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陳文遠一邁進屋子,發(fā)現(xiàn)房間里并未有人,疑惑的看向粗漢。
“你不是說我兒和安陽郡主待在里面嗎,人呢?”
“這個……”粗漢四下尋摸一番,心中大感奇怪,郡主明明就在這啊,怎么一盞茶的功夫沒影了。
“嗨,男才女貌的就讓他們獨自相處吧,反正將來都是一家人。”周奎露出一個只可意會的笑容。
看得粗漢一愣,隨即摸著后腦勺哈哈大笑,“伯爺說的在理,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去前廳討碗酒喝?!?p> 送走黑白兩位兄弟,周奎關上門轉身一臉的肅容。
“老陳,你變了。”
“啥?”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陳文遠有些迷糊。
頓了頓,周奎感慨的掏出一本賬冊,翻到其中一頁說道。
“想當年在登州,你和嫂夫人成婚時,無一人參加酒宴,是誰帶著十兩銀子千里迢迢給你充門面?!?p> “奎兄,你說這干甚?!被厥淄拢愇倪h一臉的傷感。
周奎搖搖頭,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當然要說,老夫在蘇州府時曾經說過,若是有機會,小女可與令郎結為連理。
奈何被劉太妃看中,選為了信王妃。
當時老夫就斷定,令郎日后必成大器,你看怎么樣,一一兌現(xiàn)了吧?!?p> 陳文遠這回是真迷糊了,他實在搞不明白周奎今天是怎么了。
“奎兄,陳某沒記得你說過這話呀?!?p> 周奎老臉一黑,尷尬的咳嗽一聲,“我們不說這個了,就問你想不想促成河兒和安陽郡主的婚事吧?!?p> “當然想了,安陽郡主年輕貌美,若是做了我的兒媳婦,老夫一定重重謝你?!?p> 周奎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意,拍著胸脯打保票。
“一會你先回去,老夫留河兒和安陽郡主在這吃頓晚飯,保證讓他倆生米做成熟飯。
屆時,你再提著賀禮去趟王府,這事不就成了嗎。”
陳文遠心情舒暢的拱拱手,“拜托奎兄了,我那個兒子不太好對付,你千萬別弄出紕漏?!?p> 周奎神秘一笑,“放心,這頓飯皇后也在,諒他也不敢造次?!?p> 陳文遠什么話也沒說,轉身就走,皇后出馬,這事算是板上釘釘了。
等他走了,周奎一路小跑回后院,和丁氏兩個人躲進屋子里。
一人拿出賬本,一人拿出算盤,兩人相視一笑。
“算賬!”
周奎板著手指頭計算,陳文遠賣房子賺了四十五萬兩,府中那把天子劍也值個二百兩,再加上五匹老馬和一頭叫笨笨的狗熊,共計四十五萬零八百兩銀子。
“嘿,老陳真是走了狗屎運,一套破房子居然賣了四十五萬兩銀子?!?p> 放下賬冊,周奎打量一番自家的房子暗自盤算著能值多少錢。
啪
將算珠落下,丁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還不是你沒用,折騰了十幾年,總共才攢下十萬兩銀子。
老娘嫁給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p> 周奎這人除了喜歡錢,最怕的就是丁氏,聞言賠著笑臉說道,“夫人放心,這不是找到來錢路了嘛?!?p> “哼,這還差不多?!睂⑺惚P扒拉到一邊,丁氏小心翼翼的從盒中拿出一本書。
“西廂記?”
周奎撇撇嘴,還以為是什么寶貝呢,鬧了半天是本西廂記。
瞧他這副德性,丁氏虔誠的掀開了第一頁,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道燦爛的金色光芒爆射而出,晃的兩人瞇起了眼睛。
這是!
周奎怵然一驚,直接從椅子上跌落在地,瞳孔微縮,指著西廂記顫聲道,“你在哪偷的?”
丁氏嚇得趕緊合上書,將它放回盒中,短短的片刻,讓她像從水中撈出似的,渾身都濕了。
“死老頭子,別瞎說,這是我從皇后娘娘那借來的?!?p> “借來的?”周奎冷笑一聲,自家婆娘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因此有些惱怒的埋怨道,“趕緊還回去,一會讓她發(fā)現(xiàn)了,又該吵鬧了。”
丁氏死死的抱住書盒,搖晃著腦袋,“我不,這本書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金書,你就是再攢上十年銀子也趕不上這本書值錢?!?p> 周奎無奈的嘆口氣,“夫人,這是女兒的東西,咱們還是別占為己有了吧。”
一聽周奎的話有松動之意,丁氏眉開眼笑的點點頭,“女兒為人和善,保不齊哪天就把黃金書賑濟給窮人了,作為她的父母,咱們還是替她保管一段時間吧?!?p> 周奎摸著下巴考慮了很久,最后同意了丁氏的請求。
“既然如此,快快找個地方埋起來?!?p> 然而
丁氏不為所動,抱著盒子站在原地,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家男人。
“你知道這本黃金書是誰送給女兒的嗎?”
“難道是皇帝?”周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后趕緊否決了,這個女婿最是不中用,還沒他有錢呢。
“兩江的富商?”
不料丁氏又一次搖搖頭,一臉玩味的說道,“這個人諒你也猜不到,是陳河!”
“噗!”
剛喝進嘴中的茶葉一口噴了出來,周奎擦擦嘴角,一臉震驚的問道,“你再說一遍,是誰?”
“陳河啊?!倍∈蠠o辜的重復一遍。
見夫人的話不似作假,周奎二話不說撒腿就往外跑。
“賢婿,哦不,賢侄,你伯母喊你進屋吃飯啦?!?p> 望著夫君的背影,丁氏美滋滋的扭著水桶腰去藏盒子。
剛把盒子放進畫后的機關墻里,一道勁風從后面突襲而來。
嘭!
丁氏眼白一番,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人影微微一笑,將墻里的盒子拿出,悄然退出了房間。
………
閣樓。
香閨內,周皇后一臉焦急的翻找著盒子。
那是陳河送她的禮物,她一直沒舍得拿進皇宮,而是藏進了閨房中,怎料今日想要看書,卻是不見了。
“喜鵲,你看到我的書沒有?”焦急之下,周皇后問向身后沉默許久的喜鵲。
“娘娘…”一聲冷淡的回應,悄然響起。
周皇后吃了一驚,轉身看向來人,那是一個打扮簡單的丫鬟,在她的身后是昏迷過去的喜鵲。
畢竟執(zhí)掌后宮多年,周氏稍微慌亂過后,便恢復了鎮(zhèn)靜。
“你是誰”言語之中有著濃濃的警惕之意。
女子微微一笑,便在周氏詫異的注視下,單膝跪地。
“卑職,許可,奉小侯爺命令,暗中保護您?!?p> 周皇后微微一愣,隨之而來的是疑惑。
“你怎么是丫鬟打扮,還有,他怎么會派你一個小姑娘來保護我,不怕傷到你嗎?”
許可恭敬的說道,“回娘娘,小侯爺?shù)挠靡猓奥毑坏枚?,但據卑職所知,此刻在您的身邊,至少有八百位不知名的高手日夜守護。
由于卑職們都是單線聯(lián)系,所以沒人知道他們的名諱?!?p> 話音落地,一枚銀光閃閃的飛針,嗖的一聲射向茶杯。
下一刻
茶杯碎成一地,而銀針則釘在桌面上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