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鼠人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與之前江辰的猜想不謀而合。
“你看見的那只老鼠有多大?”
捕鼠人比劃著性狀“大概要比一只成年貓稍微小一點,我記得當時是在農(nóng)場碰見它,它當時就帶著一群老鼠,撲倒了一只小羊羔,就開始撕咬,啃食,眼睛里還透著紅光,充斥著兇性,難不成你也見過?”
蘇宇打斷了捕鼠人的對話“好了,現(xiàn)在不是討論誰見過那只大老鼠的時候,你在艾德.森家捕鼠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為什么老鼠會大量的出現(xiàn)在他的家中,我想知道這一點的原因?!?p> 在得知這些老鼠確實是有問題以后,剩下的就是要跟著這條線索一步步的找到問題的根源所在。
“這我不知道……正常來說是不會這樣的,以前發(fā)現(xiàn)大量老鼠的地方一般都是酒樓,商場之類的大型建筑,很少有在居民家中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一開始進艾德.森先生家中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那些老鼠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鉆進他家,一定是有一條通道……”
捕鼠人自顧自的說著,有點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也在思考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老鼠。
“那你在哪個地方捕到的老鼠最多?既然你完成了捕鼠委托,那么你一定找到老鼠了吧?”
“當然,我可是靠捕鼠來賺錢的,老鼠最多的地方…在廚房洗碗的水池邊上,不過有一點很奇怪,艾德.森家里的管道很粗,跟普通人家里不一樣?!?p> “管道…難不成是管道工?”
在江辰迷惑的時候,蘇宇目光卻在打量著捕鼠人的屋子,兩指間捏著一小撮尋蹤粉末,來到屋子的時候就撒了。
當蘇宇暗示江辰的時候,江辰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捕鼠人似乎是故意誤導,把嫌疑轉(zhuǎn)到管道上面,從而摘除自己的嫌疑。
或許應(yīng)該去買了一個能遮蓋眼睛異常的東西。
江辰在第一次看見自己瞳孔變成金色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畢竟他的能力有顯性的因素,不好隨便使用,如果能有一個遮擋的屏障,也就有一個余地周旋。
蘇宇從進入捕鼠人店鋪的時候,便從胖子手里拿來尋蹤粉末,悄悄的往地下灑,并沒有讓捕鼠人看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句話不能說完全正確,畢竟有些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象,只不過從江辰回事務(wù)所的反應(yīng)來看,蘇宇就知道江辰能夠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事物,在當下蘇宇還是信任江辰的能力以及這尋蹤粉末的,他倒要看看,這捕鼠人家中的地面上有沒有鼠群活動的蹤跡。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有,但并不多!
在蘇宇的暗示下,江辰的目光一直徘徊在撒過尋蹤粉末的地上,老鼠的腳印確實有,可來來往往,曲折反復,橫豎就那么幾條道,與其說是鼠群的活動痕跡,倒不如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外面老鼠前來拜訪。
單從這一點來看,捕鼠人應(yīng)該是沒有嫌疑的,畢竟如果他真的要是控制了大量老鼠,沒有理由地面上就那么幾條痕跡。
江辰和蘇宇起身告辭“最近這兩天最好不要外出,我們可能還要來找你,當然下一次來的話我會事先準備好酬金。”
江辰與蘇宇得知了訊息之后,手里拿著管道工人的地址,相信案件很快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江辰回頭看了一眼捕鼠人的家,最終還是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關(guān)上店鋪大門。
聽到腳步聲遠去,捕鼠人伸了伸腰,坐到了身后的木椅上。
“該來的沒有來,不該來的倒是來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畢竟這兩個普通人能走到這里,證明之前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不過那些家伙恐怕要更難對付,是時候該換個地方咯?!?p> 曲著手指輕敲著桌面,從工作臺下的抽屜里面取出一只短笛含在口中,輕輕吹響,身前數(shù)十只鐵籠,再無嘈雜聲。
出了休利區(qū),蘇宇與江辰正在分析自己的看法。
“管道工借著修理管道的名義,在艾德.森家里布下了計劃,先摸清楚艾德.森家中的管道情況…”
“等等,那他就算摸清管道情況,也沒辦法來到倉庫里面啊,也許是管道工先摸清楚艾德.森家中的管道狀況,然后與捕鼠人合作,安排能夠受控制的老鼠進來,通過老鼠洞進行偷竊,這樣一來正門就如同虛設(shè),現(xiàn)在我們向管道工問清楚當時的情況再說?!?p> 管道工居住的地方距離休利區(qū)有不短的路程,一路顛簸了近二十分鐘,馬車才在他所在的街道停駐。
普通的民居,這一次還是胖子去敲門,并沒有等太久就有一位中年男子開門。
“兩位先生,你們有事找我?”
管道工出現(xiàn)在門口,看到他第一眼,江辰感覺不對。
眼前這位管道工人,身上穿著還沒來得及脫下的工作服,雙手,臉上都帶著一些污漬。
看上去很憨厚,看到江辰與蘇宇一副干凈整潔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自己的臟手往后藏了藏。
這是一個與能控制一大群老鼠偷竊艾德.森珠寶的盜竊犯合作的人?
“你好,我們是事務(wù)所的偵探,受艾德.森先生的委托來追查家中……有幾個珠寶失竊的事情,我們注意到前幾天你曾經(jīng)進到艾德.森先生的家,請問一下你在他家中做了什么?”
江辰的語速很快,很顯然,他意識到了不對。
“我可沒有偷東西,那天艾德.森先生家里的廚房管道堵了,讓我過去修理,我可以保證我只是修理了通水管道!”
管道工人有些緊張,前后語序有點不搭。
“然后呢?關(guān)于管道這方面,你是不是擴寬了管道?!?p> “對啊,我確實是加寬了艾德.森先生家中的排污管道?!?p> 居然這么輕易的承認了……
管道擴寬可以說是案件的一個關(guān)鍵點,那是老鼠可以潛入的通道,而管道工如此輕易的承認,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意義!
“那你還記得是誰讓你擴寬的管道,你不是清理堵塞的嗎,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是捕鼠人,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在排污管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死老鼠,就是這東西堵住了管道,本來我把它清理出來就要走的,但是捕鼠人對艾德.森先生說如果不擴大管道的話,說不準還會有老鼠鉆進去堵死在里面,然后艾德.森先生就讓我動手把管道擴寬,足足換了三節(jié)管道才完成?!?p> 糟糕,我們被騙了!
盜竊者不是管道工也沒有什么同伙,盜竊者從始至終就只是那個捕鼠人,這個管道工就是捕鼠人投給他的煙霧彈,故意用語言來引導他們往這方面想。
老鼠的進入確實是靠管道工擴張過的排污管道,但是促成這件事情的卻是捕鼠人!
“當時你在修理管道的時候,捕鼠人在做什么?”
“他?提著一些捕鼠用的工具在房子里到處安鐵籠子……我真的就只是疏通和擴寬了管道,做完我就走了,珠寶失竊這種事情跟我可沒什么關(guān)系?!?p> 管道工還是很在意自己被當成竊賊這件去,不停的重復澄清自己。
“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江辰胖子,我們走吧?!?p> 這個時間也沒辦法去解釋什么,現(xiàn)在抓捕罪犯才是最重要的,捕鼠人刻意隱瞞自己的行為,就憑這一點,幾乎就能斷定他的身份。
“可惡啊,沒想到我這一次也讓罪犯給騙了……不過現(xiàn)在想想,之前他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過來,這是在爭奪話語的主動權(quán),讓我們跟著他的節(jié)奏著,從而一點點把懷疑對象轉(zhuǎn)到管道問題上,我們剛才的行動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他騙了我們,等我們離開以后,肯定會立刻轉(zhuǎn)移……”蘇宇沖著馬車夫方向喊到“先生,你能不能再快一些,事關(guān)艾德.森先生的珠寶!”
這下可好,事務(wù)所好不容易接到一個酬勞豐厚的委托,本以為這件案子是個輕巧話,結(jié)果面對的罪犯還是個老奸巨猾的老人。
“蘇老板,我覺得吧也不用太難過,你不覺得這次辦案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現(xiàn)在不也順利確認了嫌犯嗎?像那種普通警察,怎么可能比我們快,只不過這次被那捕鼠人鉆了空子。”
其實胖子說的也沒錯,這件案子,要是換作正常的警察來辦,其它的不說,光是老鼠被人操控偷珠寶這一點,普通警察是絕對想不到的。
其實這不是聰明不聰明的事情,而是一種思維的定式,就好像我們從來不會去想老鼠不去偷糧食而是去偷對自己沒用的珠寶。
捕鼠人可能也沒想到,這次發(fā)現(xiàn)還是誤打誤撞,正好抓住了關(guān)鍵,也就是老鼠偷珠寶這個事實。
說來也巧,要不是江辰有一雙靈視能力的眼睛而蘇宇也正好帶著尋蹤粉末,否則想要這么快追查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不太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