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眉頭微蹙,“你看到了什么?”
自從見到陳河那一刻起,朱秀寧的神色就不太對勁
這讓他心里極為不舒服,一個馬上要成為自己妻子的人,居然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
而這個男人還是和她進過洞房的陳河。
這不免其懷疑,朱秀寧是不是對他余情未了。
若不是朱家高門大戶,說什么新婚之夜在行周公之禮,他現(xiàn)在就想與對方促膝長談。
也省著被陳河那個窩囊廢惦記。
朱秀寧并不知道她的一時失態(tài),已經(jīng)引起了沐天波的誤會。
此刻的她仍然陷在之前的震撼中,別人沒看見,但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哪里是一本書,簡直就是移動的黃金。
每一篇都是用上等的黃金打造,金貴而高雅。
當別人都在取笑陳河時,只有她倍感復雜。
一整本書的黃金吶,放眼大明去哪里找那么多上等的黃金,更不用說打造它了。
然而
事實就是這樣,陳河不但制作了精美的黃金書,還把它隨意的送人了。
這是何等的底氣,何等的氣魄。
她不明白短短數(shù)年,陳河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這些年里,他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以至于他可以隨意的拋灑萬金。
還有他和周皇后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把這么昂貴的黃金書送給對方。
難道緊緊因為對方是皇后娘娘?
朱秀寧不信,一個見了皇帝都不跪的男人,會在意他的皇后,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憑借女人的直覺,朱秀寧隱隱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可又不太確定,她覺著自己應該進一步的探索這其中的秘密。
聽見沐天波問起,她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對方,以免傳出去引起殺身之禍。
“沒什么,咱們回去吧”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邊的陳河,朱秀寧拔弄一下留海笑著說道。
“好吧?!?p> 沐天波沒有再說什么,輕點下頭便與朱秀寧一起離開了西苑。
只是在轉(zhuǎn)過頭的剎那,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果然。
朱秀寧有事瞞著自己。
…
話說那邊,陳河剛擺平了老爹就見周皇后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尷尬的撓撓頭,轉(zhuǎn)身回家了,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進宮求學。
父子倆依舊住在那個小院,在有心人的裝繕下,小院一夜之間變成了江南閣宇。
而且門外的大街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家新開的店鋪。
鋪里的伙計會時不時的掃視陳家一眼。
然后再裝作不經(jīng)意的望向其他地方。
“少爺,我委屈,難受?!?p> 府門外,一個衣衫襤褸的胖子跪在地上哭嚎。
聽得陳河唏噓不已,將胖子扶起,陳河拍拍他的肩膀。
“回來就好?!?p> 將梁大壯帶回宅子,陳河親自下廚給他煮了一碗面條,饞的笨笨直流哈喇子。
一個人坐在那叭叭的舔著腳掌。
說起來梁大壯也是倒霉,當初復州一別,他還沒來得及回旅順,半道上就被一個叫黑風寨的綁了去。
要不是他善用下藥,迷昏了守衛(wèi),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成悍匪了。
興許一路要飯過來,餓壞了,一碗面條禿嚕兩下就見了底。
主仆二人一直聊到三更天才沉沉的睡去。
夢剛做到一半,陳河就被福伯叫醒,睜開眼睛一看才寅時一刻,不情愿的穿衣下地洗漱。
自從獻完禮,陳文遠說什么也要把他弄去進學。
為了讓自己的耳根子清凈點,陳河打著哈氣一路朝皇宮走去。
講學的地點在文華殿附近,聽說里面的學子大多是一些勛貴子弟以及外地的藩王子女。
都是一些不受重視的紈绔,所以等宮禁打開的功夫。
門外已經(jīng)有不少人等著了,見他到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神色。
對于這些人,陳河自然不感興趣,接連打了幾個哈氣后,宮門才緩緩的打開,然后眾人朝著學堂走去。
一路上黑燈瞎火的又冷又困,剛邁入學堂,陳河便找了個靠后的位置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陳河猛地睜開眼睛。
嚇得那人哎呦一聲跌倒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老夫子放下書本氣急敗壞的盯著陳河。
“先生,我叫陳河?!睂τ谧x書人,他并沒有盛氣凌人,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混幾天。
哼!
老夫子狠狠的將書本砸在教席上。
一綹八字胡氣的翹了起來。
“先生授課,你睡覺也就罷了,居然敢騷擾女子,真是豈有此理,把論語給我背一遍?!?p> 陳河………
“先生,算了吧,是我不對在先。”女人揉揉臂部不好意思的說道。
之前還在怒發(fā)須張的老夫子,忽然換了一副臉色。
“既然郡主發(fā)話了,那老夫就繞了他?!?p> 說到這,老夫子狠狠瞪了一眼陳河,痛心疾首的搖搖頭。
像陳河這樣不求上進的學子,他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等老夫子離開學堂,女人湊了過來。
一雙狡黠的眸子在陳河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喂,你就是陳河,我看也不怎么樣嘛?”
陳河瞥了一眼這個傻大妞,便準備繼續(xù)睡覺,一會下了學,他還要去五軍都督府報備。
報備之后還要參加九州商號的內(nèi)部大會,一大堆事等著他呢,哪有時間理會一個丫頭片子。
女人名叫朱青青,之前陪同朱秀寧參加獻禮大會時曾見過陳河一面。
對于這個聲名狼藉的敗家少爺,她特別的感興趣。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溫和的男人,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邪惡一面。
“咳?!?p> 周皇后一進來便發(fā)現(xiàn),朱青青在糾纏陳河,臉色一沉,冷聲道,“女戒可曾背熟?”
“人家不曾背熟嘛。”朱青青背著手,踢踏著地面,一副撒嬌的模樣。
剜了她一眼,周皇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還不趕緊去背。”
哦!
乖巧的坐回位置,朱青青拿起女戒搖頭晃腦起來。
將視線轉(zhuǎn)回陳河身上,周氏威嚴的張起櫻唇。
“陳河,你跟本宮出來一趟,有話對你說……”
然而
陳河二人并不知道,一雙興奮的眸子,正躲在書本后面窺視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