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逸手指落在她滑落至鎖骨窩的寢衣,輕輕一拉,柔軟的衣物便將那裸露出來的部分香肌遮住。
他殷紅的薄唇微微勾起,深邃的眼眸中,幽光浮現(xiàn)。因著方才動情過,男人低沉清潤的嗓音,還夾雜著一絲沒能欲望得到滿足的沙啞和不滿,“你好像很開心?”
聞言,徐悠然立即搖頭,“怎么可能!公子,你一定是看錯了,我的小心思,難道公子還看不出來嗎?”
曖昧的態(tài)度看似極其真誠,實則毫無感情。
南衡逸垂眼,唇邊勾出漫不經(jīng)心的弧度,替她將散亂的寢衣整理好,然后拿過她懷里抱著的外衫,兩手將其攤開一抖,再繞過她,將他的外衫披在徐悠然身上。
他的衣衫過大,穿在徐悠然身上,頓時被穿出一種小人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南衡逸的雙手,一左一右捏住衣領(lǐng)處的帶子,指尖靈活的幾個來回,便將帶子系住。
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在燭光下妖艷異常,美得驚心動魄,他雙眸占有性極強地瞇起,忽然來了句。
“招蜂引蝶?!?p> “……”
哼!難道你不是嗎?
要說招蜂引蝶的本事,整部小說里面誰都沒有南衡逸的本事厲害。
因為有著作者大大賦予的男主光環(huán),再加上作者對南衡逸的偏愛和顏值描寫,小說里面幾乎是只要見過南衡逸風(fēng)華的女子,都會為他丟棄三觀,拋棄家族,情深不能自己。
比起她,南衡逸才是招蜂引蝶的禍水。
莫風(fēng)低頭,不敢看兩人親昵的一幕。
即便如此,兩人的身影卻被燭光拉長,并且將他們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之上,導(dǎo)致莫風(fēng)還是從地上的影子猜測到了幾分。
整個皓月閣里面的女子,唯獨公子跟徐姑娘站在一起最為登對養(yǎng)眼,瞧著也恩愛融融。
等了半刻,南衡逸才拉過徐悠然的手,一手挑開里面垂下的幔帳,將人牽著走出來,“來者何人?”
莫風(fēng)不敢抬頭,“是言姑娘?!?p> 言芙?
徐悠然眼里滑過意外,大半夜的,她怎么會過來?
不對……
她想起來了。
準(zhǔn)確的說,劇情通過前期沒法掌控的局面,終于發(fā)展到了她第一次看到的故事內(nèi)容!而言芙獻身的當(dāng)晚,恰好就是在一個深夜!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
可是,她為何有種心酸的感覺,就像是原本屬于她的東西被搶走了,可是,男主本來就是女主的啊……
還沒等南衡逸開口說什么,徐悠然便道:“言姑娘性情素來冷淡,相信她深夜造訪,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公子說!”
南衡逸扭頭,眸光幽暗。
額,貌似說錯話了。
想到言芙,大致猜到她前來的目的后,南衡逸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讓她進來?!?p> 莫風(fēng)退下,“是。”
見莫風(fēng)出去,徐悠然嘗試著掙脫南衡逸的大掌,見掙脫無果,便抬眼,迎上他深邃的眼眸,嬌美一笑,“公子,我猜你跟言姑娘肯定是有要事相商,我留在這里恐怕會打擾到你們,不如,我先離開?”
既然心里不好受,那么,她是時候退場了,眼不見為凈。
劇情即將開始,與其等著南衡逸不耐煩地把她趕走,不如她主動一點,提出離開,如此識趣懂禮的她,想必,不會太招人煩,也能保住最后的體面。
南衡逸抓住她的大掌,并未松開。
目前為止,言芙就只是他圈養(yǎng)在身邊的一樣?xùn)|西罷了,他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過言芙主動送上門,本就在他的計算之中。對此,他并不意外。
而此刻,聽了徐悠然的話,他本應(yīng)贊賞她的聰慧過人??墒牵聦崊s與他所想的相反,因為,他不但沒能從徐悠然身上感受到半分滿意,更多的,是不滿。
一個女人深更半夜前來找他,向來善妒且狠毒的徐悠然,竟然沒反應(yīng)?
這個認(rèn)知,讓南衡逸的心情極為不爽。
更讓南衡逸不爽的是,在他被徐悠然一步步成功影響之后,而徐悠然依舊沒能對他動過一點心思。
如此強烈的對比,讓他心里像是被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徐悠然察覺到南衡逸不太好看的臉色,完全不明白南衡逸究竟在為什么事情生氣,“公子,你怎么了?”
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p> 照理說,言芙走的每一步,都在南衡逸的算計之中,眼見計劃一步步根據(jù)他的謀劃往下進行,南衡逸應(yīng)該是極其高興的。可為何,他看起來不像是開心,反而在生氣?
真是陰晴不定,城府又深不可測的男人??!
南衡逸忽然拉過她的手,看著她纖細(xì)白嫩的手指,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落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在其上轉(zhuǎn)著圈兒,“我有一種感覺?!?p> 徐悠然被他的動作弄得渾身一陣激靈,一股酥酥麻麻的癢,從她的手背上穿透皮膚組織,進入體內(nèi),延伸至心房。待反應(yīng)過來,她連望了南衡逸好幾眼,才慢半拍地嗯了一聲,順著南衡逸的話往下問:“什么感覺?”
轉(zhuǎn)圈的動作停頓,他抽回手,目光冰冷,“從你落水醒來,你好像變了個人,腦子比以前聰明多了?!?p> 她嘴角一抽,“……”
這話她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
南衡逸這話,是在夸她嗎?還是又在試探?
迎上南衡逸幽深看不出情緒的雙眸,徐悠然摸不準(zhǔn)他說她聰明這般行為,“公子,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之前,你不了解我罷了。”
南衡逸放開徐悠然,卻沒有讓她離開房間,而是命她在屋內(nèi)待著。
…………
莫風(fēng)將言芙帶進來。
言芙裹了裹身上的披風(fēng),眼中充滿羞澀與孤注一擲的決心。
今晚的她,顯然是徹底下定決心,拋棄多年的矜持驕傲,只為吸引南衡逸的注意力,讓南衡逸幫助言府。
她只有南衡逸這一條路可走了。
言芙交疊放在身前的雙手?jǐn)Q成一團,她垂著眼眸,一路跟著莫風(fēng)往屋里走,心里亂糟糟的,目光也不知道往哪里安放。
房里的某處,美人榻上,徐悠然身體軟綿綿地趴在上面,面前還擺放著一盤晶瑩飽滿的紫晶葡萄。
接下來,是邀請她觀賞活春宮嗎?
若是她之前與南衡逸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還好,現(xiàn)如今,一想到南衡逸即將跟其他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她怎么就這么隔應(yīng)呢!
言芙被帶進來后,眼神仍舊盯著地面,一直等身旁的莫風(fēng)離去,聽到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她才大著膽子抬起眼來。
至于她心里的緊張,并沒有因為莫風(fēng)的離去降低。相反,越是靠近南衡逸這個人,她就會抑制不住的心動,也會越來越緊張。
想到即將要做的事情,言芙面頰紅透。
她此生從未如此大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