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自然而然
令嬴政沒有想到的是,齊國公主田蓁,早就已經(jīng)親自下廚,為嬴淵做些吃食了。
他沒有前去干預,而是回宮處理政務。
目前,一些軍國大事,都是由呂不韋牢牢掌控著,但是除此之外,一些人員上的調(diào)動,地方上的問題,還是由嬴政親自審批。
最后,由呂不韋蓋章決定。
不得不說,做王上做到嬴政這個份上,也是夠憋屈的。
但,這恰恰就是他的恐怖之處。
試想之下,能夠一聲不吭的隱忍數(shù)年,這得需要多大的耐力?
這樣的人,一旦掌權,將會無比可怕。
離秋來到后廚當中,看著田蓁辛勤忙碌的背影,便是搖頭一笑,“當初父王想喝你親自熬制的粥,也沒見你這么上心。”
田蓁莞爾笑道:“那不一樣,我在稷下學宮讀書的時候,碰到一位廚子,他給我說過一句話,至今記憶尤深。”
“什么話?”離秋好奇道。
田蓁一邊在忙著制作吃食,一邊緩緩答道:“他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抓住他的胃?!?p> “這就是你去找他學習廚藝的理由?”離秋有些驚訝。
她是知道田蓁前去稷下學宮跟隨那些夫子學習經(jīng)義的事情。
當初,她女扮男裝,剛走到稷下學宮,就被人認了出來。
但是,依舊還是被荀子破格收為弟子了。
但是偏偏經(jīng)義不好好學,偏愛學習廚藝。
那個廚子據(jù)說跟墨家關系不錯,而平日里,稷下學宮弟子的飲食方面,通常是他來負責,叫什么庖丁。
但是...
費盡心血去到稷下學宮,大部分時間都來學習廚藝了,這真的好嗎?
“姐姐嫁給秦王,他作為一國的王,將來肯定是會有很多女人跟你爭寵,妹妹建議你啊,也多學學廚藝,這樣才能抓住秦王。”田蓁頗有一種狡猾的感覺。
連笑容都有幾分詭異。
離秋無奈道:“我要是能有你這廚藝,只怕是要到猴年馬月了。”
田蓁沒有回聲,而是繼續(xù)認真的做起飯菜。
亥時初。
她讓離秋將櫟陽宮里的宦人與宮女全部支走。
然后自己提拎著一個飯盒,來到了正在翻閱竹簡的嬴淵面前。
此時,后者看《呂氏春秋》的程度,基本上是已經(jīng)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了,可以說是廢寢忘食。
他每次看呂氏春秋,心中都會有新的收獲。
這也是為什么,在隴西的時候,他就愛看這本書。
田蓁為了怕打擾到他,小心翼翼地將飯盒里的飯菜端到案上,輕拿輕放,就怕發(fā)出丁點兒的聲音打擾到他。
同時,雙眼的余光,時不時還瞟向他幾眼。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當真是相當具有魅力。
尤其是認真的時候,一絲不茍的模樣,讓人心跳加速。
漸漸地,田蓁的俏臉已然羞紅。
主要還是想到,這個男人,即將成為自己的丈夫。
此刻,她的眼里,就只有他。
嬴淵當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動靜。
也聞到了香噴噴的飯菜。
只是,他沒有去在意。
心中以為,只是一名宮中的婢女罷了。
將所有的飯菜,都端到案上之后,她便跪坐在嬴淵身旁。
此刻,她還真就像是一名宮女一般。
當然,嬴淵又以為,這是嬴政特意安排來服侍自己的,所以,又沒有去在乎。
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案上的飯菜已經(jīng)快要涼了,田蓁微微皺著眉頭,才忍不住開口說道:“將軍很喜歡看呂氏春秋?”
聞聲,嬴淵好奇道:“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看得懂字?知道這是呂氏春秋?”
不過說話期間,并沒有去看她模樣如何。
只是聞到了她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體香,沁人心脾。
這比后世一些女孩身上噴的香水,要好聞多了。
是一種干凈純粹的味道。
作為一國公主,被他說成是宮女,擱在一般人,估計早就臉色不好了。
畢竟,宮女是賤婢,而她是公主,王上的女兒,地位崇高,怎么能與宮女混為一談?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沒有生氣,反倒是語氣平緩道:“在家里的時候,經(jīng)常跟隨長輩們學習文字,所以倒是懂字,七國當中的文字,基本上,都略懂一些?!?p> 嬴淵這方才好奇的抬頭看了看她。
第一眼看去,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迷離。
眼前的人,很漂亮,美艷不可方物,秀目清澈,膚若凝脂,落落大方。
她也被嬴淵這一眼瞧的心慌意亂,連忙低下頭去。
第二眼,他看到了她身上的服飾,一襲白裙著身,面料異常華貴,氣質(zhì)清新脫俗,嫵媚無骨,入艷三分。
很難想象,妖魅、清秀、脫俗這些詞匯,竟然能夠完美融合在一人身上,而且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可見,田蓁的美貌,究竟是有多么出眾了。
嬴淵不是傻子,當然是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并且,還逐漸猜測到了一些。
不過,他并沒有去點破,而是頗具氣勢的開口道:“七國文字繁雜,不利傳播,待本侯協(xié)助王上一統(tǒng)天下之后,必然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文字,全部廢除!到了那個時候,天下子民,全部學習秦字,豈不痛快?”
田蓁先是心頭一驚,她沒有想到,嬴淵居然有這般崇高的理想。
轉(zhuǎn)而,便是對他更為欽佩了,“將軍在外傅之年,就已經(jīng)上陣殺敵,建功立業(yè),為天下人所敬仰,有朝一日,必然能夠協(xié)助王上,達成心中目的?!?p> 她的這番話,倒是讓嬴淵有些意外。
雖然,她有意要嫁給自己,不然的話,也不會親自來此,為自己送些飯菜。
但...她現(xiàn)在的身份,畢竟是齊國公主。
難道,還未嫁過來,就已經(jīng)有了嫁夫隨夫的念頭?
想到這里,嬴淵嘴角微微上揚,莞爾一笑道:“這么說,你也是覺得,這天下,遲早是會被秦國一統(tǒng)的了?”
田蓁搖了搖頭,“最后是誰一統(tǒng)天下,小女子并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測,但是,我相信將軍。正如當年雅魚相信越王一般?!?p> 最后那段話,她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怕被別人聽去。
她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她怕這段話傳出去,會對嬴淵造成不好的影響。
畢竟,她將自己比作雅魚,而將嬴淵比作了越王。
那可是王啊!
“雅魚除了越王之外,還服侍過其他男人!”嬴淵雙眼一寒。
田蓁無比認真道:“我不是雅魚,但會像雅魚一樣愛著自己的丈夫,倘若我的命運會跟雅魚相似,那么,我會去自殺,不會給我的丈夫抹黑?!?p> 說出這句話時,她的信念是堅定的,是毋庸置疑的。
嬴淵嘴角一撇,“聽聞齊國公主田蓁極擅巧言令色,如今一看,當真名不虛傳?!?p> 這里的巧言令色,并不是小人的反復無常。
而是形容田蓁說話好聽。
被他識破身份的田蓁,并沒有因此而感到羞愧。
反倒是皺著眉頭說道:“我可以去為將軍騙任何人,但是唯獨不會去騙將軍?!?p> 這句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了。
表白也很露骨。
嬴淵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了笑,說道:“你獨自來見本侯,并不是一件明智的決定?!?p> 田蓁似乎是猜測到了什么,心中陡然一驚,有些害怕,臉色也變得羞紅,“我相信將軍,是會負責的男人。”
說到這里,嬴淵大笑兩聲,顧不得案上那些誘人的飯菜,直接豁然起身,將田蓁抱起,去到了櫟陽宮里面布置的床榻處。
主要還是因為秀色可餐。
門外的宦人見狀,連忙將宮殿的大門緊閉。
他們都知道嬴淵的身份,而且王上曾經(jīng)又說過,這里是王上的家,也更是冠軍侯的家。
所以,他們見他一名臣子竟敢行此捷越之事,都沒有橫加干涉。
田蓁咬了咬嘴唇,心臟撲通撲通再跳,肌膚都開始變得紅潤,柔情似水的一幕,被嬴淵看在了眼中。
她是有些害怕的,沒想到會這么快,她還毫無準備。
但是她不想拒絕他。
可內(nèi)心處又很矛盾,自己這樣的做法,會不會讓冠軍侯覺得,自己并不是矜持以及很隨便的女子?
想到這里,她的內(nèi)心,便更加羞愧了。
將頭埋在了嬴淵的胸膛里。
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體溫,這次...
徹底是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