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順天觀
天剛一亮,沈白便被一聲雄雞打鳴給吵醒了。
他打著哈欠,去了隔壁一看,剛打開門,便被嚇到了。
好家伙,一地的雞毛,玄耳躺在地上睡得死死的,身下壓著一只被扒光毛的雞。
依稀能從如同紅玉的雞冠上看出,這是一只雄雞。
“行了,玄耳,出去玩吧?!?p> 聽到這句話,玄耳醒了過來,直接起身,也不管趴著的無毛雞,便從門口離開了。
沈白又撒了一把米,端過去一碗水,“雞老弟啊,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得改改。”
可惜這雞是尋常家禽成妖,智力低下,根本聽不懂沈白的話,只是一直啄米吃。
沈白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實在不行,就烤了吧,反正這玩意也補?!?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只是他沒有看到,再說完之前的話后,雞啄米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
順天觀,位于臨仙城外的大林山上,山腳下共有十幾個村落,共有大大小小近千戶人家。
這日,山腳下迎來了一位灰衣青年。
沈白打了個哈欠,然后看著眼前的山路,“應(yīng)該就是這。”
說完,他直接順著山路上了山,山上林木繁多,隱隱能聽見鳥獸叫聲。
走了沒多久,大概在半山腰處,他就見到了一間破敗的道觀。
這道觀看起來規(guī)模不大,年久失修,墻皮脫落,院外滿是雜草。
觀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似乎也有許多年頭,順天觀三個字上的金漆也早已脫落。
沈白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清風(fēng)道長可在?小子沈白,前來拜訪?!?p> 不多時,觀門便被打開。
“沈小友,請進?!鼻屣L(fēng)道長面露喜色,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沈白還了一禮,然后仔細(xì)打量這座道觀。
前院大概有兩百余平,院里栽著一顆松樹,有迎客之意。
正面一間大殿,則是供著一位祖師像,像身也年久失修,再下面的供桌上,則是十幾個排位,以及一個香爐,上面插著幾炷香。
地上放著三個蒲團,蒲團上也露了幾個洞,處處閑著破敗。
隨后清風(fēng)道長便帶著沈白來到了后院,后院較前院更大一些。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顆巨大銀杏樹,地上的散亂落葉,以及近十個房間。
正中間的是觀主所住之地,兩側(cè)廂房也破敗不堪,廂房中間則是一間雜物間,一間廚房,,一間藏書室,一間靜心室。
茅房則是要出了廟后門才能看到。
沈白點了點頭,對這里十分滿意。
清風(fēng)道長看到他的表情,面上也是一喜,“小友,那不如,老道先帶你去辦理度牒?”
所謂度牒,便是指道士道姑和尚尼姑之流的身份證明,也和沈白用的路引有相似之處。
據(jù)說幾十年前,因為有了度牒,可以免稅,所以那時候的度牒極為難辦。
不過近些年,由于大夏人皇改了政策,有度牒依舊要繳納稅務(wù),所以度牒辦理也沒有之前嚴(yán)格了。
像清風(fēng)道長本便是記錄在案的道士,由他引薦,再加上鄒家在后面運作,辦個度牒不成問題。
沈白也很想早些辦理度牒,可這老道的表情很奇怪,怎么好像比他還著急。
“道長,但是我義莊那邊事還沒辭行,暫時還不能來……”
沈白話還沒說完,清風(fēng)道長直接從懷里掏出兩張神行符,貼在二人腿上。
“這不礙事,你只需每天清晨來上柱香就好,住不住在這里,問題不大?!?p> 說完,清風(fēng)老道拉著沈白直沖臨仙城。
沈白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神行符,只覺得腿上有風(fēng),身體輕若無物,速度極快。
神行符加持之下,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了戶籍辦事處。
似乎早就有人打過招呼,清風(fēng)道長直接插隊,然后把沈白的路引和他的度牒交了上去。
“道號就……就叫玄玉吧,麻煩快些,這邊有急事。”清風(fēng)道長語氣越來越焦急。
此時沈白都有些后悔了,這老道,到底在玩什么貓膩。
“趁著辦度牒的功夫,我把兩件信物交給你,再跟你交代一些事?!闭f完,清風(fēng)道長從懷中拿出一根筆和一塊木章。
那根筆通體玄黑,筆桿上面滿是玄妙符文,筆尖則是一片金黃,不知是何物的毛發(fā)。
木章呈灰色,也不知是什么木材所制,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清風(fēng)道長指著筆說道:“這根筆,名為金光鎮(zhèn)邪筆,下品玄器,可提升繪制符咒的功效,亦可用來對抗未成形的陰邪之物。這個金色的毛,是順天觀祖師爺?shù)拇蟮茏?,一只猴妖的眉心猴毛,我老友的這位師祖。下手真狠啊?!?p> “這個木章,是觀主信物,若是他日有人上門來搶,定不能交給他們。”
“還有啊,之前給你的《清心辟邪真解》,那是老道偶遇所得,順天觀早就斷了傳承,所有能修煉的書,都被我那老友的師兄弟搶走了?!?p> “至于你的道號,隨便起的,這些東西,你在藏書室里面都能看到?!?p> “以后你就是順天觀的觀主,不求你將順天觀發(fā)揚光大,若是你他日要離去,只需找個人上上香火就好?!?p> “算算時間,要來不及了,老道得趕緊撤了,小友看著辦吧……”
這一大串的話,都沒跟沈白提問的機會,老道直接慌慌張張的跑掉了。
“道長,你的度牒不要了嗎?”沈白喊到,卻沒人回應(yīng)。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這么著急呢?”
沒過多久,辦事處門口來了一名中年女道。
這女道年約三十幾許,手中拎著一把白玉法劍,面帶怒意,嚇得周圍人員不敢上前。
就在此時,辦理戶籍的官差開口道:“小道長,這是你的度牒?!?p> 沈白將度牒接過,心虛的避開了那女道士,他可終于知道,為什么清風(fēng)道長跑的那么快了。
他可不想替那老道士背黑鍋,于是他連忙將度牒收起。
可那女道的修為遠(yuǎn)在沈白之上,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到老道那張度牒上的清風(fēng)兩個字。
于是,森冷的女聲從沈白身后傳來。
“說,你跟那他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