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坤沒有找到新線索,甚至很多線索還不如陳峰那份資料里詳細(xì)。清水溝的人甚至后人也一個都尋不到了。但范坤不是一無所獲,在整個12月和一月在興陽發(fā)生的案子里,只有一個人,一個不在案子里的人,跟清水溝所在的平度市打過交道。
榮省是全國的戰(zhàn)備區(qū),常年有高規(guī)格的部隊駐守。平度市有一大片荒蕪的平原和山林,那里以前駐扎著一個團(tuán),近幾年才整體搬走。團(tuán)長的獨子是唯一一個跟興陽12系列大案有關(guān)連的人。
“就我所知。小鄒沒有時間也沒有動機這么做。他去年出任務(wù)抗洪,為了救人被石頭砸傷了腿。部隊讓他轉(zhuǎn)去做文職,他不愿意,帶著傷去參加連里的比賽,結(jié)果從杠上摔下來進(jìn)了醫(yī)院。養(yǎng)了半年才下床,出來后就打了退伍報告。最近這半年,我基本天天跟他見面,我回老家前,小鄒的音像店剛開張一個月。那家店的錢老板,我也認(rèn)識,做煙酒生意的,銷售資格管控后沒有油水了,就賣了鋪子?!倍笥寻押诎迳稀班u志強”旁邊加了個問號?!八膭訖C目前看不到?!?p> “那鄒建國呢?”范坤拿過董大友手里的粉筆,在黑板上把鄒建國圈起來。
“跟清水溝有關(guān)的是鄒建國,如果大龍的老家真的在清水溝,那跟大龍唯一真正有關(guān)系的也是有鄒建國。大龍18歲進(jìn)的工廠,但據(jù)他的工友說,14歲大龍就已經(jīng)在外面闖了。”
“可是大龍到底跟小天一伙兒人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之前完全沒啥交集嘛,為啥要替大龍報復(fù)啊?!焙挝浒欀紗?。
王思東一直沒說話,一只手敲著桌子,一只手揣在上衣夾克的兜里。捻著一張紙。
團(tuán),他也在。沒聽說出過什么問題。
風(fēng)把本來就關(guān)的不嚴(yán)的門一下吹開。外面的風(fēng)夾著雪片闖到屋內(nèi)。
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董宛起身去關(guān)門。
突然她沖向外面,“許方成!站住!”
許方成一閃跑進(jìn)外面的陰影,不見了??垂茉S方成的警察癱倒在臨時審訊室的鐵欄門里,頭上鼓了一個大包滲出血。門上的鎖完好如初,鑰匙扔在屋外。
“何武留在這兒,其他人車站、喬錫東家、后水巷、礦上分頭去找?!?p> 許方成跑得很快,快跑出興陽到村里了。他扶著路邊的一棵樹,大口喘氣,頭上的汗大顆大顆滴下來,浸濕了那兩片很薄的外衣。
聽到奔跑的腳步聲,許方成抬腳就走,卻被人從后面扔過來的棍子打到跌了一跤。
“你跑了有什么用?如果我們找不到喬錫東”董宛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能找到他嗎?”
“你還挺快?!?p> “少打岔。警察幫不了你,你覺得那群人能幫你嗎?”董宛掏出手銬,彎腰去夠許方成的手。
“那就得看你了,董警官?!痹S方成向后閃身,借勢用力把董宛拽倒。
董宛撲倒在許方成身上,額頭猛磕到地上。拿著手銬的手被許方成扭過去,手銬幾乎脫手。
“你想清楚!你已經(jīng)錯過一回了,別再錯了!”
許方成用力扭董宛的手,一時動不了,就去掰董宛的小指。
手銬脫手而落,許方成扭身把董宛銬上?!艾F(xiàn)在是你要想清楚了。說說吧,東西在哪兒?”
“你以前在學(xué)校……”董宛的話被一個巴掌打斷。
“少他媽給老子來這套,老子沒有以前。說!東西在哪兒???”
董宛抬頭看他,許方成因為憤怒而滿臉通紅、青筋暴起。
“你害怕我提以前嗎?你怕什么?”
許方成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個又一個的巴掌扇過去。直到嘴角流出血,一直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