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請安
“楚公子今天怎么得空來敝府坐坐?”
把司宇恒打發(fā)回屋里去了之后,司空泠說道。
她真的無時無刻不希望楚暮這家伙能回皇宮里去,那樣的話她也能跟著回去一趟,而不用在外面提心吊膽,總怕這瘋批會過來。
聽到這話,楚暮也愣了愣。
他之前從未在白日里來過司府,今天經(jīng)過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拐了進(jìn)來,明明他是要往皇宮的方向走的。
“路過而已,你的傷…怎么樣了?”
楚暮低頭看了眼司空泠的手腕,發(fā)現(xiàn)還有一層薄薄的痂,還是上次被蘇天傲綁走的時候留下的。
司空泠察覺到他的視線,手往袖子里不自覺的縮了縮。
“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多謝楚公子掛念,小傷而已,不足掛齒?!?p> 轉(zhuǎn)開視線,楚暮的注意力被放在桌上的一個玉佩給吸引住了。
那個玉佩…
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玉佩是誰的?”
楚暮從來都不會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時候經(jīng)常都會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帶著一種自然而然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凌駕之感。
果然在外面就是放飛自我,不,這就是楚暮真實(shí)的模樣,就是這般的高傲而目中無人,司空泠心想,和在大凌皇宮中那副人盡可欺的模樣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氣的司空泠簡直想趕緊回皇宮,趁著身份的便利,用太子的權(quán)威去搞他一頓,省得自己在皇宮外天天看到他這副好像不得了了一樣的欠揍模樣,天天氣的她要死。
“那個便宜弟弟的,怎么,你見過?”司空泠也是帶著幾分試探,她知道這個便宜弟弟的身份肯定另有玄機(jī),估摸著非富即貴,但通過這枚玉佩,她也著實(shí)猜不出來什么更有價值的信息,說不定…楚暮還真的就知道些什么。
“有些眼熟,也可能是看錯了。”楚暮的話意思含糊不清,但眼神卻是凝滯在了那枚玉佩上,若有所思。
“那小孩兒你真打算收留他,就不怕有麻煩找上門來?”視線早已不著痕跡的收回,楚暮像是隨口問道。
司空泠心里立刻一個咯噔,她覺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畢竟…這可是楚暮難得跟她說過這么長一句話,還是沒有任何諷刺或嫌棄的語氣,甚至還帶著些…關(guān)心?如果她沒有自作多情的理解錯的話。
這么看來,楚暮肯定多少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什么猜測。
司空泠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反正是他自己死乞白賴不肯走,又不是我拿繩子綁著讓他留下的,難不成還是我的不對了?還是我從人販子手里把人給救下了呢,按理說他家里人找過來,怎么的也得感謝我一番,哪有恩將仇報,找我麻煩的道理?!?p> 楚暮不再言語,又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就好像剛剛那若有似無的關(guān)心,并沒有存在過一樣,只是司空泠的錯覺。
“走了?!?p> 沒有任何預(yù)兆,和楚暮說話,司空泠總是被他給牽著走,畢竟大佬說怎樣就怎樣唄,司空泠表示自己又打不過他。
要走就趕緊走,走了更好。
司空泠半句都沒有挽留或者道別的意思,什么也沒說,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楚暮,那眸子像是在說“這人說走咋還不起身?帶快點(diǎn)不行?”
楚暮:“……”
隨即,不發(fā)一言的離開了。
等到人走了,司宇恒這才小心翼翼的又從屋里出來了,像是很怕楚暮一樣。
“你干嘛?怎么那哥哥會吃了你嗎?這么怕他?!?p> 嘴上是這么說的,司空泠心里卻想的是——楚暮果然是一個惡魔,小孩子這么單純又可愛的生物,見她的第一眼就是害怕,不愧是他。
“剛剛…那哥哥的眼神太嚇人了,感覺…像是要把我殺了一樣?!?p> 司宇恒年紀(jì)還小,沒怎么見過世面,更別說碰見這么些人了,對他來說,今天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除了司姐姐,都不太好相與,一個要把他賣了,一個眼神能殺人似的,司宇恒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司空泠摸了把小屁孩的頭發(fā),把他的頭發(fā)都揉亂了,這才作罷,又轉(zhuǎn)而去捏了捏那肉嘟嘟的小臉,軟軟的,好捏的很。
“那家伙就是那么副德性,習(xí)慣了就好了。”司空泠并不意外,畢竟楚暮的眼神,一開始連她自己都有些遭不住,更別說一個小屁孩了。
“行了,你自己去玩吧,沒事兒別吵我。”司空泠沒一會兒就把人給打發(fā)走了,因?yàn)轱w灰此時就站在門口,看得出是有什么事情要匯報。
“什么事?”
“回小姐,楚公子回去了?!?p> 飛灰口中的回去了,指的是楚暮回了皇宮。
“噢?”司空泠有些驚訝,畢竟剛剛?cè)诉€來自己府上走了一遭,竟是這般就回去了,還真是路過,進(jìn)來瞧了一眼不是。
“既然如此,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我覺得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出來走動走動了。”司空泠笑了笑,對于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雖然不知道是福是禍,隱隱有些期待。
“那個小屁孩兒給我看好了,若是他問起我哪里去了,讓人好好敷衍一下,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p> “是?!?p> …
…
回到東宮。
又換回一身男裝,司空泠有幾分不習(xí)慣了起來,對著那不甚清楚的銅鏡照了又照。
拿粉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抹,使原本紅潤的唇色瞬間變得蒼白了不少,司空泠看著,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條件簡陋,但自己的化妝技術(shù)那不得不提是相當(dāng)?shù)暮谩?p> “走吧,作為一個孝順的兒臣,身體好了一些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給父皇請個安了?!?p> 御書房里,大凌皇帝正在處理著政務(wù),旁邊還有一個人,恭敬的站著。
一個太監(jiān)匆匆走了進(jìn)來,湊在皇帝的耳邊悄悄說了句什么。
“什么?他怎么來了?身體就好了?”皇帝似是對于到來之人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收斂住了那神情,輕輕咳了一聲,旁邊的人只當(dāng)是沒有注意到,一直恭順的低垂著頭。
“讓他進(jìn)來吧?!被实鄄簧踉谝獾臄[了擺手,看得出并不是很想見來人。
不一會兒,進(jìn)來了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身影,臉色還有些蒼白。
不是太子殿下是誰?