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電梯。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十一點半。
陳悠剛才思索事情與處理尸體的時候,是在公園里轉(zhuǎn)了一會,算是打發(fā)了這無聊的拍賣會時間。
包括手機上還有一條來自于何壘的短信,是二十分鐘前發(fā)的。
為‘拍賣到倒數(shù)第四件物品,預計半個小時結(jié)束。陳哥要的小杯子,也被永四拍走了,成交價十一萬?!?p> ?!?p> 電梯打開。
陳悠一邊走出電梯,一邊收起手機,也再次來到了會場門前。
安保見到陳悠,依舊是沒有任何詢問與檢查。
因為就算是沒有之前的何大少帶路,如今單看陳悠的氣質(zhì)、樣貌,他就覺得陳悠像是某家的大少公子哥。
尤其何大少還對陳悠這么恭敬。
安保想了想,一度以為陳悠是帝都內(nèi)的某位少爺。
“您請..”他禮貌笑著和旁邊的同事,一同推開了門。
陳悠走進,聽到會場內(nèi)小聲細語,包括臺上的東西,也拍賣到了最后一件。
是一副字畫,成排的座椅上,靠在前方的永四哥現(xiàn)在正在叫價,叫到了三十五。
附近的老板看到,也是笑著沒有多言去搶。
并且這次的拍賣會物品,小半數(shù)都是落到了永四哥這里。
他過段時間要搞市場,需要一些物件來活動關(guān)系,上下打點。
古董,就是一個不錯的投石問路物品。
陳悠掃了兩眼,就望向了靠近前方的何壘,他現(xiàn)在正和一位中年坐在一塊,離永四哥不遠。
只是會場內(nèi)來來回回進出一些人,附近也有人在交談喝酒,沒有參加拍賣會競爭。
屋內(nèi)算是各做各的,有點亂。
陳悠進來沒有受到多少人關(guān)注。
陳悠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也樂得自在的靠在墻邊,望著正在敲定的拍賣師。
同時,前方座椅位上的永四哥,當看到錘子‘嗒嗒嗒’敲定,也笑著站起身子,朝著四周抱拳。
“永四哥客氣了..”有的老板笑著點頭,很給面子。
有的人就拉下了臉,也不去看他。
因為他們不是沒有實力去拍,也不是不喜歡這副字畫,而是不敢去搶,心里多少有些悶氣。
但面對大名鼎鼎的永四哥,黑白通吃的陶永四,他們能怎么著。
只能靜靜看著永四哥顯擺。
陳悠現(xiàn)在也在看著,看著永四哥這般威望的名頭,才知道前天那個叫田延的人,說的確實不假。
永四哥在本省的確有牌面。
他叫的價,沒幾人敢搶。
且也隨著最后一件物品拍下,兩位侍者把東西交到永四哥手上,永四哥讓手下去辦理金額交接。
附近的眾人也在拍賣師的散場言語中相繼起身,相互閑聊,說著晚上去哪里玩的話,或者向準備回家的永四哥說著‘恭喜’。
永四哥是準備回家,連夜回凌市,處理一下田延的事。
“陳哥..”
也在這個時候,何壘看到門口的陳悠,就向他爸說了幾句,便朝陳悠這里走來。
陳悠看到何老板客氣向自己點頭,也是笑著還禮,又望向走來的何壘,“現(xiàn)在有沒有事?!?p> “沒事..”何壘搖搖頭,看到他爸已經(jīng)被不少老板包圍敬酒了。
陳悠聽到回答,是把目光望向了被人恭維的永四哥,看著他在眾人的閑聊告別中出門,才向著一直等吩咐的何壘道:“東西還在他手上?”
“對..”何壘一邊跟著陳悠出門,一邊看了看周圍同樣出門的人,才小聲言道:“我和他就隔著三個座椅,沒見到別人接觸他,也沒有見他把東西送出去..”
“下樓。”陳悠點頭,帶著何壘緊走了兩步,趁著永四哥的這趟電梯,走進了里面。
本來想要進去的三位老板看到何大少,是笑著沒有接著跟進。
這一趟電梯,只有九個人。
隨著電梯下行。
陳悠是看了看監(jiān)控,又看了看旁邊有些緊張的何壘,再瞧了瞧身側(cè)還在和手下閑聊的永四哥,最后向著何壘道:“你家開的酒店挺干凈,”
聽到陳悠話語,何壘剛松一口氣,以他這幾天的接觸,是知道陳哥不會在他家店里動手。
永四哥看到斜前方的人是何壘,倒是略微揚揚腦袋,算是打過招呼。
何壘他爹,是本市的大商,這地又是何壘他家的酒店,永四哥還是給點面子。
點完頭,他又望向了旁邊的手下,“等回去的時候,你再找人安排一下田延的事?!?p> “好..”手下點頭,也知道地方人多,沒法多言什么。
等電梯到站。
陳悠和何壘是徑直往門口走,出了門,坐上了車。
再等永四哥同樣上車,后面還跟著一輛保鏢車子,向著外環(huán)的街道走。
陳悠才讓何壘跟上。
這般一前一后,三輛車子混著稀少的車流,駛向了外環(huán)道路。
一開始,也沒有什么奇怪。
但跟著跟著,跟了兩條街,上了外環(huán)公路。
永四哥看了看倒車鏡,跟的不遠的四個圈,還有近距離手下的車,是偏頭向手下道:“這是剛才那誰的車吧?”
“何壘的車?!笔窒乱裁榱艘谎?,“剛才他們上車的時候,我注意過?!?p> “這兔崽子跟什么..”永四哥輕哼一聲搖搖頭,“嚇老子一跳,還以為是仇家尋來了?!?p> “估計是這兩小孩想跟四哥混..”手下是笑了,“我也聽說過何壘,他好像和小鎮(zhèn)的劉老板有點交情,看著也想混這行?!?p> “劉老板是個狠人?!庇浪母缏牭绞窒绿崞饎⒗习?,是拿出了一根煙叼上點燃,“可惜也是個歪靶子貨。你說得罪誰不好,得罪咱們?
再瞧瞧他那歪理論。
他以為他是誰?行俠仗義的俠客?
去他媽的!都是端著這碗偏門飯,得罪了我永四,他現(xiàn)在只能在小地方里窩著討食!
要不是他們和金三角那里的人有點生意上的交情來往,我早就滅了他們!”
永四哥說到這里,不知道想起什么事,還又來氣,“他媽的!等我抓著了弄死田延那人,我非得把他皮給扒了!
不是喜歡玩手雷?
我弄一箱讓他吃!”
永四哥說著,煙頭忽明忽暗,臉上盡顯陰狠。
但同一時間。
到了外環(huán)出口,來到無人的土路。
后方五十米外的車子內(nèi),陳悠示意何壘超速過去。
何壘二話不說,換擋踩足了油門,越過保鏢的車子,行駛到了永四哥的前方,稍微斜著一停,把本就不寬的路堵了半截,但又未徹底堵死。
滴滴—
手下看到前方有車停下,一時按了兩聲喇叭,又望向旁邊的永四哥,“何大少的車停了,咱們是繞過去,還是?”
“看看那小子是不是有事找咱們?”永四哥稍微擺擺手,“這兩小崽子..要不是他爹是主辦方之一,我早就收拾他們了..還敢堵我的路?”
話落。
永四哥有點惱怒的下車,望著五米外下車的何壘。
手下也從車上下來,又朝后面一輛車點頭,下來了三位打手。
他們快步跑來,跟到了永四哥身后。
永四哥整了整衣領(lǐng),這時才望向何壘道:“何大少,你半夜堵車是什么事?”
他說著,又望向副駕駛剛下來的陳悠,“你又是?”
“陳悠?!标愑埔姷接浪母缤麃?,也是笑著從車里拿出一把AK,拉開保險,指著愣神的永四哥,
“別動,這槍是真的,你手下那個叫田延的試過了。”
“你..”永四哥懵了,但也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旁邊的兩位見到,卻是忽然摸向腰間。
陳悠卻以更快的速度偏轉(zhuǎn)槍口,扣動扳機。
砰砰—
連續(xù)四槍點射。
四人眉心或胸口多出一個槍眼,幾人身體也隨之倒地。
“你..”永四哥聽到連續(xù)槍響,又仿佛感受到子彈從自己耳邊過去后,身子抖了一下,嚇得不敢動了。
他沒想到一直想找的那個人,現(xiàn)在卻先找到了自己
陳悠望著完全不敢亂動的永四哥,又看到一名手下受傷倒地未死,上前對準他求饒的雙眼,平靜的扣動扳機。
砰!
槍響過后,陳悠偏頭點了點地上的幾具尸體,被子彈打爛的面門,望向了驚懼的永四哥,“這個誰,他們現(xiàn)在也試了,槍是真的。永四哥應該不想繼續(xù)試了吧?”
“大哥..”永四哥面對著槍口,又看了看無動于衷的何壘,現(xiàn)在也不敢問什么關(guān)于田延的死亡,更不想知道別的。
陳悠看到永四哥求饒的樣子,也用槍口點了點旁邊的車子,“在會場里拍的那個銅杯子,還在你車上嗎?”
“在..在..”永四哥慌忙點頭,又當看到陳悠點頭讓他拿,他也是盡量放慢動作,心驚的跨過尸體,探著身子從車里拿出后座的盒子,放到了地上。
陳悠看到他放好,示意他打開。
等盒子打開,露出里面的杯子,隱約中的指引再次隨著盒子打開而浮現(xiàn)。
陳悠順手把槍口頂在了永四哥的腦門,
“我知道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一個人趕路挺孤獨,所以也不耽誤永四哥的時間。
早點送你下去,趕得早,說不定永四哥還能追上前面幾位朋友,和他們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