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師兄,為何執(zhí)迷不悟?
鬼母府,大廳。
燕東來端起孫正敬的茶,淺淺的茗了一口。
“嗯,不錯,賢婿,日后小女就交給你照顧了。”
輕輕拍了拍孫正的肩膀,燕東來和藹的交代。
“我這也沒什么送的,閑來無事煉了柄飛劍,你且拿去?!?p> 手掌一翻,出現(xiàn)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劍,遞到孫正手里。
對于這樁婚事,他沒什么意見,畢竟他也是入贅的。
只要孫正人品周正,女兒喜歡即可。
“賢婿,我也不多說什么,莫要辜負了我女兒一片美意。”
“相公送你飛劍,我便送你護身之物,這個鈴鐺拿去?!?p> 聶未西也喝了茶,翻掌拿出一個小鈴鐺遞來。
婚事已成,郎君是女兒自己選得,她也沒辦法??!
“年輕人,還是要節(jié)制?。 ?p> 想了想,聶未西還是苦口婆心的奉勸一句。
這都到黃昏時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一刻未免太長了些。
孫正一一接過,只覺岳父母變得特別慈眉善目。
咦?等等,怎么回事?怎么是他接禮物呢?
按傳統(tǒng),新婚頭一天拜見父母,不是新娘才有紅包拿的嗎?
這便是入贅的感覺嗎?想想其實也不錯?。?p> “嘿嘿,姐夫,我就送顆丹藥好了,這可是大補之物。”
聶綠葉俏皮的一笑,拿出一個小玉瓶,賊兮兮的笑道。
“呃,多謝了?!?p> 孫正臉一黑,也不好不接,只能咬牙切齒的道謝。
大補之物?什么意思?他腎不虧,他很持久。
“綠葉,莫要胡鬧?!?p> 同為男人,燕東來曉得孫正的尷尬,訓斥了一句。
“行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們下去吧!”
聶未西搖搖頭,揮手讓幾人退下。
“多謝爹娘?!?p> 聶紅花帶頭行禮,氣氛一片和睦
三人正待退下,從洞府外,傳來一聲暴喝。
“黑山鬼母,快給我滾出來,還我?guī)熜帧!?p> 聲音中,蘊含著一股浩然正氣,令人振聾發(fā)聵。
伴隨著這一聲暴喝,洞府不斷有泥塵震落。
“又來了,他就不會煩嗎?”
聶未西滿頭黑線,捂著額頭無奈嘆道。
顯然,外面的來者,是她熟悉之人。
“相公,你快去將他打發(fā)了,真的好煩啊!”
聶未西倒吸冷氣,不耐煩的吩咐燕東來。
來者,正是她相公的師弟,一名愚蠢而又堅決的衛(wèi)道士。
自從相公和她成親,每隔幾年,這人都要來鬧事。
這都近千年了,這人還是堅持不懈,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娘子,要不還是你去吧!我就不與師弟見面了。”
燕東來也不想去,商量著請求。
實在是,他無顏面見師弟?。∩俨坏靡粐Z叨一番。
他師弟堅持人鬼殊途,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他也很煩啊!
“快滾出來,不然休怪我拆了你這洞府。”
外面的聲音持續(xù)叫囂,脾氣顯得有幾分暴躁。
“娘子,這人是誰???”
孫正扭頭看向聶紅花,不解的問。
敢來鬼窟鬧事,可見來著本事不小??!
“嗯,這位是爹的師弟,也就是我們的小師叔?!?p> 聶紅花額頭也有幾分黑線,遲疑著給出解釋。
怎么說呢?是小師叔沒錯,可是和她們家的關系,并不算好。
也不能說是敵人,只是這位小師叔過于執(zhí)著。
“不過,小師叔這次來得正好,相公你修煉一事有著落了?!?p> 聶紅花展顏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
黑山陰氣過重,而相公乃是純陽之體,不適合在此開始修煉。
“唉!我去便我去吧!”
燕東來嘆息一聲,手持寶劍,從石門飛了出去。
說來,還是他虧欠了師弟,不便讓師弟久等。
“相公,我們也出去吧!小師叔可是個福澤深厚之人。”
聶紅花小的略顯腹黑,拉著孫正快步而出。
自己成婚了,沒有邀請小師叔參加婚宴,也是一大疏忽。
這次,小師叔自己跑來了,那這成婚禮可不能少。
“福澤深厚?”
孫正眉頭一皺,不太懂這是什么意思。
“嘻嘻,就是有錢。”
聶綠葉從他們身邊掠過,笑嘻嘻的回應一句。
小師叔她當然要見見,也要點好處來。
“師兄,你終于出來了,快跟我回山吧!”
還沒邁出洞府大門,孫正就聽到了苦口婆心的勸告。
“師傅羽化前交代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拯救師兄重回正道?!?p> “師兄,七殺道掌門之位,本該由你執(zhí)掌,回去接過掌門印記吧!”
這勸告之聲滔滔不絕,只聞其聲,便能聽出一片赤誠之心。
走出洞府大門,豁然開朗,春風微暖。
洞府立于山巔之上,能看到四周連綿不絕的山脈。
燕東來垂眉負手而立,微風吹的他衣袂獵獵。
而在前方空中,一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站立于飛劍之上。
其身穿一件青色皂袍,春風吹動他的發(fā)須,有飄飄欲仙之感。
“這便是劍仙?賣相可真不錯,令人心馳神往??!”
只一眼,孫正就被此等劍仙風采迷住了,嘴里小聲喃喃。
以氣馭劍,御劍飛行,多帥哦!簡直起飛。
接著定睛一看,孫正嚇了一跳,心臟都快要飛出去。
在這位小師叔身上,青色氣息比岳父更加濃重,大約這便是浩然正氣。
除此之外,在他頭頂,懸浮著一柄數(shù)十米虛幻巨劍,正對山巔。
盯著巨劍細看,竟有讓孫正雙眼刺痛之感,鋒芒畢露。
“綠葉見過小師叔,小師叔近來可好?”
聶綠葉變得乖巧十足,給小師叔行了標準的福禮。
“哦,是綠葉?。啄瓴灰?,越來越懂事了?!?p> “這是小師叔親手制作的玉符,就送給你護身了?!?p> 小師叔本一臉正氣,馬上就變得和藹慈祥,扔過了一塊玉符。
“不對,不要叫我小師叔,人鬼殊途?!?p> “你快些退下吧!莫要待會誤傷到了你。”
玉符剛扔出,小師叔臉色再變,嚴肅無比。
唉!總歸是師兄的孩子,是他的侄女,他也只能變著法照顧一點。
“師兄,你就給句話,跟不跟我回去?莫要逼師弟動手?!?p> 小師叔搖頭苦勸,語氣十分無奈。
任誰聽了,不得給他抹一把辛酸淚?
“師弟,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就學不會放棄呢?”
“我連女兒都這么大了,還怎么跟你回去?你要我拋妻棄子不成?”
“至于師傅,他老人家有多不正經(jīng),你也是清楚的?!?p> “七殺道掌門之位,七殺道不就剩下你我二人嗎?還要掌門何用?”
燕東來更加無奈,緩慢而又沉悶的解釋清楚。
他師弟孔南渡,人是絕對沒得說,也是名震天下的大劍仙。
就一點不好,不會寫放棄二字,執(zhí)拗的像頭驢一樣。
“師兄,為何執(zhí)迷不悟?真要就此墮入魔道不成?”
“你我千年兄弟情,真就不如那鬼母給你的一棒子?”
孔南渡臉色鐵黑,咬著牙發(fā)問。
他們師兄弟二人,從小被師傅收養(yǎng),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就因那鬼母,給了師兄一棒子,就將師兄腦殼打壞了。
“師弟你才是,就繞過為兄吧!莫要手足相殘。”
“這都千年過去了,你又何苦緊緊相逼呢?”
“若師弟愿意,可進為兄洞府坐坐,為兄好好招待你?!?p> 燕東來鞠躬求饒,伸手相邀。
近千年來,他和師弟大戰(zhàn)過太多次了,他早都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