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鄙視
此刻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農(nóng)場的知青和編織廠的村民們,聽到石招娣的大喊聲,都紛紛過來看熱鬧。
尤其是村治保主任的老婆姚喜妹,聽說顧海棠和宋永崢大白天都忍不了,關(guān)著門在宿舍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興奮得雙眼放光,真是報應(yīng)?。☆櫤ur和宋永崢這兩個死不要臉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用卑鄙無恥的手段,討好李滿倉這個老不死的,奪走了本屬于她兒子的拖拉機(jī)手。
還沒得意兩個月,就做出了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
這下好了,等會她男人來了,把這對狗男女當(dāng)場抓住,定顧海棠和宋永崢兩人一個“破壞知青政策罪”。
依照這個流氓罪定性了,一定要把這兩個不要臉的,好好地綁在臺上批-斗幾天,然后再送去公家那里改造。
姚喜妹對看熱鬧的石桂香,夸張地大叫道:“顧大嫂!我的天??!剛才石招娣可是親眼看見了,宋永崢和你家那個繼女,大白天在宿舍里做不可描述的事,真是太不像話了!”
石桂香一聽屋子里的人,真是她家那個可恨的繼女,她立馬扯著嗓子大喊道:
“賈主任快來啊,快進(jìn)屋子里去抓那對狗男女,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像顧海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大白天都在宿舍里勾搭男人!”
早就等在一旁的賈春生父子倆,聽見石桂香的喊聲,立刻帶著石大傻幾個人,急不可耐地朝編織廠宿舍樓沖了過來。
顧愛英正好從農(nóng)場巡查回來,聽說自己的大侄女,跟宋永崢在宿舍里約會。
她急得臉色蒼白,丟下手里的鐵鍬,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再過幾天,顧海棠就要去學(xué)校報名讀書,如果出了這檔子見不得人的事,這輩子不就完了么?
姚喜妹眼見自己的男人去抓顧海棠了,她開心的同時,還不忘跟石桂香唱雙簧:
“哎呦喂!顧大嫂,你家那個繼女還真有本事,先是看我家福全家境不錯,剛訂婚第一天,拿了彩禮就翻臉不認(rèn)人!這會兒,見宋永崢當(dāng)副廠長了,立馬就主動送上門!”
一旁的石招娣也譏笑道:“還別說,顧海棠這賊媚子,還真有本事,石屯營有錢有權(quán)的人,她都舔著臉上,先是勾引福全,后來利用鐵蛋溺水巴結(jié)李支書,現(xiàn)在見宋永崢當(dāng)副廠長了,立馬就跟他搞在一起!”
石桂香嘆了口氣道:“我家那個賤媚子,讓大家見笑了,這大白天都耐不住寂寞,跟宋知青在宿舍里關(guān)著門做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真是丟了老顧家的臉!”
顧愛英知道自己的大侄女,是什么樣的人,聽大弟媳婦竟然跟外人合伙編排顧海棠的壞話。
她氣得眼睛通紅,朝石桂香怒道:“桂香,你怎么也這樣說海棠,你是從小看著海棠長大的,你難道不知道海棠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嗎?”
姚喜妹冷嗤一聲:“海棠是個老實人?真是好笑!誰不知道宋永崢是個成份不好的壞分子,顧海棠跟他在一起,還能干出啥好事嗎?”
這時,賈春生帶著石大傻這些基干民兵,已經(jīng)包圍了編織廠宿舍樓。
賈春生鐵青著臉,把門敲得震天響:“開門開門!宋永崢,顧海棠!你們兩個關(guān)著門在里面鬼混,就是犯了流氓罪,我命令你們趕緊開門,不然我們就要破門了!”
賈春生見里面的人仍不開門,肯定是怕抓現(xiàn)場,正在慌慌張張穿衣服。
賈春生火了,他朝石大傻命令道:“大傻,你去把門撞開!”
“是!賈主任!”
石大傻得令,他手拿木棍氣勢洶洶地去破門。
石大傻快三十歲了,因為人傻智力欠缺,說話又結(jié)巴,只今還沒有找到對象。他早就垂涎顧海棠很久了,以前他害怕賈福全,不敢接近顧海棠。
現(xiàn)在賈福全跟顧海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石大傻也就毫無顧忌了,可以大膽地追求顧海棠。
此刻,他聽說宋永崢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這間房里膩歪,他恨不得立刻沖進(jìn)去抓現(xiàn)場,然后把宋永崢狠狠地收拾一頓。
石大傻揚(yáng)起的木棍正要落下。
房門突然打開了,顧海棠纖細(xì)的身影站在門口。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微微凜眉掃向眾人:“你們吵什么?我在給宋大哥治療傷勢!”
石大傻在顧海棠冰冷的目光掃視之下,嚇得不由自主地放下木棍,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姚喜妹微微怔了怔,很快又冷笑道:“大家別聽她胡說,她又不是醫(yī)生,會治什么傷???肯定是在欲蓋彌彰,掩飾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大家快沖進(jìn)去!”
“對!大家沖進(jìn)去抓現(xiàn)場!”
在姚喜妹的扇動下,賈春生帶著石大傻幾個基干民兵,一窩蜂地沖進(jìn)小小的房間。
只見宋永崢光著膀子,淡定地坐在凳子上,他胸部至后背纏繞著紗布,右胳膊吊在脖子上,看起來好像傷勢很嚴(yán)重。
他雖然剛動過手術(shù),又失血過多,使他面色有些蒼白,但通身氣勢依然逼人。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銳利地向眾人掃視了一圈,隨后,低沉而又冷清的嗓音緩緩響起。
“大家這是怎么了?我駕駛拖拉機(jī)經(jīng)過山崖,誰他娘的向我丟石頭,再好自己站出來!否則,讓我抓到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宋永崢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極有穿透力,在整個屋子里形成回聲,使賈春生和賈福全叔侄倆的耳膜,也一陣陣發(fā)疼。
午后暖暖的陽光,斜斜地照謝在宋永崢的身上,將他的輪廓修成一道挺撥如松的剪影。
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壓迫,使賈福全和石大傻之流不敢與之對視,心虛地退后了一步。
姚喜妹見自己的男人,被宋永崢一句話就嚇倒了,不敢上前抓捕。
她尖叫著掐了一把賈春生:“你平時不是很牛嗎?你怕宋永崢干什么?顧海棠又不是醫(yī)生,她會治什么???肯定跟宋永崢在干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