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在情報司奔赴各地組建勢力的第三天,遠在遼東的一紙密函,徹底打破生活的平靜。
經(jīng)過多日查探,遼東情報司終于獲得了喬山等人的下落,自從那日被俘,他們?nèi)勘魂P(guān)押在永寧。
得此消息,陳河狠狠地踹翻桌子,召集手下前來商議,會議上,李唐第一個站起來。
“小侯爺,永寧地處靠海邊緣,對于那里我們一無所知,屬下認為強攻不可取。”
“不錯,永寧之地,北有蓋州,南有復州,若是我軍登陸后遲遲不能解決戰(zhàn)斗,四萬大軍則有身陷重圍之險。”作為北洋水師一把手,張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陳河坐于主位上,面帶贊許之色,這一年來,兩人的軍事眼光無疑提高了許多,見伽馬坐在那老僧入定,不禁咳嗽一聲。
“老伽,你如何看此事?”
伽馬睜開眼睛,攤攤手,“敬愛的陳,你已經(jīng)想出了辦法不是嗎,我聽命就好了?!?p> “陳河老臉一黑,氣的差點沒把茶碗摔地上,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陳河早就把他咔嚓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說兩句?!闭f到這,陳河攤開一副地圖,將諸位將領(lǐng)引到桌前。
“你們看,雙島地處旅順門戶,情報顯示,那里的駐軍只有二百人,一輪炮擊足以消滅。
接下來以雙島為據(jù)點,張玄的北洋水師護送李唐的炮軍從海路進發(fā),沿途務(wù)必攻克豬島,麻洋島,從金州的大后方迂回包抄。
另一方面,伽馬率領(lǐng)八千兩棲軍和一個炮兵營,從旅順登陸,攻克南關(guān),正面牽制金州城,
這期間,遼東情報司的謝七,會在金州城內(nèi)聯(lián)合遼民勢力幫助你們盡快占領(lǐng)金州?!?p> 聽到情報司三個字,負責山東情報的韓城點點頭,“沒錯,從遼東情報司傳遞回來的情報看。
遼南的清兵主力,分別駐扎在金州,以及復州,總?cè)藬?shù)只有三萬混編軍,只要你們戰(zhàn)略得當,金州絕對可以快速拿下?!?p> “小侯爺放心,我等雖然初次帶兵,但保證完成圍點打援任務(wù),屆時他腹州的援兵來多少,死多少?!?p> 陳河點點頭,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影壁,轉(zhuǎn)過頭叮囑韓城,“我走后,登州府的地下情報就交給你了。
如果官府有什么異動,可直接通報給留守部隊,一萬兩棲軍,五十門巨炮,就是你們的底氣。”
“屬下遵命。”
.......
次日。
登州港。
軍旗招展,戰(zhàn)艦陳列,數(shù)千名穿著新式軍裝的兩棲軍,分列兩旁,他們的目光隨著陳河的身影而移動。
“啟稟小侯爺,三軍集結(jié)完畢,請您下令!”身為三巨頭,伽馬昂首挺胸地邁著正步,來到陳河面前。
“出發(fā)吧?!?p> “是。”
得到命令,伽馬轉(zhuǎn)過身子大叫“登艦!”
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響起。
四萬名精銳,邁著整齊的步伐從登州大營向碼頭走來,在信號旗的指揮下登上各自的戰(zhàn)艦。
戰(zhàn)艦之上,風帆蔽日,炮口豎立,遠遠看去,宛如一艘艘巍峨的鐵甲巨獸匍匐在那里。
這次遠征,可以說陳河下了老本,四萬大軍,五艘三桅炮艦,三十艘沙船,三百二十門野戰(zhàn)紅夷炮。
隨著勢力的增長,山東之地已經(jīng)不足以讓他施展拳腳,所以只能把目光放在隔海相望的遼南。
只有占據(jù)這里,他的勢力才不會引起大明的反感,同時又能掌控北方黃金海道,可以說冒點險是值得的。
“少爺,北洋水師已經(jīng)出港,咱們也該出發(fā)了?!绷捍髩褟暮竺娼o陳河披上斗篷,提醒道。
“是該出發(fā)了?!?p> 陳河深吸一口氣,毅然的踏上福船...
這一次的路程要比上一次遠得多,他們在皇城島歇息一天,那里的漢民見到陳河,興奮的問是不是官軍要收復失地了。
出于謹慎,陳河搖搖頭,說他們只是去做買賣的商人,沒有官軍前來,漢民們失落的離去,再也沒人搭理陳河。
“看來收復失土,乃是民心所向啊?!闭驹诖^,望著消失在視線里的皇城島,陳河感慨的說道。
“少爺,咱們此行直接去永寧嗎”梁大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色有些不自然。
“不,這次我們直接去復州。”
.....
“賣包子勒,新鮮熱乎的驢肉包子....”人來人往的街頭,叫賣聲不絕于耳,這里雖說被清人占領(lǐng),但城中的百姓還是以遼民為主。
見到陳河一副富家公子打扮,紛紛上前搭話,被梁大壯悉數(shù)拒絕,他總覺著有刁民要害少爺。
“少爺,前面有家酒樓,咱們過去吃頓飯吧。”梁大壯摸摸肚子,一臉興奮的指著前面的酒樓。
“也好?!币宦纷邅恚惡右灿行I了,兩人朝著酒樓走去,剛邁進門檻,店伙計就笑呵呵的迎上來。
“兩位客官想吃點什么,,熘肝尖,爆炒腰花...”
“挑你們這里最好的上?!标惡訏吡艘谎鄞筇?,此刻不少人正打量著他,眼中有著好奇之色。
發(fā)現(xiàn)不對頭,梁大壯當即大喝一聲,“看什么看,沒見過富家公子啊,趕緊給俺們找個上等包間?!?p> 對于這種敵占區(qū),你越低調(diào)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囂張一些反而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果然,梁大壯的跋扈起了作用,那些觀望的食客不在看向這邊,店小二陪著笑臉把兩人引向天字號房間。
一進入房間,梁大壯轉(zhuǎn)身趴在窗縫向外瞅,“少爺,我感覺有些不對勁?!?p> “不錯,有長進。”
陳河難得夸獎梁大壯一句,剛才那一嗓子雖然打消了疑慮,但同時也引起了別人的窺伺。
畢竟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劫財劫色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飯是直接送進房間的,吃之前,梁大壯每道菜都喂了耗子一點,直到夜色漆黑時,耗子趴在籠子里不動了。
“從藥性來看是蒙汗藥,應該不是韃子所為?!本驮陉惡記Q定夜探這家黑店時,一樓突然傳來呵斥聲。
緊接著穩(wěn)健的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梁大壯想要去門口看看,被陳河按住,示意靜觀其變。
“幾位貴客,上等的房間已經(jīng)備好,飯菜這就給您端上來?!钡晷《穆曇粼陂T外響起。
“知道了,沒有我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知道了么?”一個中氣十足的男子回了一句。
“嘿嘿,客官您放心,小的保證不打擾。”
“滾吧。”
交談結(jié)束,門外的幾人陷入沉默,隨及響起一陣粗獷的聲音,“娘娘,吃過飯早點歇了吧,明日咱們還要趕回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