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管果果出了日式料理店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宋少恭打電話。
如何被打受辱的事兒,她只字未提,那個倒霉魏老師被女同學(xué)打傷住院的事兒,她也撇的和自己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她當(dāng)時滿腦子都是要林白好看,但是又顧及監(jiān)控視頻都在林白手上,一旦走漏了風(fēng)聲,不說林白,這些同學(xué)都不會放過她。
所以,管果果拿出了看家的本事,用哭腔撥通了宋少恭的電話。
宋少恭當(dāng)時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本來是不愿意接她電話的,這個管果果,多年來糾纏在他身邊,算是半個女友,但是他嫌棄她出身太低,上不得臺面,從來不和家里人介紹她的存在。
管果果似乎對宋少恭的輕視習(xí)以為常,見電話不通,暫且把哭腔收了收,微信四個字給他:“關(guān)于林白?!?p> 片刻之后,宋少恭的電話撥了回來。
“林白怎么了?”宋少恭不耐煩的問。
“林白,她……她……為了籌錢退婚,找我借錢,我說沒錢不借,就是有錢,也不能給你退婚去傷少恭的心,她就舉手打我了……這個林白,現(xiàn)在怎么這么霸道……嗚嗚嗚……”管果果醞釀多時的哭腔,終于派上了用場。
“林白找你借錢退婚?哼!”宋少恭對于林白這么窮途末路毫不意外,至于管果果挨打,他更是半點都不在意。
“她不僅打我,還說就算我不借,她砸鍋賣鐵也要和你退婚,她說,看見你這張臉就惡心,和你結(jié)婚還不如嫁給豬!”管果果無中生有的本事,自幼便爐火純青,煽風(fēng)點火添油加醋這種事,她搞起來毫不費力。
這套本事在當(dāng)年青澀純情的校園里,很能吃得開,當(dāng)年的林白經(jīng)常被她耍死都不知道。
工作了之后,職場小白之間,她用這些招數(shù)也得過不少好處,但是在那些年長的職場老手面前,她的這兩下子,都不夠人家看笑話兒的。
偏偏宋少恭還真是個豬頭,酒勁兒上頭,聽見林白嫁給豬都不愿意嫁給他,頓時就怒了,氣沖沖掛了電話,和在場的狐朋狗友一說,馬上有人聯(lián)系混混給他出氣。
接著,就發(fā)生了林白哼著童謠揍混混那一幕。
那些混混的手機都被林白踩碎了,一時半會的,宋少恭這邊還不知道他們受挫的消息。
玩的差不多了,宋少恭一行人跌跌撞撞就要出門,卻沒注意在一樓大堂,正進門的這個人一身怒火,一看就面色不善。
來人是唐書遠。
“哈哈哈哈,林白那個蠢娘們,這會兒應(yīng)該被打得皮青臉腫,滿地找牙呢吧哈哈哈哈哈!”聒噪的聲音充滿大堂,旁觀者都為之側(cè)目。
“還敢要和我退婚!哼!我讓你嘗嘗宋爺爺我的厲害!之前胖得像豬一樣,如今有個人樣兒了,等到了我手里,看爺爺我不收拾死你!”宋少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幻想著自己作威作福,作踐林白的樣子,簡直都要飄起來了。
“嘭!”方才還高談闊論要如何打老婆的宋少恭,此刻被人狠狠打趴在地上。
宋少恭身邊的幾個人,都是泉城幾個有頭有臉家族的二世祖?zhèn)?,到哪都不吃虧的,一見有人竟然敢動他們的人,頓時都叫囂著質(zhì)問對方是不是不想活了。
“把你們這些狗眼擦亮了再張嘴,沒個把門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唐書遠高大精瘦,站在一圈虎視眈眈的富二代中,不怒自威的說道。
明明沒有大的動作和壯實過人的體型優(yōu)勢,卻讓人頓時覺得不敢直視,殺氣逼人。
“哎呀,原來是書遠哥,哥幾個喝大了,眼花,眼花了都,沒看清是您!”一個酒量可以的,率先認出唐書遠來。
要說這些富二代,在泉城天不怕地不怕,有時候他們老子都不一定能制得住他們,可有一個人,他們是打死都不想招惹。
就是唐書遠。
二世祖?zhèn)儙缀醵际峭g人,大家一個圈子,一起長大,彼此知根知底。
到了二十多歲的年紀,幾乎上一輩人都或多或少開始讓他們接管一些家里的事務(wù),為了將來接班做一些鍛煉。
可唐書遠是直接做到了家族老大的位置。
這樣的成就,是這些同齡人遠遠不及的。
而他們怕他,也不僅僅是因為童年的發(fā)小,如今成了能和父輩平起平坐的大佬,而自己還什么成就都沒有。
而是因為,在他們的圈子里,不論拼什么比什么,從小到大,唐書遠都永遠是老大,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對唐書遠的恐懼,是伴隨著他們的成長,刻在他們骨子里的。
論喝酒,這位大佬能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喝到桌子底下,然后自己拍拍衣服,回家寫作業(yè)去。
是,做學(xué)生的時候,就這么能喝。
論打架,十個人圍著,也打不過他一個。
他們小時候,被更大一些的二代們欺負,所有人都被大孩子打怕了,不敢出手,只有唐書遠,拎著椅子腿,滿操場追著人家領(lǐng)頭的大孩子打,打起來就像不要命一樣。
那場校園斗毆之后,似乎泉城的地下勢力還跟著打了好幾個月,一時間血雨腥風(fēng),提起唐書遠的名字,混子們沒有不發(fā)憷的。
論財力,唐氏集團幾乎就是泉城的半邊天,在唐書遠接管之后,營造了唐氏商圈之后,幾乎更是大半個城市命脈,都掌握在了唐氏集團的手里。
其他家族再富有,在唐氏面前,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很多家族,還要仰人鼻息,指望接唐氏的項目,養(yǎng)活自己呢。
論追女人,唐書遠這個人,高冷的時候像一座冰山,可對有些漂亮女孩,經(jīng)常不惜一擲千金,很舍得下血本。
很多女孩兒,不光是被他豪橫的無線刷卡砸昏了,而是唐書遠身上那股放浪不羈、玩世不恭的派頭,讓她們非常著迷。
看到這位多金高冷的浪子,愿意對著自己展演一笑,任是冰山美人,都會被他融化。
所以,論起搶女人,在泉城,只要唐書遠出馬,就從來沒有拿不下的女人。
唐書遠浪蕩不羈,經(jīng)常把女人追到手,新鮮勁兒過了,也就忘到腦后了,要是女人不知趣多加糾纏,他反倒會覺得掃興,但是分手費從來都是不菲的,所以多年來,雖然情事不斷,倒也都處理的利利索索。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
從來,唐書遠覺得,追女人,和打架喝酒一樣,都是他碾壓眾人的一種手段罷了。
可入門的時候,聽到有人那樣菲薄林白,他卻頓時火冒三丈,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出拳了。
惶恐的二代們,扶著滿臉血的宋少恭匆忙狼狽而去,都不想再招惹唐書遠。
空蕩蕩的大廳,只留下唐書遠一人。
他環(huán)顧一圈,不禁苦笑,“一個奇怪的女人而已,何以至于如此動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