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大提出離府別過,徐侯爺怎么可能會同意。
他訓(xùn)斥徐紹祥:“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不成器的兒子!嬌娘說的對,你是該好好管教管教。從明天起,你給我好好抄寫四書五經(jīng),抄一百遍!”
焦嬌有些想笑。徐侯爺知道四書五經(jīng)有多少字嗎?
“四書”大約有17萬字,“五經(jīng)”大約有19萬字,加起來就是36萬字。抄一百遍,那就是3600萬字。而且還是用毛筆寫。他這一輩子恐怕都抄不完。
徐紹安扶額。我的親爹喲!他知道“四書五經(jīng)”是哪本書嗎?
曹氏也覺得老爺這話真是荒唐。說道:“一百遍就不用了,全部抄一遍就行?!?p> 徐侯爺:“不行!我說一百遍就是一百遍!”
徐紹祥雙目圓睜:“父親,莫說一百遍,我就是一遍都抄不完?!?p> 徐侯爺:“你從明天起就給我開始抄!什么時候抄完,什么時候出門!”
徐紹祥知道他這位父親不學(xué)無術(shù),跟他根本說不通,于是不想與他爭辯,反正到時候該出門他還是出門。
徐侯爺對徐紹陽道:“老大啊,出府之事,還是等過幾年再說。我現(xiàn)在連孫子都還沒有呢,你就要出府。你這是不孝??!”
然后又對焦嬌道:“嬌娘,剛才老三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可是很喜歡你的喲!”
“咳咳!”曹氏在一旁故意咳嗽,提醒他說話要注意。
徐侯爺對焦嬌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對吧?呵呵?!?p> 曹氏對焦嬌道:“李家有錢是不假,但我們看重的是李家的為人。要不然這天底下的富商多了去了。當(dāng)初我們?yōu)榻B陽說親,也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的,這是你們倆的緣分?!?p> 然后又對蕓姨娘道:“你是要好好管教下他了,實在是不像話!”
“是?!笔|姨娘唯唯諾諾點頭。
徐紹祥盯著焦嬌,眼中露出兇狠。你等著!
菜都上齊了,眾人用膳。
徐侯爺叫幾個兒子陪他喝酒。席間氣氛又變得溫和。
焦嬌坐著坐著,突然感到下身有熱流涌出。
不好,要漏!
她起身來到曹氏身邊,小聲說了一句。曹氏點頭,讓她先回去。
徐紹陽看著嬌娘就這樣走了,都不跟他說一聲。心中有些不太好受。
焦嬌回到屋里,果然是漏了,褲子上都染了血。
她重新拾掇,換好褲子,不打算再過去了,讓魏媽媽幫她將藥熱一熱。
正在喝藥,曹氏身邊的李媽媽跑進院子。
“少夫人!少夫人!宮里頒下賞賜,夫人讓我來請您趕緊去接賞?!?p> “可是……我身子有些不方便?!?p> “賞賜是給您的,您不去怎么能行。趕緊的,別讓宮里的人等久了!”李媽媽既興奮又著急。
宮里的賞賜?焦嬌想到今天暮塵要在皇宮宴席上表演。于是猜到幾分。
當(dāng)她來到前廳,只見府里的人跪了一地。
傳旨公公抬著個長木盒站在那里。
李媽媽示意,焦嬌剛忙上前跪下。
傳旨公公問:“你便是李天嬌?”
“是,民婦徐家李氏?!?p> “傳皇上口諭。這首詞曲寫得極好,開一代詞曲新風(fēng),特賜如玉琴,望你再接再厲,寫出更多好詞曲。李氏,接賞吧!”
“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旨公公賜完賞便離開了。
徐侯爺感嘆道:“自從父親去世后,宮里就再沒有人來傳過旨了!而且,還是賞賜?!?p> 十二年前老侯爺上吊,后來宮里來傳旨,取消食邑、保留爵位。他們定遠(yuǎn)侯府的爵位這才保了下來。
曹氏望著嬌娘,很是欣慰。當(dāng)初請柳師傅來府里教琴,沒想到,最后嬌娘的詞曲,竟會在皇上面前演出,還得到皇上嘉獎。真是想不到??!
徐紹琴很是好奇,問焦嬌:“你到底是作了首什么樣的詞曲?能得皇上如此嘉獎?!?p> 焦嬌此時也很得意,答道:“《卷珠簾》。”
徐紹琴:“到底是首什么樣的詞曲,你給我們唱一下吧!”
焦嬌望向徐紹陽,說道:“我彈琴,你唱?”
徐紹陽也很開心,他的妻子受到嘉獎,他與有榮焉,點頭道:“好!”
焦嬌準(zhǔn)備要打開盒子里的琴,陳姨娘忙道:“用我的琴彈吧!”
焦嬌:“御賜之物,只能供著,不能用?”
陳姨娘湊近她耳邊悄聲道:“這琴估計放了很久沒彈了,要重新調(diào)過音后才能彈?,F(xiàn)在彈奏,恐怕音不準(zhǔn)呢。”
“哦!”焦嬌恍然大悟。沖陳姨娘擠擠眼,真是機靈人兒。
很快,琴拿來。所有人都洗耳恭聽。
焦嬌與徐紹陽對視一眼,琴聲緩緩響起。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畫間透過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黃。夜靜謐,窗紗微微亮……”
琴聲悠揚,歌聲悠揚,所有人靜靜聽著。
徐紹安望向唱歌的大哥。他還從未聽大哥唱過歌。再看向彈琴的嬌娘。他們夫妻倆,真是琴瑟和鳴,佳偶天成。
曾經(jīng)他還替大哥惋惜,他那樣名動京城的才子,竟要娶個地主家的女兒為妻。沒想到……是他小看李天嬌了。
而徐紹祥看到所有人都圍著那對夫妻倆,氣不打一處來。他看向那把御賜的琴,想到一個狠主意。
一曲唱完。
徐侯爺拍手叫好:“這么優(yōu)美婉轉(zhuǎn)的詞曲,果然是開一代詞曲新風(fēng)!難怪皇上會嘉獎。”
蕓姨娘笑道:“我還從未聽紹陽唱過歌呢!”
徐紹琴道:“嬌娘,你能不能把這首詞曲寫給我,我也想學(xué)。”
焦嬌道:“可以,不過我只會寫詞,不會記譜。”
“怎么會!這不是你作的嗎?”
徐紹陽道:“她記譜的方式比較特別,大概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懂?!?p> 徐紹琴:“那他們在宮里演奏,又是哪里來的樂譜?”
陳姨娘道:“是柳師傅記的譜?!?p> 徐紹琴不太相信,嬌娘不會記譜。
焦嬌對陳姨娘道:“要不明天,你幫我把譜記下來?”
“可以?!标愐棠稂c頭。
徐紹琴對陳姨娘道:“對哦,也請你教我彈奏好嗎?”
曹氏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學(xué)琴嗎?”
徐紹琴:“但是聽了這首詞曲后,我就想學(xué)了?!?p> 她也不是一點都不會彈,只是不喜歡,所以沒有深入學(xué)。
眾人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