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驅(qū)逐之言
站在迎客殿外的韋齊,看著天劍宗門人離去的背影,轉(zhuǎn)頭望向西邊,長嘆一聲。“不知道師兄回來后,知道了清明成為妖侍之主之后,會如何抉擇?!?p> 自己師兄前腳這才離開。
后腳谷內(nèi)就出了事。
他這個師弟,難辭其咎。
哪怕他乃是藏經(jīng)閣的守經(jīng)人,但在韋鳴與韋翼二人同時不在谷中之時,他韋齊就是萬花谷中最大的BOSS。
如今谷內(nèi)樓閣燒毀十?dāng)?shù)余棟,主殿毀去大半,就連最為緊要之地的鎮(zhèn)妖塔左塔,都被毀去了。
韋齊心中難免帶有沮喪。
......
“力師兄,剛才你瞧見齊師叔懷中的符咒了嗎?齊師叔是已經(jīng)奪了萬花谷的權(quán)嗎?”抵達(dá)迎客居的天劍宗幾人,在清水離開后不久,又是圍坐在一塊。
巨漢走至門邊,聽了聽動靜,“秀師妹,切莫妄言,這里乃是萬花谷,你這一說,也不怕屬耳垣墻。”
秀師妹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很是無辜。
“力師兄,符咒一出,不是奪權(quán),就是出大事了。”那位山師兄,到是幫著秀師妹辯解了一番。
巨漢在房中踱步,腦中思索著萬花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一普通的妖獸罷了。
輪不到需要使用到符咒的地步。
符咒的厲害之處,他們?nèi)擞帜臅恢?p> 天劍宗內(nèi)。
與著萬花谷一樣,也有著類似于韋齊手中的符咒。
數(shù)量稀少。
在宗門之內(nèi),基本是不會有機(jī)會使用到符咒的。
此符咒。
能使用到的地方,一是妖域,二就是妖域入口了。
而今。
三人隱隱見到韋齊懷中符咒露出來的一角,這讓三人心中甚是有所猜疑。
是夜。
夜空之上,寥若晨星。
急趕慢趕。
子時時分,韋鳴一行人終于是趕回了萬花谷。
主殿內(nèi)。
燭光閃爍,韋鳴靜坐于主位,其他韋字輩師長們,皆是分坐于兩邊。
至于清、明字輩的弟子們,紛紛落于自己師父的背后,以及主殿邊緣之位,靜待著谷主發(fā)話。
韋鳴安坐于團(tuán)蒲之上,眼中平視著殿外。
心中卻是思緒翻飛。
就在剛才。
韋鳴已是聽聞了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
自己那小弟子如何,他韋鳴最是清楚不過了。
本來。
依著他原本的想法,只要清明安安穩(wěn)穩(wěn)的居于萬花谷,待到三十歲之時,也就可以下山回家,做他那逍遙皇子。
如此這般。
清明就算是知道了自己身上有妖族血脈,那也造不成任何的麻煩了。
可如今。
事情變化太快,快到韋鳴都有些難以自處。
“谷主,還請立即定奪,鎮(zhèn)妖塔左塔被毀,上古陣法無法開啟,如時間久了,清明與禺侍二人必然會知曉其中的蹊蹺。到時候,想要加以控制,我等可就有些捉襟見肘了?!表f齊心中擔(dān)憂,繼續(xù)勸說。
一旁的韋翼,一想起清明從一個小屁孩長成如今這般俊秀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痛,“谷主,我看要不還是好好勸說一下清明,他乃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心性如何,想來大家也是有目共暏的。即便他如今已是成了侍妖之主,我也相信清明絕不會顯露出妖族的噬殺性來?!?p> “翼師兄的話,我不贊同。八年前,清明就曾生剝活剮,且生食過我谷中一只小獸,當(dāng)時要不是谷主力壓此事,那會說不定我就建議把清明禁錮在鎮(zhèn)妖塔內(nèi)不可。”此時,韋風(fēng)有著不同意見。
韋翼見韋風(fēng)提及當(dāng)年之事,難免生氣,“風(fēng)師弟,你身為清明的師叔,在弟子們面前,如此揭清明曾經(jīng)的過往,此做法不覺得有不妥之處嗎?況且,當(dāng)年之事,清明曾做過解釋,他乃是火烤,并非生食。”
“翼師兄愛護(hù)清明,師弟理解。但此事事關(guān)我萬花谷的未來,難道還不能提了不成。我知道翼師兄非常喜愛清明,但喜愛也是有一個度的。況且,清明還是谷主的弟子,此事最好還是交由谷主來定奪吧。”韋風(fēng)有些怕韋翼,趕緊把話轉(zhuǎn)到谷主韋鳴身上去了。
議事議事。
總會有些爭論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這也讓眾弟子們,知道了一些他們本不知道的事情。
到了此間。
整個萬花谷,皆已是知道了清明身上有著妖族血脈的事情了。
而此刻。
坐在最外緣,靠近主殿門口的明月。
卻是突然側(cè)目,看向主殿外的西方,心中盤桓思量。
‘清明怎么有妖族的血脈?難道清明是妖物嗎?
自己一直看著清明長大的,我也沒有發(fā)覺清明有妖族的血脈啊,難道是我沒仔細(xì)發(fā)現(xiàn)。
可是,十年前的那場變故,本就讓清明變傻了些。就算是他真有妖族血脈,但清明的心性還是最純真的?!?p> 思緒萬千。
明月心中篤定,自己的小師弟乃是一個純良之輩。
頓時。
明月心中有了主意一般,咬了咬銀牙,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而就在明月做下一個重大決定之時。
主位的韋鳴,發(fā)話了,“清明乃是我最小的弟子,更是文國皇帝陛下的愛孫。清明身上有妖族血脈之事,我在此向大家賠個不是?!?p> 說完話的韋鳴,忽然起了身,向著在場所有人行了一禮。
而這個禮,知道的,到是受了。
不知道的,即是兩眼摸黑,看著韋鳴這個谷主,心中猜疑著清明之事。
重新坐下后的韋鳴,掃視了一圈眾人后,又道:“清明,三歲入我萬花谷,如今已去十五年。清明心性如何,想來大家心知肚明。至于妖族血脈一事,這些年來,我這個師父,也是歇盡全力,在幫他拭去,可希望依然渺茫。殺,是殺不得的,留,我萬花谷已是留了他十多年了,我萬花谷欠他文家的情,也算是還了。而如今清明更是連同禺侍,毀了我萬花谷鎮(zhèn)妖塔,此罪,也只有我這個師父為他擔(dān)了?!?p> “谷主,他是他,你是你,不可相提并論?!表f風(fēng)見韋鳴如此言事,出聲說道。
不過。
韋鳴卻是向他壓了壓手,示意他先把他的話聽完,“我知道,在場的諸位,有些人心里會不舒服,但就事論事,就情論情。我萬花谷當(dāng)年要是沒有文家?guī)椭胰f花谷早就分崩離析了。所以,本谷主決定,驅(qū)逐清明與禺侍離開我萬花谷,至此,我萬花谷與清明再無關(guān)系,而我萬花谷,再不欠文家任何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