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大巴殺人事件（十三）
“如果不涉及原則性問題我也不會在意，而且如果是像你所說的那樣，頂多就是給個治安處罰而已，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沒想到你還替阿姨們擔(dān)心起來了?！泵捎行o可奈何地說道。
“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張富貴吧毛警官?！睂m荻用手指了指玻璃說道。
“你問問他是不是把兇器丟護城河那邊了?！泵纱蜷_話筒對里面的汪玲說道。
“張富貴，你今天上午有去過賓館附近的護城河嗎？”汪玲向老張?zhí)釂柕馈?p> “警察同志，可能是這一天精神壓力有點大，我現(xiàn)在對于上午發(fā)生的事都記不清了?！崩蠌堈f著咧開嘴笑了笑。
“你說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呢？既然承認(rèn)自己殺人了，為什么不說兇器在哪呢？”毛可非常困惑地向身邊的宮荻問道。
“只要提到關(guān)于兇器的部分，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如果案件真是他一個人所為，他大可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裝糊涂?！睂m荻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所以你現(xiàn)在的推理是什么？”毛可問道。
“現(xiàn)在我傾向于認(rèn)為他還有一個幫手，而且極有可能這個幫手對他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人，是他進局子里也不想暴露的一個存在，之所以對兇器閉口不談，恐怕是幫手參與了處置兇器這一個環(huán)節(jié)?！睂m荻說著看了毛可一眼。
“那幫手會是什么樣的人？他們兩個和死者有仇嗎？”毛可好奇地問道。
“死者家屬什么時候過來呢？”宮荻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死者的兒媳婦今天傍晚就能過來，兒子的話可能得到夜里?！泵苫卮鸬馈?p> “兩口子不一起來嗎？”宮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樣問道。
“兩口子是在外地生活，但是據(jù)說兒媳婦這兩天正好在這附近出差，所以就會快一點到，兒子的話，因為離得比較遠，處理完工作開車過來也要到晚上了?！泵苫卮鸬?。
“兒媳婦在這附近出差，這么巧合的嗎？”宮荻像是在這一信息當(dāng)中嗅到了有價值的線索。
“你別說，乍一聽感覺也沒啥，但是現(xiàn)在看吧，好像有點巧合?！泵扇粲兴嫉卣f道。
“死者家的經(jīng)濟狀況如何？”宮荻問道。
“死者家的經(jīng)濟狀況不錯，死者的丈夫生前是一家工廠的老板，據(jù)說死后留了一大筆遺產(chǎn)，老太太應(yīng)該是挺有錢的?！泵苫卮鸬馈?p> “死者兒子的經(jīng)濟狀況呢？”宮荻問道。
“據(jù)說子承父業(yè)，將父親的生意發(fā)展到了外地，經(jīng)濟狀況應(yīng)該是也不錯的。”毛可回答道。
“有意思了?！睂m荻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毛可問道。
“恐怕等這兩口子來了，有意思的故事才剛開始?！睂m荻笑了笑說道。
“怎么，他們和案子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嗎？”毛可問道。
“你不覺得老張的手表，有可能是這家人付的錢嗎？只不過這錢是從誰的口袋里出的還不一定。”宮荻說道。
“我覺得是不是例行的審問差不多現(xiàn)在先暫停吧，大家都整理一下思路再說。”毛可打開話筒對著里邊說道。
入夜，毛可和同事們面色凝重地坐在辦公桌前，宮荻則是在大廳的長椅上坐著，不知從哪里拿了一本書正舉在手里看著。
“被害者的兒媳婦到了。”汪玲從毛可身邊走過，小聲地對著毛可的耳朵說道。
毛可冷不防被嚇了一激靈，他趕忙回頭，看到不遠處一個穿著修身連衣裙的中年女人。
宮荻放下手里的書，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有些干巴巴的皮膚上面潦草地浮著一層假白的粉底，像是剛掉進了面粉缸里，而且還沾得不均勻。她細細彎彎的眉毛發(fā)著奇怪的紅色，像是很久之前紋過眉的樣子。
眼睛上面細細地紋了眼線，現(xiàn)在有些發(fā)灰發(fā)青。嘴唇干巴巴的，上面有已經(jīng)干裂翹起的死皮，而且有斑駁的紅色，像是口紅涂上去之后被擦過但是沒有擦干凈的樣子。
如果不是吃飯喝水的時候口紅被蹭掉了，那可能是她在到警局之前特意把嘴上的口紅擦掉了，畢竟是這樣的場合，如果濃妝艷抹的話，難免會給眾人留下一個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
宮荻的目光飄到了女人的手腕上，她看到女人戴著一個和老張相同款式的女表，這一發(fā)現(xiàn)讓她激動到差點沒把手里的書給扔出去。她輕輕地瞇縫著眼睛，想仔細辨認(rèn)一下女人手上的手表，究竟是不是和老張的手表為情侶款式。
宮荻認(rèn)為，如果這二人的手表是情侶表的話，事情的走向就變得明晰了起來，她甚至現(xiàn)在就想告訴毛可，讓他們審問一下這個女人。
思索了片刻，她走到毛可身邊，壓低了嗓音對他說道：“你過來，我跟你有話說?！?p> 毛可聽后趕忙起身跟著宮荻往外走，二人從辦公室出來，毛可跟著宮荻走到了外面空地的一個角落處。
“有什么話要走這么老遠才能說?！泵煽粗鴮m荻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機密話題，里面魚龍混雜的，怕被別人聽到了，到時候就麻煩了。”宮荻神神秘秘地說道。
“看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犯罪了，這會出來要賄賂我一下呢？”毛可笑著說道。
“我賄賂你？是你賄賂我還差不多吧?！睂m荻探頭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過來，招招手讓毛可頭靠近一點。
“行了，這會沒人了，還總說我幼稚，我看你其實更幼稚。”毛可一邊說著，一邊把頭湊了過去。
“有一個重大新聞，估計你肯定沒有發(fā)現(xiàn)。”宮荻說道。
“快說快說，不說我可走了。”毛可擺出了一副想走的樣子。
“這兒媳的手表和老張的手表，估計是一對情侶表?！闭f完宮荻得意地笑了一下。
“情侶……”“表”字還沒有出來，毛可的嘴就被宮荻給捂住了，毛可用力地把宮荻的手給拽開，“你用那么大勁捂我的嘴干嘛？差點沒憋死過去?！?p> “這不是看你太大聲，喊得屋里的人都聽見了怎么辦。”宮荻揉了揉自己的手解釋道。
“這可是個關(guān)鍵發(fā)現(xiàn)啊，要是這兩個人真有這層關(guān)系，那這女的也跑不了吧？你說會不會老張在那裝糊涂就是因為這個女的？”毛可十分急切地問道。
“所以我下午的時候就說嘛，可能等到這時候，才開始真的有意思了。如果是為了給這個女人打掩護，老張那些前后矛盾的行為就也能說得過去了?！睂m荻有些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