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百里和吳世山提前到了香滿樓頂樓大廳,十幾個好手細心地檢查了大廳里每一個可疑之處。
大廳內一切正常,兩個人放下心來,相互看了一眼,雙雙正襟危坐,等待潘家之人到來。
“族長,如果錢吳兩家在香滿樓設下埋伏,我等如何應對?”二長老忍不住開口。
“二長老,我潘家和諸葛家婚約未消,我們現(xiàn)在有諸葛家撐腰,錢百世那老家伙精明的很,肯定不會蠢到設宴埋伏,如果拂了諸葛家的面子,十個錢吳兩家都不夠諸葛家殺的,所以他們這次肯定不會設埋伏,相反,錢百世和吳世山此時更擔心的是我們會不會設埋伏,等下他們肯定會百般討好,我們也不用過于客氣?!?p> “族長言之有理,那我就放心了。”二長老略微一思索,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看了看身后從家族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十多位中青代的佼佼者,一顆心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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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錢兄,吳兄,小弟潘龍來晚了,讓兩位大兄久等,小弟深感歉意,等下小弟自罰三杯?!迸她垘е娙藖淼较銤M樓,瞧見早已坐著等候的錢百世和吳世山朗聲大笑,一臉真誠的沖兩人抱拳說道,仿佛根本就沒看到兩人身后二十多個蓄勢待發(fā)的手下。
“潘族長說笑了,錢某和吳兄前腳剛到,潘族長后腳就到了,潘族長來的正是時候,菜剛好做好?!卞X百世一招手,早已在門口候著的店小二機靈拍了拍手掌,十多個個面容姣好,身形苗條,身穿薄裙的妙齡少女笑顏如花的端著盤子,穿著統(tǒng)一的青綠色小布鞋,邁著整齊的的小碎步款款走了進來,一盤盤香味誘人的菜端上了寬大的黃花梨木餐桌,上完菜,妙齡少女們拿著盤子乖巧的退到墻邊候著,等待客人吩咐。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惹得雙方身后站著的眾人忍不住口水直咽,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到香滿樓頂層,平日里偶爾破費一把,也是約三兩個好友到樓下叫幾個精致小菜吃頓好的打打牙祭,哪里見過香滿樓頂樓這等如此高逼格的宴席。雙方帶來的好手一個個面不改色目視前方。
聞著夾雜著飯香和少女身上胭脂水粉清香的特殊味道,眾人眼角的余光不停的在少女窈窕的身子和嬌俏的臉蛋上掃來掃去,想不到香滿樓還有如此多的美女,這等姿色在蛟龍城幾家頭牌妓院里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是上等了,有幾人甚至想著等宴席結束,去妓院找各自的老相好解解饞。
雙方對峙的緊張感瞬間消散了不少。
“香滿樓的飯菜是我們蛟龍城的一大特色,潘家作為蛟龍城的第一大家族,肯定是嘗過不少香滿樓的佳肴,錢某也就不吹噓了,今晚我和吳兄借花獻佛,請潘族長屈降尊駕前來香滿樓吃個晚宴,潘族長和潘家兩位長老能夠賞臉,錢某和吳兄既惶恐又高興,錢某特意從家里帶來了三瓶珍藏三十年多年的花雕酒,到時候不醉不歸?!卞X百世等菜都上齊了,拿了一瓶花雕酒,幫潘龍,兩位長老,吳世山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酒。
一股醉人的酒香在大廳里飄蕩開來,一些好酒之人頓時臉上浮現(xiàn)陶醉之色,就連墻邊候著的少女們,聞到這股酒香,臉上也是忍不住異彩連連。
雕花酒是蛟龍城一等一的好酒,根據(jù)貯存時間不同,花雕酒有三年陳,五年陳,八年陳,十年陳,甚至幾十年陳等,花雕酒向來以陳為貴,幾十年陳的花雕酒在蛟龍城也是寥寥無幾,往往市面上出現(xiàn)一兩瓶十年陳的花雕酒,立刻就會被城中的富賈大族高價買走,這些人平時也不舍得喝,只有等到某些重大的節(jié)日或者家中來了貴客,才舍得拿出來喝上幾杯。
錢百世一次性能拿出三瓶三十年陳以上的花雕酒,也是下足了功夫,花雕酒的配方一直都在錢家手里,這么些年,花雕酒為錢家?guī)聿簧俚睦麧?,配方是錢家祖輩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需選上好糯米,優(yōu)質麥曲,輔以明凈清澈的山泉水,加上錢家獨有的釀造之法,再貯以時日,才能釀出這酒性柔和,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甜醇厚的絕世好酒。
錢家貯存的雕花酒有不少,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消耗,錢家數(shù)十年陳以上的花雕酒也不多了,而三十年陳的,更是不到十指之數(shù),這次錢百世能夠一次性拿出三瓶,也算是下了血本。
潘龍雖不好杯中之物,但花雕酒的名氣是知道的,特別是這三十年陳的老花雕,更是花錢都買不到,他也不假裝推遲,毫不遲疑的端起酒杯一飲而下,一股甘甜醇厚的橙黃色液體順著潘龍的咽喉流入腹中,一股軟綿綿的感覺從腹部緩緩擴散到全身,潘龍只感覺整個身子軟洋洋的舒暢至極。
“不愧是三十年陳的老花雕。”潘龍心里忍不住稱贊了一句。
喝完一杯,潘龍毫不客氣的自顧自拿起剩下的半瓶花雕酒,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錢百世和吳世山瞧見潘龍這番毫不見外的舉動,心中頓時安定不少,兩個人會心一笑,心照不宣的同時端起酒杯,各自敬了潘龍一杯,脖子一仰,豪邁的一口飲盡。
陪同潘龍過來的二長老和三長老看族長如此隨意,看都不看,拿起酒杯就一口飲盡,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焦急之色,萬一錢百世和吳世山在酒水里下毒,該如何是好?不過看到錢百世和吳世山也各飲了一杯,他們也就放下心來,拿起桌上的酒杯,矜持的抿了一小口,兩個人臉上神色一動,接著又是一小口,又是一大口,三兩下功夫,杯中已經(jīng)見底,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桌上的酒瓶,同時伸手去拿,等手碰到酒瓶時,這才尷尬的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也按在酒瓶上,二長老和三長老相互謙讓了一下,旁若無人的倒起酒來。
錢百世和吳世山也不說話,笑意盈盈的看著桌上悶頭喝酒的三人,心中暗暗竊喜,神色中卻不見絲毫異色。錢百世和吳世山有求于人,兩人一心想著如何討好潘家之人,瞧見潘龍和兩位潘家長老如此喜好雕花酒,不由得開始思量著到時候如何討價還價,多為家族留存一些籌碼。
錢百世和吳世山哪里知道,潘龍不停的喝酒是因為他覺得這么好的酒待會打起來的時候肯定會被打碎,這么好的酒,打碎了可惜,不如現(xiàn)在多喝一點,反正控制好體內的冥氣,喝再多的酒也不會醉。而二長老和三長老不停地喝酒是他們單純的覺得這三十年陳的花雕酒好喝,反正等下要撕破臉,不喝白不喝。
三個人心安理得的埋頭悶喝,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一會兒的功夫,桌上的三瓶花雕酒空空如也,錢百世和吳世山一人就喝了一小杯,剩余的全部被潘龍,二長老和三長老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