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由誰帶兵去朝鮮?
朱由檢一臉陰沉的坐在龍椅上,厭惡的盯著新陳甲。
這個廢物,居然讓一個仆人把密報弄的滿朝皆知,這下好了,悠悠之口再也堵不上了。
“陳新甲,你還有何話可說?”
“陛下!”
兵部右侍郎陳新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有悲戚之色。
“陛下,臣乃武舉人出身,連年征戰(zhàn),實非我大明之福啊。
如今后金日漸強盛,消滅其勢絕非一朝一夕,何不趁此機會穩(wěn)住后金,先解決腹地之匪李自成之流!”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按在扶手上的手掌悄悄握緊了幾分。
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懂,只是人群激憤,他這個皇帝能當(dāng)著世人的面向后金服軟么。
果然
清流當(dāng)中有人跳出來,“呸,好你個軟骨頭,居然挑唆吾皇向后金低頭,?!?p> 六部給事中嚴治道冷冷的掃了一眼陳新甲,轉(zhuǎn)身朝朱由檢施了一禮。
“陛下,陳新甲喪權(quán)辱國實在不堪國子,微臣請求奪其銜,治其罪?!?p> “臣等附議!”數(shù)十位清流大臣,齊聲附和。
新陳甲跪在殿中,一見皇帝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下一刻
他慘笑一聲,緩緩的磕了一個頭,“陛下,臣認罪?!?p> 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新甲,朱由檢狠狠地拍下龍椅,大聲咆哮道。
“陳新甲,朕對你抱有重望,你就這么回報朕?”
“臣,罪該往死?!?p> “來人啊,擬旨,陳新甲喪權(quán)辱國,以陷我大明不利,即日起免去兵部右侍郎銜,交由三法司審理?!?p> 陳新甲跪在地上渾身猛地一抖,繼而大聲道,“臣,領(lǐng)旨?!?p> 殿下清流紛紛皺起眉頭,陛下這道旨意雖然不輕,但也不算重,一沒抄家發(fā)配,二沒開刀問斬,這樣的話,日后難免有所隱患。
不過圣旨已下,眾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在三法司審理上做文章了。
陳新甲緩緩起身,任由別人拖出殿外。
其它大臣眼觀鼻鼻觀心,根本無動于衷。
這在以前確實算個大事,但在這個半年一閣老,一年兩尚書時期,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
關(guān)于與后金的和議,雖然不乏贊同之人,但誰也沒開口。
最后決定由兵部代為警告后金使節(jié),不許他們侵略朝鮮,否則后果自負。
商議完這件事,馬上便輪到了出兵朝鮮的議題。
朱由檢不由得打起精神,看向滿朝大臣。
“如今朝鮮有滅國之危,哪位愛卿有良策呀。”
作為內(nèi)閣首輔,劉宇亮第一個獻言獻策。
“陛下,臣以為皇太極集蒙古十八萬騎兵出征朝鮮,乃是抱有必取之心
眼下我們對那里的情況一無所知,不宜派遣重兵援朝。”
朱由檢淡淡的點下頭,“劉愛卿所言在理,來人,將朝鮮使節(jié)徐長今帶上殿來。”
“陛下有旨,宣,朝鮮特使徐長今上殿!”
話音落地,早已等候多時的徐長今急匆匆踏入殿內(nèi)。
“小臣拜見……”
“好了,徐愛卿不必多禮,還是先給我們介紹一下朝鮮的情況吧。”朱由檢打斷他的話提醒道。
“遵旨?!毙扉L今朝四周拱拱手,咳嗽一聲。
“日前,皇太極曾向蒙古發(fā)下密函,命其大軍配屬后金共同征討我朝鮮。
據(jù)我們的暗探回報,共計四萬人,對外宣稱十八萬。
我朝鮮仁祖知道后,深感震怒,當(dāng)即下令增兵備戰(zhàn)。
鑒于之前的丁卯戰(zhàn)役慘敗,我朝鮮軍隊放棄了以大路沿邊之城為主的漢城等地,紛紛轉(zhuǎn)向地險之多的山城,配以火器防守。
其中我軍主力,屯兵四萬于江華島,外調(diào)三萬雜色軍協(xié)防。
另外南漢山城駐軍兩萬,就地征兵四萬雜色軍,兩處要塞共計十三萬大軍?!?p> 經(jīng)徐長今這么一說,原本面色凝重的大明君臣終于露出一絲輕松之意。
原來是對外宣稱十八萬大軍啊,這么看來朝鮮雖然有危險,但只要派兵得當(dāng),未必不能救下朝鮮,畢竟徐長今也說了,朝鮮軍隊多達十幾萬人。
這筆賬怎么看都劃算,是個撈軍功的好機會。
包括劉宇亮,朱純臣等一幫大臣在內(nèi),都是起了承擔(dān)重任的心思,身體悄悄往隊列外挪了挪。
然而就在群臣雀雀欲試時,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養(yǎng)性沖進殿內(nèi)。
他的手里拿著一封蓋著火漆的密報。
王承恩接過密報,瞪了一眼駱養(yǎng)性,這等機密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來。
若是魏忠賢在這里,就沖駱養(yǎng)性隔著鍋臺上坑這一點說什么也得殺他。
好在朱由檢對二人極為信任,并沒有過多責(zé)怪,打開密報看了一遍。
待看完后,他面無表情的扔給王承恩。
“你給他們念念這封朝鮮來的密報?!?p> 王承恩眼中雖有詫異,但還是念起了密報。
“上憲承見,屬下經(jīng)過多方密探,發(fā)現(xiàn)皇太極集蒙古諸部共計二十萬大軍,經(jīng)鴨綠江直達朝鮮,現(xiàn)以奪開州,義州,安州,正奔往平壤。
朝鮮守軍除漢城留守大將沈器遠部三千人外,其余皆在江華島,南漢山城。”
隨著密報念完,大殿內(nèi)靜悄悄一片所有人一臉的凝重。
徐長今聽完更是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哀求皇帝出兵援朝。
“哦,劉閣老,成國公你二人站出來可是要去援朝?”
這話一出,嚇得劉宇亮冷汗都出來了,他一邊咳嗽一邊擺手。
“啟稟圣上,老臣近日身體不適,恐不能車馬勞頓?!?p> 朱純臣也跟在后邊解釋,“臣倒是愿意替圣上分憂,但前幾日不小心得了痢疾,實在汗顏的很啊。”
朱由檢似笑非笑的嗯了一聲接著往下問。
結(jié)果除了孫承宗和盧象升外,其他人不是生病就是不能勝任,就連黔國公也是以大婚為由推掉了領(lǐng)兵事宜。
將這些人的面孔記在心里,朱由檢的面色越發(fā)漲紅。
以前他就認為百官不可信,現(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
除了在外統(tǒng)兵的幾位大將外,殿內(nèi)竟然只有兩人愿意為君分憂,這不得不說是個諷刺。
“陛下,臣舉薦定遠侯領(lǐng)兵救援朝鮮,此人練兵有方,可當(dāng)大用?!贝髮W(xué)士范景文站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