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禎郡王回京之前,前去寧州洪華縣審查楚府私設(shè)隱田一事的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官員先一步回京了。
池雙卿是在隔日聽到消息的,倒不是她特意去打聽,而是這件事已經(jīng)在國公府傳遍了,甚至引起軒然大波。
與預(yù)想的不一樣,三司沒找到楚府私設(shè)隱田的證據(jù),反而信誓旦旦證明楚府乃是當(dāng)?shù)仉y得一見的大善人,每年鋪橋修路,遇到大災(zāi)還會賑濟(jì)災(zāi)民,至于韓國公所說的私設(shè)隱田一事,完全是有心人惡意抹黑。
這個有心人是誰,眾人自然同一時聯(lián)想想到了韓國公。
一瞬間,韓國公府的處境變得極為尷尬。
池雙卿初一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地連連拍著耳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所以說楚府沒事,反而是韓國公做了小人?”
難怪聽說昨日韓國公回到府就大發(fā)脾氣,連大夫人都被牽連呵斥了。
青蓮點頭,語氣不忿說:“外面的人都說是咱們國公府嫉恨冠軍侯府的姑娘嫁給了二皇子,所以故意陷害冠軍侯府。還有人拿著爛菜葉子往咱們府里扔,聽說守門的婆子都被砸了好幾下了?!?p> “他們還有沒有...腦子,這樣的話也相信?”池雙卿氣的要死,想到她之前給梓瑞的證據(jù),不由皺了下眉。
難道是禎郡王那邊出了什么問題,要不然三司的人怎么敢如此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居然說楚府是大善人,他們怕是不知道善人這兩個字怎么寫!
撫著憋屈的心口,她繼而問道:“冠軍侯府那邊呢?已經(jīng)解除禁足了?”
青蓮不好意思地?fù)u了下頭,回道:“對不起姑娘,奴婢忘了去打聽冠軍侯府的情況了?!?p> “沒事,你等會兒再讓人去打聽一下,我需要知道圣上的態(tài)度。”三司沒有查出楚府私設(shè)隱田,但卻不代表圣上會相信他們。只要圣上心有懷疑,那就不算太糟。
圣上的態(tài)度?青蓮默了默,小心說道:“姑娘也知道昨日國公爺回來后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聽說是因為圣上下旨讓國公爺上折子申訴呢,這是不是說明圣上是相信咱們國公爺?shù)模俊?p> 她微微瞇著眼,眼底閃過深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既然圣上讓國公爺上折子而不是直接駁斥他,想來還是更偏向國公爺?shù)??!?p> 想到這兒,她不由松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禎郡王為何有了證據(jù)卻不行動,但是她相信他不會為了利益而置大越根基于無物。
再說,圣上只怕對當(dāng)今隱田一事也是諱莫如深,她不如再等等,看禎郡王那邊會有什么動靜。
青蓮點頭,繼而她不知想到什么,臉上表情變得輕快,故作神秘問道:“姑娘知道奴婢剛才聽到什么消息了嗎?”
她彎彎的柳葉眉輕微挑了下,眼角微微上揚,好奇問道:“什么消息?嗯,我想想,是關(guān)于大夫人的?大夫人被韓國公呵斥后一時不能接受,然后去向老太君訴委屈了?”
“噗呲!”青蓮忍不住笑了起來,“也和這個有點兒關(guān)系,姑娘知道大夫人昨日被韓國公呵斥遷怒的原因嗎?”
池雙卿搖頭,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她只是聽說昨日大夫人好像有什么事找韓國公,不想正好撞到韓國公發(fā)怒,然后就成了韓國公發(fā)泄怒氣的對象。
青蓮看了看四周,露出一副賊兮兮的模樣,“奴婢也是剛剛得知,大夫人昨日去找韓國公是想與他商量過幾日二公子的納妾宴的排場,誰知韓國公在朝上先是被圣上訓(xùn)斥,而后又被朝臣排擠,如今大夫人又拿這些小事來煩他,可不就爆發(fā)了?!?p> 池雙卿聽得津津有味,然后問道:“這些內(nèi)宅的事情大夫人不是一向都是自個兒做主的么,再不濟(jì)也應(yīng)該去和老太君商量啊?!?p> 青蓮忍著笑低聲說:“所以啊,商量納妾宴都是幌子,大夫人是想借此多和國公爺相處呢,誰知......嘖嘖。”
這話最先是從大夫人的院子傳出來的,現(xiàn)在誰不在私底下笑話大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更別論韓國公的妾室在其中煽風(fēng)點火了。
大房現(xiàn)在可是熱鬧的緊。
青蓮面上幸災(zāi)樂禍,“奴婢剛才聽到大夫人院里的嬤嬤通知管事將宴席撤了,還有幾日就是二公子納妾的日子了,現(xiàn)在撤下宴席,豈不是說到時不開宴了。”
“不開宴?大夫人這是決心和娘家鬧翻了?”池雙卿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雖然現(xiàn)在國公府的確不宜辦什么宴席,但鄒府可是大夫人的娘家,二公子納的也是他的親表妹。
理智上鄒府的人或許會理解,但情感上可就不一定了......再說,她可沒看出鄒府的人是如此深明大義顧全大局。
想到后續(xù)大房的‘熱鬧’,池雙卿呵呵低笑起來,因為隱田一事低沉的心情都稍顯一緩,“雖然不辦宴席,但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不能少,你去把那枚青白玉狐貍擺件拿出來,送給鄒姑娘做禮吧?!?p> 那枚青白玉狐貍擺件是韓承業(yè)之前送來的,之前不知道他的那些心思,無聊時還會拿出來看看。
但現(xiàn)在看到它就覺得膈應(yīng),更別說拿出來把玩了,索性就送給這位鄒姑娘罷。
正好眼不見為凈!
青蓮在心里也隱約琢磨出了點兒二公子對她們姑娘的態(tài)度,不過看姑娘這么抗拒,她自然是站在姑娘這邊,“之前奴婢將這個擺件送到庫房去了,等會兒奴婢就去找出來。”
此時,冠軍侯府。
冠軍侯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桌后,他右手執(zhí)著一根狼毫,寬大的袖擺掃過書桌,一個個瀟灑的狂草躍于紙上。
在他下方站著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面容普通,是丟在人群里也找不到的那種。
男子垂著眼,嘴里不停說道:“我們幾次潛往清林院都感受到院子里有幾道平緩又隱約的氣息,因為不知那些人的實力,不敢貿(mào)然進(jìn)入?!?p> 他頓了一下,死寂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那些人好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但是他們卻沒對我們動手,好像只要我們不進(jìn)入清林院,他們就不管一樣?!?p> 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國公府的暗衛(wèi),倒像是專門保護(hù)那位池姑娘的一樣。
冠軍侯執(zhí)筆的手頓住,一點墨水落在紙上,污了一片墨跡,“國公府其他地方的暗衛(wèi)實力如何?”
男子恭敬回道:“不及我等。”
“有意思。”冠軍侯丟下狼毫,背靠在椅子上,喃喃道:“禎郡王?”
國公府除了韓國公掌有暗衛(wèi)外,還有一人也有,那就是禎郡王。若是那些保護(hù)清林院的人真的是禎郡王的暗衛(wèi),那此事對他們就是大大的不利了。
一生可期
因為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可能更新慢一點,可能會隔兩天再更新一次了哈,(。?_?。)?I’m 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