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陸拾搓了搓手指,眼睛微微瞇起,嘴角上揚(yáng),低下腦袋,看著濯塵。
終于等到回答的夏又晴也終于松了氣,坐在虛空內(nèi),抿唇笑了,“那就這么說定了?”
相比她的歡天喜地來說,陸拾反應(yīng)可是說的上冷淡了,連笑都沒笑一下,合上眼繼續(xù)修行。
不過夏又晴也沒覺得奇怪,畢竟陸拾……說話也沒好聽到哪去,不說話也挺好的。
畢竟,不說話,他看起來還是漂漂亮亮的。
想著,她也閉上眼,躺了下去,思考著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見到自己的身體。
至于能不能回去這種事,還是等看到了才知道。
可眼皮還沒合上,門外突然傳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響聲如鼓擂。
陸拾猛地睜開眼,嘴巴微微打開,好像想說什么,但看到自己身邊的那把劍,又識趣地閉上了。
他可不想說了句話之后,又得到一句,“說的挺好下次別說了”。
安靜起身,濯塵立刻跟了上去。
夏又晴想了下,就算是個元嬰也頂不住天天讓自己的本命劍在旁邊飛,陸拾現(xiàn)在不過是個結(jié)丹,自己的一直在空中飄著,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可她實(shí)在想知道,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拾,等下?!?p> 陸拾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想看看夏又晴又想做什么妖,眼前藍(lán)光一閃,懷中突然一重。
他下意識抬起胳膊,低頭看去,濯塵已經(jīng)安安穩(wěn)穩(wěn)躺在自己懷中,甚至還翻了個面,調(diào)整了下姿勢。
“行了,走吧!”
陸拾的手捏緊又松開,最后也不過低眉搖搖頭,走了出去。
不大的院子里已經(jīng)站了十幾個人,一人沒地方站,只好踩在了那壟菜上,給夏又晴心疼地差點(diǎn)沒哭出來。
“我的菜……”
陸拾掃了院子里一圈,目光最后在踩在菜上的那個弟子身上停了好一會。
可能是因?yàn)殛懯暗哪抗馓^坦蕩,那人縮了下脖子,就又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你看我作甚?”
陸拾挪開自己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帶頭的易一易二。
對上他的目光,捂著脖子的易一易二兩人同時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一個身高馬大的弟子身后。
那弟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陸拾一番,往前走了一步,幾乎撐破衣服的肌肉上下抖了抖,“這位師弟,我不知道你和我兩位師弟有什么恩怨,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下如此狠手,實(shí)在是不好吧!”
陸拾抱著濯塵,微微欠身,就當(dāng)是行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番行為,所說不能直接大家的疑慮,但怒火好歹平復(fù)了許多。
那弟子微微頷首回禮,臉色也溫和許多,等著陸拾解釋。
“沒有?!?p> “……”他們等了這么久,陸拾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就好像是在生日前很久有人說要送自己一份大禮,等了很久,打開后,里面是一層層的稻草,翻了半天結(jié)果就一塊靈石。
這種被戲耍的感覺,讓在場幾人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又冒了起來,甚至燒的更旺了。
領(lǐng)頭的那個弟子還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是大師兄,可不能率先動手,后面門派追究起來,也不好說。
“師弟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沒有啊……”陸拾抱著劍,聳了聳肩,臉上的笑意愈加真誠。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領(lǐng)頭的那個弟子抬手,后面憤憤不平的幾個弟子立刻住嘴。
他又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打量了陸拾兩圈,“陸師弟這是什么意思,我本想著,即是同門兄弟,有些事情外面私下能解決便解決了,如若鬧到長老那邊去,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陸拾還只是笑著。
“給臉不要臉?!庇腥说统庖宦?。
循聲看去,領(lǐng)頭那弟子大叫一聲不好,手還沒抬起,一道劍光穿過那弟子的肩膀,只留下一個樹枝大小的窟窿。
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身邊的人全圍了過去,關(guān)切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陸拾已經(jīng)站在了那踩在菜地上的人面前,長腿如鞭般抽得那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這一發(fā)展,不僅是來挑釁的人,就連夏又晴都懵了。
“你這是……干嘛???”
陸拾沒有回答夏又晴,避開那些菜苗走了下來,捏著自己的骨節(jié)咔咔作響。
“師弟?!”
明明是自己來挑釁,結(jié)果什么事還沒做,兩個師弟就先遭了禍,領(lǐng)頭的那個弟子也維持不了風(fēng)度了,嶙峋肌肉中似乎咔咔作響。
他話還沒說完,放射性地抬起手,靈氣化作屏障與一枚劍氣撞了個實(shí)打?qū)崱?p> “叮!”
靈氣屏障越發(fā)脆弱,但那劍氣卻沒一點(diǎn)被消耗的意思。
那弟子心道不好,腿上用力,生生釘進(jìn)了地里,但這卻沒擋住手上傳來的那股推力,撞開人群,往后退去。
“咔”的一聲,手上那個屏障終于承受不住,在眾人面前碎裂,那弟子躲閃不急,只能眼睜睜看著劍氣逼近,到了眼前,才慢慢消散。
他喉頭一滾,就聽那邊陸拾慢悠悠說了句,“我不是針對誰,在座有什么資格和我談?”
長久的安靜中,夏又晴在濯塵里幾乎要暴走了。
她現(xiàn)在十分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那個不茍言笑,動不動就想著毀天滅地的魔君,而不是誰家放出來的臭屁小孩,欠收拾。
之前也不這樣啊,怎么就變了呢?
“……陸拾,你這樣……會被打的啊!”
“……沒事啊?!标懯安贾脧哪奶统鰤K帕子,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著濯塵的劍身,“你不是說要護(hù)著我?”
“……”
夏又晴抬起手,狠狠……摸了兩下自己的臉,她怎么就嘴賤呢?怎么就沒想到這人會這么囂張呢?
可問題是如果她還有身體的話,陸拾囂張就囂張了,在十方門打個十進(jìn)十出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關(guān)鍵是,她現(xiàn)在就是把劍,打完一個長老能全身而退就已經(jīng)算是超常發(fā)揮了,多來幾個可不好說了!
想著,她剛想和陸拾商量一下怎么解決,就看易一捏碎了一直握在手里的那顆明顯就是叫人的珠子。
“……完了?!?p> “不就顆珠子嘛?!?p> “你看見了?!”
“看見了?!?p> “……”
似乎知道夏又晴在想什么,陸拾笑著回道:“這不有你護(hù)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