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進屋去睡
烈陽高照。
安城第一人民醫(yī)院的病房內,也充斥著干燥而灼熱的溫度,令人焦頭爛額。
盛夏一臉無語的看著床上神色疲倦的陸時奕,一時竟然搞不明白——
來就醫(yī)的明明是她,為什么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卻是陸時奕?
而更令人無語的是,陸時奕怕打針!
盛夏甚至敏銳地注意到,剛才路過隔壁的輸液室,陸時奕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加上方才,聽見醫(yī)生說他就是勞累過度,可能需要掛個水休息兩天,陸董事長直接恢復了精神,義正言辭道:
“休息可以,輸液就不必了,我還有事要做,快點給她看完就行。”
于是繳費領藥這樣的臟活累活,毫無疑問的落在了張毅頭上。
而盛夏尤其發(fā)現,張毅對于陸時奕的暈倒似乎毫無意外之色,一直到……
現在,從醫(yī)院回到酒店房間,張毅的神色都平靜的跟沒事人一樣。
落地窗透入刺眼的陽光,盛夏半扶著陸時奕進了門,秀眉緊蹙始終是一臉愁容。
此刻張毅面無表情的告辭,而陸時奕始終白著臉寡言少語,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詭異的氣息。
房門關上,房間內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去醫(yī)院折騰了一圈,連她都累的夠嗆,想必陸時奕也好不到哪去。
盛夏回過頭,卻只看陸時奕往沙發(fā)上一攤,抬手摸索著提回來的一大袋子東西,閉上眼睛嘟噥著:
“這是你的燙傷膏,康復劑,剛才給你買的衣服……”
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小到若不是盛夏已經走到了他旁邊,幾乎都聽不到的地步。
而此刻,盛夏居高臨下的看著攤在沙發(fā)上神情疲倦神智朦朧的陸時奕,眉峰蹙得更緊了。
她轉頭環(huán)顧向房間里的一片狼藉……
按理來說,總統(tǒng)套房應該是日日有人打掃的。
可是若她沒有記錯,水池邊上一張皺巴巴的紙巾,似乎是她三天前來就隱約看見過的東西……
也就是說,陸時奕在的期間,沒有人來收拾過房間?
還是說……
她看著桌上雜亂的公文,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部分公文從桌面挪到了地上。
若說這幾天陸時奕的房間里有什么區(qū)別,可能就只有桌子上厚重的公文,每天都在換。
乍一看數量差不多,盛夏也沒有多想過。
可是此刻她隨意的伸出手翻了翻桌子上公文的封面,心里的想法似乎得到了印證般,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太現實的猜想——
難道陸時奕整整三天就沒有休息過?
就桌子上這一堆公文,以她的閱讀速度走馬觀花的看,光是看一遍都夠她看整整兩天!
而且只是看,還不帶閱讀理解外加做決策的那種!
這,還是人?
想想陸時奕方才在醫(yī)院大廳暈倒,被人送回來的情形,盛夏先從他身上拿起一大堆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的藥瓶等雜物,隨即沒好氣的推了推他的肩頭道:
“喂,陸時奕,你怎么回事,你別告訴我你三天沒睡覺……”
面對她力道不輕的推搡,陸時奕毫無反應。
盛夏見狀,皺著眉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如想象中般停止,隨即她加大力道用沒受傷的手重重的推了推他,沒好氣道:
“陸時奕!要睡覺去床上睡!聽見沒有???”
手上和身上被燙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此刻陸時奕反而一副需要別人照顧的樣子,盛夏見著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情況不發(fā)火,都是她作為一只失敗的母老虎的象征!
而此刻,在這般大力的推搡下,陸時奕終于艱難的抬了抬眼皮,似乎掙扎著從夢中醒來一般。
看他眼皮顫了顫,帶著朦朧的睡意一臉茫然地看向氣鼓鼓的盛夏。
陸時奕用力揉了揉眼,臉上漸漸浮現出震驚的神色道:
“盛夏?你沒事?我在做夢吧……”
而盛夏聞言,當下深吸了一口氣,氣鼓鼓的看向陸時奕道:
“看到我沒事,你好像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