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做套
宋少恭這些天過得非常瀟灑。
除了家里老太太見面老是叨叨他,說他不該亂來,不聽從當年爺爺?shù)陌才?,把和林家的婚事給退了,其他的都實在是太順意了。
林白用來贖身的這家網(wǎng)絡公司,是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上市公司,在APP 商店的付費榜單上,一直排在前幾。
這些天,宋少恭憑著這家新到賬的公司,入賬不知多少。
人心貪婪,永不滿足。
林白給他這家公司的時候,只是過渡了公司的所有權,其實并不是全部的股權。
作為上市公司,當然有一部分股權已經(jīng)投入市場。
宋少恭作為公司的所有人,當然知道這是一支潛力股,就悄悄瞞著家里人,將家族的其他的部分產(chǎn)業(yè)的資金鏈挪過來,購入了更多AKA公司的股份。
宋少恭的算盤打得很好,等到公司股票高走之后,他在變賣套現(xiàn)一部分,按照目前的增值速度,足以填上原來的資金鏈短缺,并且給自己留一筆不菲的利潤。
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宋少恭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一家網(wǎng)絡游戲公司的股份,后續(xù)會有那么風騷的走位,完全把他的小算盤摔的稀碎,讓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起因在于一次軟件版本的系統(tǒng)更新,上架的這款APP,因為使用人數(shù)眾多,用戶活躍,所以bug不斷,宋少恭自己組建的It團隊小修小補還可以,可在一次大型的系統(tǒng)更新之后,這款軟件垮了。
游戲世界的混亂還沒有蔓延到現(xiàn)實世界。
林白還在和洋洋一起在路邊擼串,共享閨蜜情。
洋洋接過那瓶冰紅茶之后,雖然也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這是多年的好友遞過來的,不忍心拒絕。
而且,自己節(jié)食減肥這么久,不還是這幅樣子嗎,說什么管住嘴、邁開腿,可洋洋看見什么喜歡的都忍著不吃,晚上還在沒人的小區(qū)周邊跑幾圈呢,也沒見有還什么用處。
腰上的贅肉還是一圈圈,就像游泳圈一樣呼在肚子上,兩條腿被那些文職同事笑話,說像大象腿,穿牛仔褲的話,大腿根總是最先被磨破。
在林白鼓勵的眼神下,洋洋一氣之下,敦敦敦敦把一瓶冰紅茶都干了。
可能是許久不喝的緣故,洋洋覺得,這瓶冰鎮(zhèn)的飲料,簡直味有回甘,辛香爽口,入胃極為舒暢,隨著涼冰冰甜絲絲的感覺傳遍全身,洋洋覺得似乎渾身的細胞都在燃燒。
這種感覺非常神奇,洋洋看著林白,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之前聽到的,關于那場聚會的很多奇怪的傳聞,然后,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把將林白抱住了,然后哇哇大哭起來。
“林白,嗚嗚嗚,我……我對不起你……嗚嗚嗚嗚……”洋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路過的人都看的側(cè)目,覺得這位短發(fā)美女的脾氣真是太好了,不僅不介意外表,結交了這么一位胖乎乎的朋友,而且,眼看著胖丫頭一把鼻涕都要把她的外套搞臟了,人家都面不改色的。
心眼真好啊。
林白面對洋洋的情緒大爆發(fā),也有些意外,可一看洋洋這個樣子,就是背后有隱情,多年的刑訊審問經(jīng)驗瞬間上身。
林白一邊扯過紙巾,給洋洋擦臉,一邊暖暖的笑著說:“傻丫頭,不哭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呀,值得哭成這樣?”
“林白,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后來就成了那樣……”洋洋哭起來氣勢磅礴,簡直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成了哪樣呀,我這不是挺好的嗎?!绷职纵p輕拍著洋洋的后背。
“魏老師叫你去辦公室那次,我其實知道,嗚嗚嗚,我知道辦公室就他一個人,我也知道,你可能會出事兒,我就是太膽小了,嗚嗚嗚嗚……”洋洋泣不成聲。
“你當時也在?”林白當年過得渾渾噩噩,當然沒有注意到那次去辦公室的時候,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跟著看著。
“我知道,我也在那棟辦公樓里來著,在給社團做一些板報,大家都沒注意,可是我注意到了,我明知道那個魏老師不是好人,可我還是不敢去敲門打斷他,嗚嗚嗚嗚,林白,對不起……”洋洋回想起當年的情景,似乎還在責怪自己的懦弱無能。
林白終于聽明白了。
原來,當初魏老師要對自己下手的時候,洋洋作為旁觀者其實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單獨進入魏老師辦公室的女生會發(fā)生什么,但是她也只是個膽小本分的學生而已,她不敢做出什么保護林白的舉動。
“洋洋,你怎么知道,他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當時……”林白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可她想聽洋洋自己說出來。
很多過去的事情,不說出來,就是心里難以過去的一個坎兒,可一旦說給人聽了,那之后可能就會跨過這道坎兒,過去也就過去了。
洋洋聞言身體一震,抱著林白的胳膊,明顯的僵硬了起來,然后,洋洋囁嚅著說:“因為,我之前,也單獨……單獨進過他的……那個畜生的辦公室?!?p> 果然。
在看似干凈純潔的校園,竟然藏著這樣一個航臟無恥的惡人,一次次,將黑色的臟手,伸向無辜女學生的裙子下面。
而這些受害者,每個人都好像因為受害而蒙受了恥辱一樣,不愿意向人提及當初發(fā)生的事情。
這就好像是一層層的蜘蛛網(wǎng),每個受害人,都沒有揭發(fā)當初給她們傷害的人,而是選擇變成了一張蒙塵的蜘蛛網(wǎng),一張接一張,蓋在當初給了她們傷害的蜘蛛身上,反倒成了加害人的保護傘。
直到林白回來,一耳光打響,打掉了這個衣冠禽獸的偽裝,一個又一個受害者,才敢站出來。
“洋洋,別哭了,當年的事兒,并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還只是一個學生,而且,我相信,肯定不止你一個人知道那間辦公室在發(fā)生什么,可終究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绷职撞粮闪搜笱蟮臏I水,沖她笑起來。
這笑容就像冬日里的陽光,讓人看了通體暖洋洋。
“洋洋,你這以后,和那個人渣還有聯(lián)系嗎?”林白問。
洋洋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片刻之后,她好像一下子想起來什么,急急說道:“那個,這個人渣,他好像是我們公司的VIP客戶,我知道一個大銷售在跟他?!?p> “哦?你在什么公司?”林白問。
“理財公司?!毖笱笥行o奈的說,顯然她不滿意自己工作的地方,可也沒有辦法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本來之前都是無心一說,沒想到,這兩人之間還能有這樣的關聯(lián)。
要不,順手做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