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不干凈了
蘇易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呼吸,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是干的,他不僅不能流淚,還不能流汗了。
一邊有綠光發(fā)出,轉(zhuǎn)頭一看,就能看到男人的側(cè)臉。
“醒了?”
有些人的臉在這樣的綠光下看著陰森森的,但是男人這張臉無論是什么角度都俊美無雙。
“嗯,”蘇易發(fā)出一聲鼻音,重新躺回地上,“我夢到了自己出車禍了?!?p> 夢里的感受很真實,撞擊聲,劇烈的疼痛,失去的意識。
“但是只有那一些。”
“是怎么出車禍的?”姬蕪示意他靠過來一點,“你剛剛的魂魄很不穩(wěn)定,這幾天不要離我太遠,不然可能會消散?!?p> “不是說十米之內(nèi)嘛,”蘇易臉上不是很情愿,身體卻很誠實,慢吞吞的移過去,“我那天確實是打了一個的士,司機也確實是上次在游樂園死去的那個男人,但是造成那場車禍的并不全是司機,當時對面有一輛車駛過來,司機為了躲過去,急轉(zhuǎn)彎撞到了路邊的樹上,之后我就昏迷了,什么都不記得了?!?p> “你在警局知道了一些什么?!?p> 蘇易和他說了自己知道的。
“也就是說,當時司機是把我丟下了,難道他當時以為我死了,所以直接把我扔在路邊了?不對,常人想到拋尸荒野之前應(yīng)該先會看看人有沒有死吧?”
“對面那輛車上是什么人?”
“不知道,這點可能很重要,或者我們可以在車禍現(xiàn)場找到一些線索?!?p> “所以你還記得是在哪里出的車禍嗎?”
蘇易搖頭,“不記得了,但是我的公司和家最常走的那條路,還是沒有監(jiān)控的那段路,應(yīng)該是能夠找到的,不過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天了,就算有線索也有可能不在了。”
“的士上應(yīng)該有行車記錄儀?!?p> 蘇易搖頭,“本來是有行車記錄儀,但是在出車禍之后記錄儀壞了,司機就把它拿去修,修不好,就賣給收廢品的了,誰知道現(xiàn)在那東西在那個犄角疙瘩里?!?p> “如果行車記錄儀不是因為車禍損壞的呢?!?p>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滯,蘇易微微瞇眼,“所以需要查啊?!?p> 小家伙突然扁嘴,“如果你能早點答應(yīng)幫我就好了,那時候的線索肯定會更多?!?p> “所以?”
“所以都怪我沒有早點求你,”蘇易坐起來給男人捶捶背,“姬蕪,你說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查什么?”
“你覺得呢?”
蘇易狗腿子一樣傻笑,“我們?nèi)ニ緳C家里看看吧,司機覺得自己殺了人,肯定會有異常的舉動的,但是要以什么身份向他家里人求證就要想想辦法了?!?p> “右邊一點,”姬蕪閉著眼睛養(yǎng)神,叫小家伙換個地方錘。
“好咧,我就當你答應(yīng)了。”
蘇易笑瞇瞇的,說完這句話就停止了自己狗腿子的舉動,躺地上看遮蔽了視野的樹冠。
“姬蕪,我想看星星。”
“但是城市里的星星好像沒什么好看的?!?p> “你為什么要住在這里啊,這些年你一直住在這里嗎?是家里人把你埋在這里嗎?”
“那你真是幸運,最近幾年城市建設(shè)開發(fā)很迅速,你的棺材要是在其他地方,說不定會被人挖出來?!?p> “姬蕪?”
蘇易偏頭看著一直沉默的男人,食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姬蕪,你回答我一下,陪我說說話?”
男人一直沒有動靜,抬頭看著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蘇易見怪不怪,繼續(xù)道:“姬蕪,你的頭發(fā)真多,難道僵尸還會長頭發(fā)嗎?”
“姬蕪……姬蕪……”
小家伙一直在他耳邊念叨個不停,男人揉揉眉心,站起來往棺材走去。
“你要睡覺去了?那我怎么辦?你不是說要我離你近一點?”
“要不然我們一起躺棺材里吧,”蘇易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開始給男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其實吧,要是我和你一起躺棺材里的話,棺材是不是太小了?要是大一點就好了?!?p> 姬蕪轉(zhuǎn)身,指尖凌空點了點他的腦袋。
蘇易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
“你話太多了?!?p> 蘇易眨巴眼,他話多嗎?
眼睜睜看著墳包打開又閉上,夜晚安靜得夏天的蟲子都不敢來打擾這位大佬睡覺,蘇易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站了一天。
在男人面前話不能太多,這是蘇易那一天得出來的經(jīng)驗。
夜晚再次降臨,蘇易跟著男人走在路燈下面,“姬蕪,你怎么知道司機的家是在這個方向?”
“檔案上看到的。”
看來昨天他跟著周承林去辦公室的時候,男人也沒有閑著。
“沒被人發(fā)現(xiàn)嗎?姬蕪你知道得真多,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僵尸?!?p> “那像什么?”
“像現(xiàn)代的僵尸?!?p> “建國后不能成精?!?p> “那我是怎么回事?”
“你……”男人淡淡的朝他看一眼,“可能是被某些具有靈性的東西熏陶過。”
“什么東西,還有這效果?”
“現(xiàn)在我所知的,就只有那顆舍利子?!?p> 哪顆舍利子?當然是沈司白身上的那一顆。
蘇易瞳孔震驚,“那是他的東西熏陶我干什么?!”
“離得太近了也有可能?!?p> “他說我們是好朋友來著,可能是勾肩搭背,身體接觸?”
男人意味不明的呵了一聲,讓他頭皮發(fā)麻。
蘇易沉默以對直接終結(jié)了這個話題。
走了不知道多久,男人才說了一聲到了。
“你應(yīng)該明白,已經(jīng)認主的東西不可能再保護其他人,除非身上留下了對方的氣息?!?p> “???”蘇易懵了,“你說什么?”
“沒什么,你上去吧?!?p> 姬蕪目送小家伙上樓,卻連是幾層都沒有說,正在思考男人話中意思的蘇易跑到了樓頂,望著掛了幾件衣裳的天臺,恍惚。
男人的意思好像是他不干凈了。
蘇易在一邊胡思亂想,被犬吠聲打斷,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只黑色的小奶狗朝著他這個方向亂叫。
小奶狗被關(guān)在籠子里,看著小,叫起來兇。
蘇易有理由懷疑小家伙就是在朝他叫,正想逗它玩玩的時候,天臺的門開了。
夕未沫
明天見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