “你說的這兩個人,和我都不熟。”夏秋用陳述句說道,只是陳述事實。

  “不熟嗎?那就怪了?!?p>  “怎么怪了?不明白你的意思?!?p>  “因為只有這兩人被記載于夏秋的少年時代,按理來說,他們的重要程度應該挺高?!?p>  “你不是說你是在這個時代出生的么?怎么又能看到關于我的歷史了?”

  “記憶在慢慢恢復?!卑痰恼Z氣有些得意。

  “又做夢了?”

  “不是又,而是早。關于這個的夢,早就做了?!?p>  “那你說說那所謂的歷史是怎么記載我的?!?p>  “我只記得少年時代?!?p>  “那就只說少年時代?!?p>  “行吧,給你講講?!卑檀饝讼聛?,然后咳嗽兩聲,像是在做著什么準備。

  夏秋躺在椅子上,輕輕搖晃,雙目閉合。夜風微涼,從北方吹來,它源自神明祭祀之地,越過離水,帶著些許古老往日的氣息撲來,拂過夏秋全身。月亮高懸,被星星環(huán)繞,作為一塊幕布,嚴肅地掛在頭頂。

  “12歲那年,夏秋成為了中學生?!卑梯p聲說道,語氣平靜,“神明的庇護將要失效,古老的力量即將消失,他從神秘的時代走出,進入漫長歷史最初的道路......”

  “為什么是最初?”

  “因為這是第一件大事的前夕,這之前的事,不怎么重要?!?p>  “這第一件大事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在我之后?人類誕生都沒它重要么?為什么第一件大事不是人類誕生?”

  “第一件大事是夏秋拯救世界,這是漫長歷史的起點。人類的誕生的確沒它重要。”

  “起始比不上延續(xù),沒有這種道理。”

  “這只是你的觀點。而你掌握的信息量明顯不如我們?!?p>  “你們是未來人?”

  “還能是什么?”

  “懂了,你接著說?!?p>  “你就不該打斷我?!卑瘫г梗S后繼續(xù)說道,“中學三年,夏秋成績平平,無非凡之處,對于夢與現(xiàn)實,他時常分辨不清,曾經(jīng)的記憶只有自己記得,那它究竟是否為真?那時的夏秋只思考這個問題?!?p>  “有點兒意思?!毕那镎f道。

  “逃學,翹課,前往離水河邊......”

  “沒有這種事?!?p>  “他總是呆呆地坐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叫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就不能說明白點嗎?”

  “不是他,是你。還有就是,這種歷史我們怎么可能知道詳情?本來還想請教當事人你的,看來你也忘了?!?p>  “不是忘了,而是我壓根就沒做過那種事?!?p>  “得,又一件怪事?!卑陶{(diào)侃,隨后繼續(xù)說道,“三年無大事發(fā)生,夏秋順利進入高中?!?p>  “高中了,挺好。”

  “高中三年也無大事發(fā)生,一天的生活,無非學習、吃飯、睡覺。有朋友,名為劉淺,也有喜歡的女生,名為廟妙。但青春期脆弱、不牢靠的感情形同虛幻,畢業(yè)后,夏秋很快就將其遺忘了,再之后智慧悖論卡拉的陰影出現(xiàn),世界陷入危機?!?p>  “......”

  “......”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

  “沒了?!?p>  “沒了?”

  “就這些,沒了?!?p>  夏秋不語,感到有些無奈,涼風漸小,夜已深了。

  “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毕那镌u價道。

  “可能吧?!卑陶f道,“不過你覺得這些事說明了什么?歷史記載的和實際不符?!?p>  “首先,一個大前提得成立,然后我們才能討論?!?p>  “什么前提?”

  “你說的必須都是真的?!?p>  “這點只能靠時間證明,現(xiàn)在你就把這個前提當作成立來討論一番。”

  “也可以。”夏秋說,“三種可能,一是歷史真,我的經(jīng)歷假,二是反過來?!?p>  “三呢?”

  “三是兩邊都是假的,無論是歷史,還是我的經(jīng)歷?!?p>  “呵呵,你和我想一塊兒去了?!?p>  “我可沒說我傾向于那種?!?p>  “你的經(jīng)歷定然會導致你傾向于第三種,這點不用考慮。”

  “看來你隱瞞了很多關于我的事?!?p>  “完全沒有隱瞞,只是直覺罷了。”

  “我信了?!毕那镎f道。

  艾禾繼續(xù)說道:“這件事說完了,暫且擱置,來說說我的新發(fā)現(xiàn)吧?!?p>  “我十一點半睡覺?!?p>  “那我盡量快點兒說完?!?p>  “那就講吧?!?p>  “那我講了?!卑涕_始講訴,“在發(fā)現(xiàn)山城并不存在后,我首先假定兩邊世界有一方是虛假的,有哪里出了問題?!?p>  “繼續(xù)?!?p>  “因為我自身的主體性,所以我假定你現(xiàn)在所在的那個世界存在問題。它有可能是所謂的平行世界,也有可能是人造的牢籠。于是我對周遭,也就是本該是山城地界的地方進行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東西南北各有一座神殿?!?p>  “四名世外神,那是他們的居所?!毕那镎f道。

  “世外神,有意思的名字?!?p>  “不要強行解讀名字,這會偏離本意。”

  “問你個問題,你覺得世外神,神殿這種東西,是異常還是正常?”

  “當然是正常?!毕那锖敛华q豫地說道,“我從小就是聽著這些長大的,這就是常識,構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p>  “好,很好?!卑掏蝗婚g笑了,隨后壓低聲音,說道,“但你所謂的常識在我生活的世界可完完全全就是異常?!?p>  “怎么說?”

  “無神論,科技,現(xiàn)代發(fā)展。這些詞匯才是我們這邊,這個國家的常識,而且,雖說存在神明信仰,但世外神這種名稱的神也太過異常了點,對我來說?!?p>  “或許只是你對世界的了解不夠,對自己沒接觸過的東西總是慣于否定?!?p>  “我說了,我是以我的主體性為前提進行討論的,我只相信自己?!?p>  “這樣的思考方式我很贊同?!毕那镉芍再潎@。

  “那我繼續(xù)說了。”艾禾繼續(xù)講訴,“我對四方神殿的年代進行了推測,基本可確定其修建于六億四千萬到四億三千萬年前,誤差很小?!?p>  “你測了個卵?!毕那锿虏?。

  “怎么說?”艾禾有些不樂意了。

  “動動腦子,四五六億年前,別說人類,生物都沒有吧?”

  “生物已有了,這是寒武紀。”

  “行,生物有了,那人類呢?”

  “夏秋,你的思考方式不對?!?p>  “?”

  “你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說我的測量有問題。但你應該將我的測量當作唯一可信的真理來進行推測?!?p>  “你讓我怎么......”

  “你試試。”艾禾語氣強硬。

  “行,依你。”夏秋無奈笑道,“你說把你的測量當作唯一可信的對吧?可以,我們來試試。首先,四座神殿建于寒武紀,它們是人類修建的吧?”

  “當然,只有人類信神?!?p>  “好,它們是人類修建的,那也就是說,人類在寒武紀就存在了,對吧?”

  “你覺得可能么?”艾禾突然提問。

  “如果你的測量一定為真,那這個結論自然為真。”夏秋挑釁道。

  “那我們就把它當作真吧?!卑探邮芰诉@個說法。

  這一瞬,夏秋有些無語了,這名為艾禾的女人要么是太無聊了,要么就是腦子真的有問題。

  人類誕生于寒武紀、四座世外神神殿、還有艾禾所在世界與自己世界的截然不同。這一切的一切,夏秋當然......

  全部不信!

  無聊的游戲,夏秋在心里想到。放飛想象,做無意義的推測,只有中學時代的夏秋才會在這種事情上找到樂趣。

  我們到底說了些什么?夏秋在心里吐槽。先是對劉淺與廟妙的說法,這女人引出我們兩個世界不同的結論,說實話,太草率與想當然了。然后她提到她對神殿的發(fā)現(xiàn),給出一個無法證實的測量結果,讓夏秋聯(lián)想到寒武紀人類就已經(jīng)存在?

  這一切壓根就沒有聯(lián)系。艾禾完全是想到哪說到哪,這是只有在惡作劇時才會出現(xiàn)的思路。她對我很了解,她到底是誰?

  “你夠了......”夏秋終于開口,想結束這個話題。但就在這時,高塔的鐘聲再次響起。一瞬間的音波傳蕩,夏秋突然一陣恍惚,過去的片段出現(xiàn)在腦海。

  老舊的玩具,久未動筆的作業(yè),與朋友的約定,還有那從未存在過爺爺。本該是夢境的一切突然間開始有了些真實感,夏秋腦海中有莫名的記憶涌入,促使他冒出一個怪異的想法。

  “我有一個看法?!毕那镩_口說道,同時在心里悄悄說,這只是個惡作劇,算是回敬。

  “你說?!卑陶Z氣認真。

  “夢?!毕那镎f出這一個詞匯。

  “什么?”

  “我說夢,這是一場夢,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p>  話語脫口而出的一瞬,那種夢與現(xiàn)實的界限再次變得分明,夏秋沒忍住笑了,他覺得這一個無厘頭的惡作劇不大成功,不像艾禾的那樣,好像挺有道理。

  ......

  那一瞬宛若蘇醒的片刻只持續(xù)了短短幾秒,夏秋說這是夢,但連他清楚也不知道這究竟代表了什么。或許是這兩天這個詞聽得太多了吧,似乎每個人都在說,無論是百里一絳,還是魔術師。

  “很有意思的說法,或許接近了真相?!?p>  面對夏秋的惡作劇,艾禾卻回答地很認真,她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考量夏秋話語的可行性。

  “夢是很可怕的,在夢里,人沒有自由意志,喪失了主動性?!卑陶f道,“在夢中,你的思考及行為都是被設計的,而你卻意識不到。夢的邏輯是先行動后意識,你先拿起了一樣東西,然后才產(chǎn)生我要拿起它的想法,因為間隔很短,所以一定程度上能模擬現(xiàn)實。”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開始長篇大論?!毕那镉行┖蠡诘卣f道。

  “我們要解決問題,雖然你還沒相信問題的存在,但我可不能這樣。”艾禾解釋,然后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或我這邊的世界有哪一個是夢,那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因為自由意志的喪失導致我們的一切行為都是無意識的舉動,并且思維會改變,常識也會重構。若在現(xiàn)實中看見貓說話,你一定會驚訝,但在夢中就可能不會,因為夢中的你會認為這是正常的,你的常識被重構了?!?p>  “你的腦洞很大。”夏秋吐槽,“但你似乎完全不懂得實事求是,按部就班。一覺醒來手上有條傷口,你首先應該想附近是否有尖銳物,而不是思考是不是有外星人在百萬光年外投出一手術刀,經(jīng)歷漫長飄蕩后擦過了你的手?!?p>  “外星人為什么要用手術刀?這里面似乎有某種隱藏的信息?!?p>  “重點不是那個?!毕那餂]好氣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思考模式就像后者?!?p>  “沒懂?!卑汤蠈嵳f道,“后面那種思考模式是有什么問題嗎?”

  “......”

  “......”

  “你認真的?”沉默片刻后,夏秋這樣問道。

  “我一直很認真,不認真的是你。”

  見鬼。夏秋在心里吐槽。這女人貌似真的不覺得后面那種思考模式奇怪,她是外星人么?哦,不對,她說過她是未來人,那難道未來人的腦回路都和她一樣?人類的進化不會走上歪路了吧?還是說,她在裝?那她可真的挺有心機,一個莫名其妙的未來人形象已經(jīng)栩栩如生了,但她是為了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覺得這樣的思考奇怪么?那可能是你獲知的信息量太少的緣故?!卑淘诖藭r又開口說道,“你對外星人的了解太少,信息幾乎為零,甚至僅有的了解還是想象的成分,所以你在決策與思考時不會首先想到外星人,但我不同,我擁有的外星人信息很多,所以我在思考時會考慮它們。”

  “......”

  “古人生病時首先考慮祈禱神明,但這不代表藥物治療是一種奇怪的思考模式,你覺得呢?”

  “你說的太對了?!毕那餆o奈嘆了口氣,“但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是不是可以睡覺了?”

  “那接下來的事我長話短說吧?!?p>  “請講?!毕那餆o奈。

  “一.現(xiàn)在的主要工作還是調(diào)查,調(diào)查周遭的世界,尋找現(xiàn)實與常識的矛盾。二.要盡量思考更多的可能性,然后與現(xiàn)實調(diào)查對照,排除不可能的。三.排除但不拋棄,因為夢境可能的存在,我們得留心,排除行為很可能不具備理性,然后要尋找夢境原因,然后解決它?!?p>  “......”

  “聽明白了嗎?”

  “懂了,長官?!毕那飳χ焐系脑铝辆炊Y,用滑稽的行為緩解內(nèi)心的無趣。

  “唔,那今天就這樣吧。我待會兒要去北面的神殿看看,剛剛我看見有一列阿羅維的考古隊往那兒趕,正好與他們聊聊?!卑陶f道,“明天我不定時聯(lián)系你,確認最新進展?!?p>  “阿羅維?”夏秋一愣,沒想到會冒出這個名字。但艾禾已掛斷電話,沒有聽到他的疑問。

  她那邊也有阿羅維?夏秋皺著眉頭。是一直就有,還是突然間冒出的?夏秋想起兩年前路過小柳巷的事,不由得冒出這樣的疑問,但下一瞬間他便清醒過來。

  我去,我怎么被她帶進去了?夏秋反應過來后想到,她知道阿羅維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就算是一直有,不也正好說明了她就是和我處在同一個世界嗎?

  果然是熟人。夏秋終于敲定這個結論,于是便對艾禾的事沒有了太大的興趣。

  “睡了?!毕那镒哉Z,隨后從院子返回屋內(nèi),洗漱干凈后便躺在了床上。屋內(nèi)的燈未關,夏秋討厭一個人的黑暗。

  整理一天的情報,夏秋在熟睡前的清醒時刻習慣做這樣的事情。

  三個箱子,第一個放著獻神臺,有些棘手,明天與百里一絳商量對策。

  第二個是柄短劍,情況不明,暫且擱置,等寄件人自己跳出。

  最后一個箱子和艾禾,似乎是熟人的惡作劇,就算不是也沒什么大害,可以擱置,但每天和那女人聊聊天也不錯。

  然后是天洛,她的事夏秋很在意,會盡全力幫助,并且要拉著百里一絳一起。

  夏秋為白天的事做著總結,貌似發(fā)生了很多,但細說下來也就那么幾件。兩年來夏秋早已習慣了。他像以往一樣對待每一件發(fā)生的事,為平凡的日常尋找樂子,以此排解無趣。他知道這個世界有一些無法解釋的東西,但本能告訴他不要去探究,他恪守了本能,無聊地活到了現(xiàn)在。

  屋內(nèi)的燈亮如白晝,但在習慣了它的人面前卻與黑夜沒有區(qū)別。夏秋眼皮閉合,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進入夢境,演繹荒誕,夢中有夢,夢中還有夢。如套娃般囊括所有,誰也無法逃脫。

  夏秋接續(xù)了白日的夢境,變成一塊礁石,躺在古老的海岸。但與上一次不同,他的身邊有了許多變化,一柄短劍從天而降,精準地插在他的身上,沒有疼痛,但有掙扎與恐慌感開始蔓延......

  ......

  “喂,小姑娘。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在山區(qū)晃蕩可不安全?!币话⒘_維考古學家看見遠方一少女向自己走來,扯著嗓子叫道。在其周遭的同伴都將目光朝那望去。

  “沒事,我不是瞎晃蕩?!蹦巧倥畵]揮手,臉上掛著笑容,“我就是來找你們的,有事情想請教。”

  少女走近了這一群阿羅維人,她看著為首的白發(fā)老教授,而老教授也打量著她。

  少女大約十五歲左右,身段修長,黑發(fā)披肩,穿著黑色的外套。她的左手放進外套口袋,右手袖口很長,遮住了半邊手掌。

  “小姑娘,你說你有事請教,那就說說吧?!崩辖淌诖让忌颇?,看著少女。

  “那我就說了啊。”少女笑著環(huán)顧了一圈在場所有的阿羅維人,一共三十六人,有老有少,以考古人員為主,但也有三名魔術師混跡其中。

  “我就想來問問路,我看地圖上這里明明是山城沒錯,但怎么到了這卻什么也沒有?!鄙倥χ鴮⒆约旱囊蓡柼岢?。

  但話語一出,四周突然死一般的寂靜,氣氛開始驟降,老教授瞳孔收縮。

  “呼!呼!”

  兩道風聲響起,少女的脖子上突然架上了兩把巨劍,兩名魔術師已移動到她身旁,神色頗為不善。

  “你是誰?”老教授溫和的臉褪下,緊接著,是一副嚴肅的面孔。

  “一名旅人?!鄙倥χ卮稹?p>  “我是問你的名字。”老教授語氣加重。

  少女沉默片刻,似在思考,片刻后,笑著說道:“我叫百里一絳?!?p>  “胡說!”

  “怎么可能!”

  四周有人出口呵斥,老教授面色越來越沉,剛想出口說話,一道轟鳴卻沒有任何預兆的在此時響起。

  “轟轟轟!”

  地面開始沉陷,緊接著不遠處的神殿開始升空,伴隨著俱下的泥沙,神殿沖上天際,同時殿身發(fā)光,大門緩緩開啟。

  “諾幕教授,神殿開啟了?!弊詈笠幻g師沉聲說道,隨后先一步?jīng)_入殿門。

  “殺了她。”老教授對少女身旁的魔術師下令,隨后轉身進入大門,在其身后,所有考古人員及相關阿羅維人,全都緊隨其后,進入殿內(nèi)。

  “有點兒意思。”少女輕聲笑道,沒有半點兒慌亂。

  “還笑?”右手處的男性魔術師冷聲說道,巨劍開始下壓,但就在巨劍即將斬破少女脖頸之時,他卻突然倒下。

  “說起來,我有一個問題?!鄙倥笫痔幍呐g師將偷偷插入男魔術師心中的手抽出,開口對少女說道。

  “說?!鄙倥Φ?。

  “你為什么要說自己叫百里一絳?”女魔術師擦了擦手。

  “因為好玩?!鄙倥⑿ΓS后邁步向前,“跟上他們?!?p>  “是?!迸g師彎腰致意。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