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莫記得,當(dāng)初在秘境里,那個附身在李寒身上的邪魔就是這樣的,心中震驚,卻沒去打擾鐘大錘,而是悄然離開了。
到了鑄劍坊,他想將這事上報劍神山,畢竟事關(guān)天外邪魔,但他又苦于沒有證據(jù),萬一到時候不是那個邪魔,他就可能失信于人。
最后,吳莫決定找到韓真以及二長老的那名準(zhǔn)弟子元辰一起去。
一夜修煉,第二天吳莫神清氣爽,吃過飯后,他對風(fēng)羽瀾說道:
“師伯,今天我有事要出城一趟,回來的要晚一些?!?p> 風(fēng)羽瀾有些奇怪,說道:
“昨天你還不是說要好好修煉,應(yīng)對風(fēng)云大會嗎?今天又要出去?”
吳莫有些尷尬,但還是解釋道:
“師伯,昨夜南城幾百人都沒有回來,我偷偷跟蹤一個人才知道,昨天玉露礦場發(fā)生了大事,在那兒的人幾乎都死光了?!?p> 聞言,風(fēng)羽瀾并沒有過多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而是問道: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湊熱鬧嗎?”
吳莫說道:“我聽到那些人的死狀,感覺和一位舊識有關(guān),我這次出城就是為了查找證據(jù),如果真是這樣,到時候要請師伯出手啊。那個人可能來自天外,師尊尋過他,沒有找到。”
風(fēng)羽瀾也神情凝重了許多,微微頷首。
吳莫到了韓真的妹妹韓瑩那里,問道:
“你哥今天會過來嗎?”
韓瑩搖頭,說道:“我哥昨晚來過了,說是這些天要閉關(guān)修煉,所以這些天都不會過來了?!?p> 聞言,吳莫有些失望,韓瑩問道:
“你找我哥有什么事嗎?”
吳莫搖頭,說道:
“沒什么,不過你哥這些天既然要閉關(guān),那你不如搬到我的練武場去住吧,相互之間也有照應(yīng),那兒現(xiàn)在有許多孩子,有時候忙不過來,還需要你的幫助。”
韓瑩本來不想去添麻煩,但是吳莫這么說了,自己也有報恩的想法,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帶著韓瑩去了練武場之后,他就離開了。
吳莫和元辰不熟,既然韓真沒空,他也不準(zhǔn)備去找元辰了。
念頭一轉(zhuǎn),他有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到了飛池苑,老鴇子見了他眼中有一絲意外,說道:
“吳公子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吳莫也不和他多費口舌,就說道:
“我有事來找凌仙子?!?p> 老鴇子說道:“既然如此,還請公子在此稍候,我前去稟告一聲?!?p> 吳莫點頭。片刻后,老鴇子出來,對他說道:
“姑娘請公子進(jìn)去?!?p> 進(jìn)了閣樓,凌星舞正在妝臺前梳妝,吳莫上前說道:
“今日不請自來,還請仙子見諒。”
凌星舞頭也沒回,而是說道:
“公子能來,我自然心中是歡喜的?!?p> 聽著凌星舞慵懶中帶著點誘惑的聲音,吳莫心中一蕩,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多想。
吳莫說道:“今日天氣正好,我特來邀請仙子出門游玩。”
凌星舞也很意外,沉默片刻,她說道:
“公子,這兩天城外可不安寧?!?p> 吳莫大義凜然,說道:“仙子放心,我吳莫必定會護(hù)佑仙子左右?!?p> 吳莫心中卻想的是,萬一有什么危險,他這小菜鳥絕不給凌星舞找麻煩,轉(zhuǎn)身就跑。
凌星舞想了想,就說道:
“公子還請外面等候,我梳妝片刻?!?p> 吳莫就退出屋外,還順手關(guān)上了門。
吳莫走后,凌星舞自語道:
“這小滑頭,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城外發(fā)生的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凌星舞心有疑惑,只能按捺住,等出城再說。
吳莫也在外面想著,這凌星舞容顏絕世,自己這么帶她出去,萬一碰上劫道可怎么辦,要不要讓她把三天前那身換上。
片刻后,凌星舞出來,一身白衣,往那一站,氣質(zhì)傾城。
阿芷駕著馬車也過來了,看見吳莫,依然是面無表情。
凌星舞紅唇輕啟,說道:“公子先請?!?p> 吳莫說道:“還是仙子先請吧?!?p> 凌星舞還想說些什么,就看見阿芷放下腳蹬,說道:“小姐請。”
吳莫也順勢一請,而后也上了車。
今天,凌星舞并沒有放下黑布,遮擋外面的視線,吳莫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叫賣聲不絕于耳。
吳莫看著外面,神情輕松愜意。凌星舞看著他這個樣子,有些詫異。
凌星舞問道:“公子,我們今天去哪里?”
凌星舞的問話打斷了吳莫,吳莫說道:“聽說東城外有一片湖泊,名為藍(lán)海,我們就去那兒吧?!?p> 為了出去探查,吳莫也做足了功課,玉露礦場的背面就是藍(lán)海湖。
到了湖泊旁邊,吳莫先下了馬車,舒展了一下筋骨,深呼吸一口,說道:
“還是這里的空氣好?!?p> 凌星舞說道:“阿芷,你先駕車回去吧,下午時再來這里接我們。”
阿芷心中有惑,但她只是個護(hù)衛(wèi),哪里有權(quán)利干預(yù)主人的決定。
阿芷躬身稱是,駕著車離開了。
目送她離開,吳莫才收回了目光。
凌星舞開玩笑道:“公子如果那么關(guān)注阿芷,不如我將她許給你?”
吳莫腦海中浮現(xiàn)出阿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忙搖頭說道:
“君子不奪人所愛,還是讓阿芷留在你身邊吧,我無福消受?!?p> 自從上次見面之后,吳莫就覺得,和凌星舞見面得留個心眼,不敢隨意開玩笑,生怕著了她的道。
凌星舞轉(zhuǎn)而說道:“公子今天來不是為了賞景的吧?”
吳莫笑笑,說道:“如此時節(jié),天公作美,美山美水如畫,仙子是否也覺得心中愜意?”
凌星舞心中有疑惑,再好的景色也沒了興致去欣賞,她說道:
“公子若是不說,星舞可就告辭了?!?p> 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吳莫忙拉住她的一片衣袖,說道:“我說,我說?!?p> 凌星舞轉(zhuǎn)身看著他,吳莫思索了一下,說道:
“仙子是神女宗的人吧?”
凌星舞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等著吳莫的下文。
吳莫繼續(xù)說道:“離這兒不遠(yuǎn)的玉露礦場昨天發(fā)生的事,仙子可有耳聞?”
凌星舞點點頭,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是想說這種功法是神女宗的吧?”
吳莫點頭。
凌星舞卻說道:“神女宗的功法向來講究陰陽互補(bǔ),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一口氣吸食三十位元丹境以及五百平民,神女宗的功法做不到,也沒有誰可以在一天內(nèi)承受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p> 說完好像想起什么,繼續(xù)說道:
“據(jù)宗門記載,在五千年前,神女宗有一門禁忌功法可以將人的血肉及靈力全都吞噬掉,不過修煉這功法的人向來不得好死,那時候的宗主就將它鎖在我派禁地之內(nèi),永不見天日。”
吳莫問道:“昨天還有這么多的元丹境死去?”
凌星舞點頭點頭說道:“南城區(qū)有三大實力,千秋堂、地世壇以及夢谷里,昨天死在城外的就是地世壇壇主司旋以及他的下屬?!?p> 吳莫眼睛一亮,說道:“死了這么多,那我不是有機(jī)會了?”
凌星舞看了他一眼,說道: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憑你建立的血刀堂嗎?要知道三大勢力背后是三大家族,只要他們愿意,隨時都可以再造一個地世壇?!?p> 吳莫還想爭辯什么,忽然他注意到了凌星舞的話,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建立了血刀堂,這事我根本沒對外說過?”
凌星舞說道:“你放心,你這小打小鬧的,三大家族可不會理你,放心大膽的干吧。我知道,是因為我關(guān)心公子呀?!?p> 說到最后,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皮。
吳莫見凌星舞開誠布公,也不藏著掖著,說道:
“這個兇手我可能見過,當(dāng)初在秘境里,有一個天外邪魔附身在了剛死的李寒的身上,他一般殺人就是把人變成干尸,所以我才來看看尸體,如果是那個人真是兇手,就要驚動劍神山長老了?!?p> 凌星舞大吃一驚,說道:“那兇手來頭這么大?”
吳莫點頭,說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等看過尸體就能確定了?!?p> 凌星舞對這事也很感興趣,說道:“好,我就陪你走一趟?!?p> 而后兩人偷偷摸摸的到了玉露礦場,在山頂一側(cè),朝下看去,只見一些人正在把礦洞里的尸體往外搬,旁邊有人已經(jīng)舉好了火把。
吳莫就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了,急道:
“凌仙子,你可有辦法阻止他們?”
凌星舞看著下面說道:
“很難,人太多了,除非我們就這樣現(xiàn)身,強(qiáng)力逼迫他們離開?!?p> 吳莫思索片刻,說道:“這尸體還得他們來處理,我們要想辦法進(jìn)礦洞一趟,只有到了那里,我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人?!?p> 凌星舞說道:“這倒好辦?!?p> 說完從戒指里取出兩張靈符,將其中一張交給他,說道:
“這是隱身符,有三個時辰的時間?!?p> 吳莫接過靈符,說道:“你在外面等我吧,這礦洞里面很亂,你就不要進(jìn)去了?!?p> 凌星舞想想也是,就對他說道:
“好,我在外面等你,萬一有事,記得用玉佩聯(lián)系我?!?p> 吳莫點頭,貼上靈符,朝礦洞摸去,這礦洞平日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所以并怕走三個壯漢沒有問題。
吳莫進(jìn)去之后,看著尸體,覺得與秘境里死的那幾個沒有區(qū)別。
吳莫越走越深入,到了那些人還沒有清理到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幾縷黑霧,他就明白,兇手就是那個邪魔。
吳莫正要走時,忽然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吳莫凝神聽去,又不見了。
他心中疑惑,又朝里面走了走,發(fā)現(xiàn)黑霧越來越多,吳莫心想:
那家伙不會還在這里吧。
吳莫正要走時,里面?zhèn)鱽硪痪洌?p> “誰?”
而后黑霧中出現(xiàn)一雙眼眸,朝吳莫望來。
而后,黑霧中有聲音傳來道: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你這只小蟲子。”
吳莫神情坦然,說道:“原來邪魔大人也從秘境里出來了,我還當(dāng)你和秘境一起消失了,大人脫困,真是可喜可賀?!?p> 與此同時,他手中出現(xiàn)一枚玉佩,他往其中注入靈力,以心神凝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