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見得這般境況,二話不說,提一口真氣,抽出長劍來往前面撲出,一出手便是狠厲的大殺招。
尹仲遠與蘇菱雖然不和,但是此時捉拿敵人,彼此之間的成見放下,齊心協(xié)力對付辛長襟,一時間,辛長襟可謂是險象環(huán)生。
“你們?nèi)羰菤⒘宋?,便不會知曉是誰殺死巴魯?shù)牧?!”辛長襟忽然來了這么一句,令得尹仲遠、蘇菱惡人皆是心神一震,而后借助機會,一刀攻出,逼退兩人接著騰身而起,沒入后面的巷子中。
到這時候,誰都知曉,只要能夠抓住辛長襟,便能破案,不用尹仲遠和蘇菱下令,大理寺的衙差們已經(jīng)追了出去。
冷蕭不方便參與其中,但他的速度并不比尹仲遠和蘇菱慢,不一會兒,卻是把辛長襟給跟丟了。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辛長襟給抓到!”尹仲遠大聲喊道,諸多大理寺的衙差們極為興奮,開始行動起來。
只是忙活了半個晚上,都沒有找到辛長襟的下落,眼下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如冷蕭所說,辛長襟躲進去某個大人物的府宅了。
在這長安城中,親王公主不說,大臣們的府宅,也不是大理寺的人能夠隨意進出的。
另外,眼下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目標(biāo),總不能將所有王公貴族的府宅都搜查一遍吧?是以此時,蘇菱和尹仲遠不得不作罷。
案子雖然沒有查清楚,可是嫌疑人已經(jīng)肯定,是以天香樓重新開始營業(yè),來往客人雖然比往時少了一些,但他們的酒確實好,是以不到兩天的時間,酒樓的生意便恢復(fù)過來了。
到第三天之時,有人在渭河河畔發(fā)現(xiàn)了辛長襟的尸體,這樁案子,瞬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其間像是隱藏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等待大理寺的人將其給挖掘出來。
天香樓開始營業(yè)之后,冷蕭沒有繼續(xù)參與案件,他又回到了往昔的生活,整天除卻醉生夢死之外,像是沒了別的事情。
這日正午,蘇菱走進來天香樓,見得醉倒在角落里的冷蕭,一時間卻是呆住了。正巧王小五走過來,蘇菱不由問道:“他向來如此嗎?”
“在我的記憶里,除卻出去天香樓,在這里一直都是醉鬼,而且永遠都是那張桌子,蘇大人,您知道最氣人的是什么嗎?”
“這小子就算是成了一灘爛泥,在老板娘的眼中都是金子!說了您可能不相信,這小子放個屁,老板娘都覺得是香的!”王小五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有幾分郁悶。
蘇菱回憶起冷蕭那些神秘莫測的手段,淡然一笑:“也許吧,他一般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
“不知道,也許一整天,也許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盞茶!”王小五說完,轉(zhuǎn)身便去端菜送酒去了。
蘇菱坐在冷蕭的對面,此時她心中忽然想到:“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過去將近一個時辰,玉孤寒抬起頭來,見得坐在對面的蘇菱,他不由揉了揉眼睛,說道:“蘇大人今日有興趣過來喝酒?”
蘇菱道:“你這般喝酒,會很傷身體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能與林掌柜成朋友嗎?”冷蕭忽然問道。蘇菱卻是一愣,接著卻是隨意問道:“為什么?”
“因為她就算是知道這般喝酒傷身體,也不會說!”冷蕭目露滄桑之色,聲音里面,卻是透發(fā)出來幾許趣味之意,。
朋友之間,有的時候需要關(guān)心,但有的時候,卻需要冷漠。冷蕭這般喝酒,確實傷身體,但是他心里的痛,需要用酒來麻醉,有的時候,傷身好過傷心。
蘇菱聞言,不知道為何,心里有幾分酸意,但她還是堅持說道:“以后還是別喝這么多的酒!”
冷蕭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但心里面,卻是有暖流流過。過去一會,蘇菱忽然說道:“辛長襟的尸體已經(jīng)找到,他身上有兩處傷口,一處是劍傷,在胸口處,另外一處刀傷,在脖子處!”
“怎么,要跟我聊聊案子?”冷蕭笑道。
蘇菱道:“眼下大理寺拿著這樁案子沒轍,我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冷蕭道:“你請我喝酒,我便幫你查案!”
蘇菱道:“我請你吃飯,酒喝得太多,真的傷身體,不論你要做什么,身體都是基礎(chǔ)!”
“怎么,真關(guān)心我?”冷蕭臉上笑意不減,那一臉胡渣看上去極為討厭,還有幾分欠揍。
“沒有,只是不希望你早早的死了,這世上便少了一個朋友,畢竟在這塵世中,我的朋友也不多!”蘇菱說道。
冷蕭沒有答話,但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是真的將蘇菱當(dāng)做朋友,朋友請他幫忙,他自然不會推辭,不過讓蘇菱請一頓飯,吃著也覺得挺香的。
吃過飯后,冷蕭便與蘇菱一同去了大理寺。二人來到停尸房處,再次檢查辛長襟的尸體。
那胸口處的劍傷整齊平滑,可見出手的人是個高手,但是脖子處的刀傷更為凌厲,傷口比胸口處更為平滑,而且還有淡淡的刀氣彌漫。
“他先后被兩人所傷,最后一處是脖子上面的刀傷,也是致命所在,至于胸口之處,按著常規(guī),人的心臟是長在左邊的,可是他的心臟在右邊,是以那一劍沒有將他殺死!”冷蕭說道。
“何以見得?”蘇菱不由問道。
冷蕭道:“心臟的問題,需要仵作解剖尸體方可知曉,至于這劍傷和刀傷向后順序判斷,你可以看其傷口,胸口之處的刀傷雖是整齊,但他被傷之后,還在不停奔跑,是以傷口摩擦,不免有些損傷,將劍氣都給磨滅了。”
“另外,最為關(guān)鍵的就是,他若是脖子中刀,便沒有必要再來這么一下,可以看出來,先后出手的是兩撥不同的人馬!”玉孤寒說道。
蘇菱再至此看來一眼尸體,不由點頭,冷蕭說的這些,都不是無的放矢。
當(dāng)下她道:“因為在水中泡了許久,其死亡的時間已經(jīng)難以判斷,還要等下午仵作過來解剖,方有結(jié)果,至于你說的心臟問題,也得交給仵作去驗證了!”
冷蕭笑道:“不相信我,還請我來?”
蘇菱只是一笑,她不是不相信冷蕭,只是這種看不見的東西,還是相信事實為好。
兩人出來停尸房,恰好遇上尹仲遠帶著仵作前來。見得冷蕭,尹仲遠眼中閃過凌厲之色,叫道:“來人,將這個私闖大理寺的刁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