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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嬌寵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局

如意嬌寵 一生可期 5224 2021-09-09 10:14:00

  消息傳出不過兩天,明王和端王車架就出現在眾人眼前。想到這幾天聽到的傳言,眾人看向明王車架時,帶上了無盡的同情。

  明王的車架是直接入的皇宮,一屋子太醫(yī)對著明王下腹不停搖頭,各個臉色發(fā)黑。

  沒人敢去向圣上稟告,眾位太醫(yī)揪著胡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為難。

  顧總管一甩拂塵,看向眾位太醫(yī)問道:“諸位,二皇子這情況還有沒有希望?”

  趙院判看看左右,大家都低著頭,他輕咳一聲,小心回道:“顧總管,明王殿下那處傷的太重,兩邊都已經破裂,以后只怕是不能再行人事。且因為耽擱太久,傷口有些感染發(fā)膿,要想治愈,需、需要全部割除......”

  說道最后,趙院判忍不住閉上了眼,不敢去看顧總管的臉色。

  顧總管怔了一下,那處割了,豈不是和他們這些閹人一樣了?

  難怪他們不敢回稟圣上,這情況,他也不敢??!

  “咳,既然事情顧總管已經知道了,還麻煩您回稟圣上,請圣上示下。”趙院判一口氣說完,總算松了口氣。

  顧總管瞥了他一眼,嗓音略微尖利道:“行,雜家這就去回稟圣上,對了,萬一圣上問起其他問題,雜家不知道就不好了,不如趙院判隨雜家一道去吧?!?p>  “啊?”趙院判苦著臉,但也不敢得罪了顧總管,只得在同僚擔憂同情的目光下無奈地跟了上去。

  池府。

  銀月從外跑回來,激動的小臉發(fā)紅,眼睛亮晶晶說道:“姑娘,大消息,大消息,奴婢聽到一個大消息?!?p>  自從離開國公府,倒是開發(fā)出了銀月八卦的潛質,有了銀月,池雙卿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娛樂八卦生活。

  “什么消息,這么激動。”她手上動作不停,頭也沒抬的問道。

  銀月吸著房內清淡的暖香,夸贊道:“姑娘做香的手法越發(fā)厲害了,香味清淡,后韻十足,真好聞。”

  池雙卿圓潤地眼眸嗔了一眼,說道:“嗯,上次你也是這么夸的?!?p>  “嘿嘿?!便y月摸著腦袋笑笑,轉瞬賊兮兮說道:“姑娘猜奴婢剛才在外面聽到什么消息了?姑娘聽了,絕對會高興?!?p>  這下池雙卿倒真來了興趣,放下手上的石杵,抬起頭。

  銀月故意做出一副有重大秘密的樣子,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明王被閹了。”

  閹了???!

  不可能吧?那可是皇子?。?p>  她眼中充滿了不相信,銀月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一副就是我說的這樣。

  “真的閹了?”她還是不敢相信。

  “真的,外面都在說,聽說明王妃都傷心地哭暈了過去,而且這事就是從明王府傳出來的,哪能有假?!?p>  銀月說得有鼻子有眼,池雙卿也不得不信了。

  “這可真是......”她搖搖頭,不知道該幸災樂禍,還是同情對方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八卦。

  銀月高興道:“誰讓他們之前誣陷姑娘您,現在遭報應了吧,真是活該!”

  想到之前在齊國公府被冤枉,甚至害的她身體受涼,在對比明王和明王妃如今的遭遇,明知道這樣不道德,但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活該!

  而此時,乾清宮中,顧總管低著腦袋,盯著自己腳尖。墻角處縮著五六個小太監(jiān),各個默不吭聲。

  “好,好,好,這就是我的好兒子!”

  一本折子重重地摔到地上,顧總管小心地瞄了一眼,看到明王和端王的字樣,連忙收回視線,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圣上疲憊地揉著眉心,“你說,朕對他還不好嗎?為了回京,就對老二下如此狠手,是不是什么時候朕擋了他的路,也要如此對朕。”

  顧總管小心地撿起折子,“圣上多慮了,諸位殿下各個恭敬孝順,哪里敢對圣上不敬?!?p>  “恭敬孝順?”圣上狹長的眼中閃過冷光。

  老二和老五之間的事情,他確實是有意挑起,不過卻從沒想到要哪一方性命,不過是想要他們互相牽制罷了。

  如今老二已廢,看來得重新選個人出來牽制老五。

  他心思百轉,面上不動聲色地敲了敲書桌,吩咐道:“你現在去馮府傳旨,念在馮首輔往日為國盡職盡責,就不計較他教子不嚴之事,自明日起,恢復首輔之職,準其上朝議事?!?p>  顧總管連忙俯身,眸光閃爍,“是,奴才這就去馮府傳旨。”

  風光得意的端王還沒高興兩日,就接到了馮首輔恢復職位的消息,臉上的笑一下子拉了下去。

  因為馮首輔被禁足,且一直沒有出來的消息,朝中劉次輔和唐次輔兩人斗的水火不容,而因為端王如今成了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一位皇子,唐次輔靠著端王已經隱隱壓了劉次輔一頭。

  不想這時候馮首輔居然被放出來了。

  端王連忙召集幕僚,心下不由懷疑父皇是不是知道二哥的事是他所為了。

  要不然怎么這個時候將馮首輔放出來。

  他心下擔憂,卻沒有好的應對方法,眾人商量了一晚上,也只商量出一個抵死不認的法子來。

  馮首輔放出來,唐次輔和劉次輔瞬間又恢復往日和諧的狀態(tài)。

  馮首輔瘦了很多,不過精神還是很矍鑠,首日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將唐次輔參了,參他縱容宗親行商牟利,強搶民女,強占農戶田地,且與當地官員勾結,強征雜稅,收受銀兩為罪大惡極者制造偽證。

  誰也沒想到馮首輔一出來就憋了個這么大的招,眾人不由暗忖,難道他是在給明王報仇?

  馮府與前冠軍侯府有親,而明王妃又是前冠軍侯府的人,保不準馮首輔早就投靠了明王。

  不止眾位大臣這么想,端王何嘗有不是這么認為的。

  真沒想到他這二哥這么有本事,連當朝首輔都能招攬在麾下,不過再厲害,如今也成了無根之人,這輩子都別想再繼承皇位。

  唐次輔自然喊冤,不過馮首輔既然決定參他,就沒想過給他翻身的機會,聽到對方喊冤,他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一系列證據。

  唐次輔臉色立即轉白,額上冷汗淋淋。

  這些為官者,哪個府上沒有一些灰色產業(yè),連圣上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不鬧到他跟前,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就算圣上知道了,處不處理又是另一回事。

  唐次輔雖然擔心,但想到圣上對她女兒的寵愛,以及對外孫端王的看重,這點擔心也就去了一半。

  馮首輔掃了一眼對方,當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果然,就聽圣上語氣嚴厲說道:“來人,將唐次輔帶下去好好審問,還有唐府眾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什么!”不少人驚訝地看向坐在上首,一臉嚴肅的圣上。

  “父皇,唐......”

  “閉嘴!”圣上冷眼看向端王,語氣不耐煩道:“唐次輔的事自有刑部大理寺審查,由得著你開口,給朕滾回你的端王府,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來!”

  端王怎么也沒想到他不過是剛開了個口,就被父皇當著百官一頓呵斥,這讓他還有何威嚴可在?

  他臉色灰白,卻又不敢反抗,尷尬地俯身道:“兒臣無狀,還請父皇息怒?!?p>  圣上看都沒看他,點了刑部和大理寺徹查此事。

  不過馮首輔提供的證據充足,且唐府眾人完全沒有防備,直接從唐府中抄出金子三十萬兩,銀子四百萬兩,古董花瓶數不勝數,名人字畫不勝枚舉。

  這下,唐次輔也不敢喊冤了,不過幾日,宮中就有圣旨下來,唐府抄家,男丁流放,女眷沒入教坊為奴。

  京城因為這道圣旨可是炸了,端王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的表妹表弟卻成了官奴,也不知這是看在端王的面上饒了他表弟表妹們一命,還是故意惡心他呢。

  這下,在沒人敢說圣上屬意端王了,倒是另外幾位皇子發(fā)現自己突然莫名的受到朝臣熱情。

  端王府中,天色將沉,各處已經點上火燭,暈黃的燈籠掛在房檐下,隨著夜風左右搖晃。

  一行端著膳食的奴婢各個低頭含胸,在靠近正院的時候,下意識繃緊身子,連呼吸都放緩了下來。

  等到從正房退出,幾人相識一眼,紛紛松了口氣。

  最近幾日,從端王府抬出去的尸體一日多過一日,除了從小伺候端王的幾位公公外,其余人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明公公抬手為端王布菜,一邊低聲勸說道:“王爺,今兒做了你喜歡的水晶蹄髈,您嘗嘗。這幾日老奴看您胃口一直不好,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

  端王咬了一口,糯香的蹄髈在口中炸開,他點了點頭,說道:“這蹄髈是誰做的?不錯,軟糯香滑,賞!”

  “誒,王爺喜歡就好?!泵鞴Σ[了眼,“圣上還是在意王爺你的,這不,讓人給您送來了您愛吃的東西?!?p>  “這是宮中送來的?”

  “是呢,老奴一直讓人在廚上溫著呢?!?p>  明王嚼動的動作慢了下來,興致怏怏地放下銀筷,面上轉而浮起冷淡之色。

  明公公小心地收回視線,王爺自小深受圣上和貴妃娘娘寵愛,性子不由有些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許天下人負我的霸道。

  但眼看圣上心思越發(fā)莫測,王爺卻因一時之氣避于府中,這樣除了與圣上越發(fā)疏遠,沒有任何其他好處。

  明公公想到這一層,也在心底深思熟慮地琢磨了好幾晚,想著怎么勸說端王,今日恰好宮中送來一道水晶蹄髈,明公公知道機會來了。

  “老奴知道,王爺因為圣上處置唐府一事心有不渝,不說此事是馮首輔上奏,就說唐府所犯之事證據確鑿,圣上也無法當著百官,當著整個天下的百姓包庇唐府?!?p>  “王爺與圣上置氣,只會便宜了其他人。老奴聽說這幾日平王、睿王和安王日日不落去圣前請安,宮中有消息傳出,說圣上有意讓幾位王爺御前行走?!?p>  如今除了已經被拋出去的明王,能在御前行走的也只有端王一人,這也是百官覺得他得圣心的一個原因。

  端王冷淡的表情越發(fā)冷凝,開口便是充滿寒意。

  “什么時候傳出的消息?”

  明公公一聽王爺這聲音,就知道王爺這是上心了,連忙回道:“就昨兒個,從平王府傳出來的?!?p>  端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狹長的眼睛布滿冷光,“我這三哥面上淡泊,沒想到也是個心機深沉的主兒?!?p>  “就是呢,王爺可不能再這么放任下去,不說平王,睿王身后站著明王和馮首輔,實乃王爺您的大敵啊?!?p>  “他?”端王不知想到什么,意味不明一笑,“誰都能坐上那個位置,就他沒有一分可能?!?p>  明公公不解其意。

  端王沒和他解釋,只自個兒斟了一杯酒,抬頭一口咽下,而后恢復斗志道:“父皇賜膳,我這個做兒子的怎好不去謝恩,讓人備好馬車,明日本王要進宮?!?p>  沒過兩日,宮中傳出圣上口諭,準平王去禮部行走,睿王去戶部,安王去兵部,和王去工部,至于其他幾位王爺,年歲太下,雖然已經封王,但還住在宮中,不領朝事。

  端王能明顯感覺到朝中大臣落在他身上異樣的眼光,他垂下眼,將外人探究的視線拒之門外。

  *

  天色晴好,進入秋末,炎熱的天氣隨之一變,雖是艷陽高照,卻不像前些日子,曬的人頭暈眼花。

  一陣秋風拂過,揚起馬車外垂下的輕紗,四角掛著的銅鈴叮咚輕響。

  今日是狀元游街的日子,池雙卿帶著母親和弟弟一道出來看熱鬧。

  推遲重開的會試順利進行,一月后的殿試也完滿收官,狀元乃是和州泗水縣張顯賀,榜眼寧州福民縣楊賀宇,探花白原州沂南縣周清澹,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不過聽說原本位居第十名的韓承業(yè)不知怎的,在最后唱榜的時候,居然掉到了二百名開外。

  兩百名開外已然是落入同進士之列,比起進士出身,名聲上又要差了一層。嘖嘖,可惜她離開了韓國公府,要不然就能看到大夫人‘精彩’的臉色了。

  狀元游街其熱鬧程度堪比除夕,不少姑娘半遮著臉躲在窗欞后面,嬌羞地將手中精致的香囊朝著下方扔去,若是扔中了,又少不了被旁人一番打趣調笑。

  不論是狀元、榜眼還是探花,都是樣貌清俊,身子挺拔,可不得引著各位姑娘心思潮動,面露嬌羞。

  于此相比,韓國公府宛如早一步不如寒冬。

  韓承業(yè)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床榻前擱著一碗漆黑的湯藥,小廝折桂跪在地上,低聲勸道:“公子,什么都沒有您身體重要,這不用藥這怎么能行,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得多擔心您呀。”

  見公子眼皮動了動,折桂精神一震,繼續(xù)道:“奴才知道公子您心有不甘,可如今圣上主位天下,咱們國公府如何能不處處受制。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圣上年齡也大了,只要下一任皇帝登基,咱們國公府必定不會再像如今這般不得意,公子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p>  韓承業(yè)扶著床沿坐起身,折桂連忙將藥碗遞上。

  “我不想喝,你端下去吧?!彼匆矝]看地揮開,側耳聽了聽外面,沒聽到任何聲音,他忍不住問道:“今天是狀元游街的日子?”

  折桂干巴巴地回道:“是?!?p>  殿試唱名只會唱前兩百名,而位于同進士之列的人,可以先一步從送喜報的官差口中知道自己的名次。

  從知道自己落入同進士之列,韓承業(yè)當下就不好了,府里連忙請了大夫,說是心緒多憂,心力交瘁,要好好修養(yǎng),更要自己想得開,要不然,只怕與壽命有礙。

  大夫人心疼地不行,捏著帕子坐在他床邊哭了大半個時辰。

  韓承業(yè)目光飄遠,每年殿試眾位大人會選上十位答題出眾的試卷呈于圣上,再由圣上挑出名次,從古至今,從沒有前十名的試卷被打入兩百名開外的例子。

  韓承業(yè)不知道該怪誰,怪圣上不遵舊例,故意駁落他的名次,還是怪母親得罪了禎郡王,造成他如今尷尬的局面。

  “咳咳?!彼嬷乜诳攘似饋?,蒼白的臉上因為用力咳嗽而涌上幾絲不正常的潮紅。

  折桂小心地起身,輕輕給他拍著后背,語氣擔憂道:“公子,您還是用些藥吧,您不好了,大夫人和國公爺可擔心了,但禎郡王連回都沒回來看您一眼,只怕是正偷偷樂著呢。”

  “他自然該高興,有圣上為他撐腰,我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他自嘲一笑。

  “圣上對咱們國公府成見頗深,幾位王爺卻不見得有這個想法啊。公子你想啊,圣上那么偏寵禎郡王,只怕幾位王爺心里也不得勁呢,這正是公子您的機會呀?!?p>  韓承業(yè)捂在胸口上的手指輕微動了下,腦袋緩慢轉動,看起來就像年久失修的齒輪,生怕下一刻就發(fā)出吱呀的恐怖摩擦聲。

  “你最后一句,再說一次?!?p>  折桂小心地望了他一眼,忐忑道:“奴才說幾位王爺只怕心里也不高興禎郡王得圣上偏寵,這正是公子您的機會,奴才是哪里說錯了嗎?”

  “不,你沒說錯?!表n承業(yè)沉郁地眉間覆上一層明悟,他看向折桂,笑了,“你說的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若是我能占得一份從龍之功,他又算得了什么?”

  折桂聞言,松了口氣,忙附和道:“公子說的是,您學識過人,能力出眾,禎郡王不過一介莽夫,連您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p>  雖然知道折桂話有夸張之嫌,但這也不妨礙韓承業(yè)心情好上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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