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韋風
“好一個狡猾的妖孽,我德源行走江湖近百載,卻是在你手上連栽了兩回。你最好能逃遠一點,否則,這場樂趣可就沒意思了。”望著高空中成了黑點的影子,德源恨的咬牙切齒。
追緝了數(shù)日。
只在第一日傷了文仲他們后,其他的時間,皆是在追擊當中。
本來。
就在剛才,他完全可以一劍了結了文仲。
可沒想到。
轉眼之間,人去地空,一轉眼之間,就已是消失不見。
這讓德源臉上過不去,沒了面子。
早已是坐上背的文仲,連連驚嘆剛才的兇險,拍了拍羅羅,“還是羅羅你厲害,要不是你早早示警,我們今日就要交待在這里了。不過你傷要緊,即便你食用了一株藥草,也不要如此為我們拼命。下去再尋點藥草來,好讓你這兩天盡快恢復。”
“羅羅羅羅...”羅羅見文仲夸耀自己,高興的叫個不停,連點腦袋后,頓時翼展俯沖而下。
離開冤落國國境已是千里之遙的文仲他們。
鉆山竄澗,尋找著治療身上傷患的藥草。
到此間。
這也算是突顯他文仲在萬花谷十來年時間的所學來了。
天下奇大。
奇花異草也是多如繁星。
冤落國又地處東海邊境一帶,這藥草也是繁多。
在二人一鳥的通力尋找之下,該需要使用到的藥草,一棵不少的擺放在他們的面前。
“羅羅,把這幾株吃了,你的傷也就能全愈了?!蔽闹倌弥鴰字炅_羅需要的藥草,遞到羅羅跟前。
羅羅雖不能言,但在萬花谷居住了二十多年。
又在萬花谷這種以藥為名的宗門,耳濡目染的,自然是識得藥草的。
羅羅雖乃是羽類,就算是已被從妖域入口抓到萬花谷,但這靈智一方面,絕不輸于十來歲小孩的智力。
有了藥草。
二人一鳥,總算是可以安心了不少。
可安心歸安心。
文仲卻是不敢在此地久留,見禺侍與羅羅吃了藥草之后,出聲道:“那德源老道有可能還在追緝我們,所以,我們得換個地方了?!?p> “主人,東海我們不去了嗎?”禺侍問道。
文仲望了望東海所在方向,搖了搖頭,“剛才我與那德源老道說話之時,已經(jīng)透露出我們要去東海,所以,我們只能轉道往別的地方去。要不然,德源老道絕不會放棄追緝我們的。”
“主人,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去南邊還是西邊?”禺侍心中擔憂且迫切的問道。
禺侍因為度了丹元給文仲。
實力直接從化形跌落到普通的武者境地。
此刻的他,在江湖人眼中,猶如一個初生兒一般。
只要是一個江湖中人,就可以把他捏扁搓圓的。
想要恢復實力,那得幾個月的時長,甚至長達半年之久。
這段時間,一切的安全,只能由著文仲來護著他。
文仲拍了拍禺侍的臂膀,以示安慰,“走一步看一步吧,哪里安全,我們就去哪里。只要度過這個危險期,禺侍你的實力恢復,即便那德源老道追來,我們也不懼了?!?p> 當然是不懼了。
妖獸化了形,那實力堪比虛境。
甚至還要高于虛境。
據(jù)文仲猜測,那德源老道的實力,最強也不過是虛境二層罷了。
虛境二層的實力,要跟化形的禺侍斗上一斗,孰強孰弱,也未可知。
東邊的東海去不了。
文仲只能選擇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所在。
茫茫大山,幅員遼闊,遍及十來個國家。
幾日后。
已是從冤落國離開的文仲他們,到達了離著冤落國數(shù)萬里之遙,且離著文國也有著數(shù)萬里之遙的木立國。
木立國山多林密。
極為容易藏人。
而此刻的文仲他們,就居于木立國北部的茫茫大山之中。
“主人,這里就是妖域入口,也是我們回家的入口?!斌艋鹬?,禺侍指著攤開的地圖,向著文仲解說。
地圖。
乃是文仲從自己那位祖父手里弄來的。
據(jù)自己那位祖父文鼎所言。
這是當今天下記錄最全的地圖了。
地圖之上,標記著各個國家,以及各大宗門所在。
甚至。
還標記了妖域的入口。
文仲看著地圖,腦中思索著。
對于當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文仲從地圖上卻是看不到邊。
自己祖父交給他的地圖,僅是記錄二十萬里之內(nèi)的國家以及區(qū)域。
文國處于最北邊。
而文國的最北邊,那條長寬無度,且深不見底的淵塹橫欄于地圖之上,猶如整個世界被割成兩塊一般。
那條淵塹。
一直延伸往東海的盡頭,也一直延伸往西邊的盡頭。
在萬花谷時,文仲所知。
這條淵塹,據(jù)傳聞乃是上古時期,仙魔大戰(zhàn)之時,割裂出來的。
對于這些言論。
文仲以前也只是當作一個故事一般來聽了。
可到了如今。
文仲卻是認為這個故事,有可能是真的。
禺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妖能通過修煉,化形為人,那這上古戰(zhàn)事,難道就沒有可能嗎?
而這仙、魔怎么就不可能存在。
雖未曾見識過。
但有著那個神秘且虛無縹緲的天荒頂存在,一切皆有可能。
況且。
文仲還聽了自己那位祖父的話,更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就好比對面,指的就是妖域。
而對面,就是淵塹的對面。
反觀此時的禺侍,指著地圖上文國最北邊的一處城池,說此處乃是妖域入口,文仲頓時就有些意動了,“禺侍,待你恢復后,我們?nèi)パ颉!?p> “主人,你放心,只要我一恢復了,我就帶主人回我家鄉(xiāng)?!必讨刂氐狞c了點頭,像是一個小孩一樣,很是堅定回家之路。
文仲一聽他嘴中的回家,卻是茫然了。
禺侍回的是家,羅羅回的也是家。
可是自己呢?
自己的家在哪里?
萬花谷嗎?
文國嗎?
還是妖域?
萬花谷驅逐了自己,那里已經(jīng)不再是家了。
文國雖說是家,可那個家,自己卻是待不了。
最后一地,也只能是妖域了。
可那里是家嗎?
文仲直盯著篝火,心里卻是有些冷了。
母親是誰?
父親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
何去何從,文仲茫然無措。
第二日清晨。
文仲帶著禺侍羅羅又換了一個地方,離著昨夜露宿之地,有著近千里之距。
可就在文仲他們準備營造一個露宿營地之時。
樹頂上的羅羅,卻是突然警聲大作。
文仲聞聲后,知道羅羅的示警聲并非那德源老道,心中雖安,但也卻是迎了過去。
一名失魂落魄之人,身上帶傷,正撞進了文仲他們的營地。
“韋風師叔。”當文仲一見那失魂落魄之人時,頓時驚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